第14章 014
深夜，凌晨两点多钟。
韦恩庄园在经过今晚的突发情况后已经再次陷入了沉静。
在警察来过之后，布鲁斯又带着达米安继续进行每晚的夜巡活动。
不过好在除了名流宴会上的恐怖袭击之外哥谭今晚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治安事件，所以整体下来夜巡并没多让人感到疲惫。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整栋庄园里还没陷入沉睡的也只有布鲁斯一个人了。
他身上裹着件厚重的冬衣，坐在蝙蝠洞的电脑前。在若有所思的盯着屏幕发了很长一段时间呆之后终于摸上鼠标，经过密码认证后打开了庄园里的监控录像。
这些录像早就经过了设置，会直接保存在一个单独的电脑文件夹里，甚至会自动标明监控监控位置和时间段。
每隔一段时间布鲁斯或者家里其他人都会在不忙的时候对监控进行筛查，将没有用的部分进行删除清空。
可距离上次提姆进行检查只隔了一周，也就是说还不到该检查监控的日子。这也意味着布鲁斯点开监控录像文件夹一定是别有原因。
他又抚上另一台电脑的鼠标，同时调出了晚上提姆联系他时的时间记录。
在对比着时间之后，布鲁斯将时间线稍稍提前，从文件夹里找到了那时客厅里的监控录像。
——就是当时劫匪入侵庄园，控制住阿尔弗雷德以及塔利娅赶到时的录像。
没有过多犹豫，布鲁斯直接双击点开了视频文件。在显示短暂缓冲之后，监控视频开始播放。
时间线调的应该有些靠前了，至少刚开始播放的时候，客厅看上去还没有异样，落地窗也完好无损。
布鲁斯皱眉看了一分多钟，就在当他准备往后调下时长的时候，录像里拍到的落地窗那边终于有了些异样。
一开始只是反光，光洁明亮的落地窗照出来外面来人的身影，不过很快，那些全副武装穿着黑色作战服带着头套的人就完全靠近了落地窗。
布鲁斯面色淡然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在心里对劫匪们做出第一条判断：有经过一定的专业训练。
而视频里，在他们靠近落地窗近距离查看屋内的情况之后，便迅速将这里定为突破口。
为首的一个人打了手势，紧接着其余人后退，只留下他在落地窗前。
从臂兜里拿出来的应该是个破窗锤，也或者是其他东西。因为在画面里只显示那东西贴上了落地窗，几秒后落地窗就开始出现了大片裂痕。
那个劫匪将头扭过去，反手拿着枪把狠狠砸向了玻璃裂痕最中心密集的地方，于是正面落地窗就此全部碎裂。
监控视频的声音很小，因此布鲁斯并不能确定当时发出了多大的动静。总之就在落地窗碎裂之后，通向饭厅的地方就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阿尔弗雷德。
他当时估计正在餐厅收拾东西。
尽管知道阿尔弗雷德身手不凡，我可到他独自面对如此多的劫匪时，布鲁斯仍然感受到了紧张。
毕竟面对如此多指着自己的枪支，又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下，能顺利逃脱十分困难。
阿尔弗雷德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硬碰硬，而是举起手直接示意投降。
绑匪显然也没讲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放在眼里，甚至称得上随意，随意的控制住了阿尔弗雷德。
手指搭在桌面上轻敲，布鲁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在控制住阿尔弗雷德，那群人在客厅里搜寻着什么，摁着老管家的那个人侧头与他交谈，布鲁斯猜测是在询问自己的下落。
但忽然之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并且举起了手里的木仓，看向了一个方向。
布鲁斯知道他们看向的是电梯。
他连忙在另一台电脑上调出来走廊里的监控，并且调到了同一时间。果然，是塔利娅出现在了电梯门口。
两个视频同时开始播放，分秒不差的显示着双方正在对峙。
其实在看之前布鲁斯就大概能想象到塔利娅面对这种局面的处理方式——瞬间移动。
也可能是刚认识的那天，她对黄金盗贼们用的那种不明手段让他们陷入昏迷。
可事实告诉他，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监控画面显示“刺啦”闪烁了几下，然后再归于正常。不过这个时候布鲁斯已经没空去思考好好的监控录像为什么会变得卡顿，因为她看见画面里，劫匪们被红光包围，痛苦的抽搐着。
他猛然将视线移到另一个画面上，由于背对着背对着镜头的原因，并不能看清塔利娅的表情，但还是能看见从她指尖冒出的红光，然后抬手对着那边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随着这个动作，劫匪们明显变得痛苦起来。
而看到这一切的布鲁斯心也沉了下去。
他无法想象，如果塔利娅站在人类的对立面，那么她操控这个世界会多么的轻而易举——毕竟从她今天展露出的能力来看，至少整个蝙蝠洞的人都对抗不了他。
就算克拉克·肯特在这里，面对这种绝对的魔法攻击，他估计也没有还手之力。
放眼整个正义联盟，也许只有哈尔·乔丹能与之匹敌。
…除此之外还有了解恶魔的康斯坦丁。
想到康斯坦丁，布鲁斯又记起来那天他连个准话都没给自己就匆匆离去。看来还是要联系他，让他尽早弄清楚塔利娅的身份，然后想办法把她送回地狱。
即使它没有表现出来，但这个自称“撒旦之女”的恶魔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在继续把监控视频看完之后，布鲁斯对于塔利娅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关上视频后，塔利娅动动手指便能让那些人痛不欲生的画面似乎还停留在眼前。
尽管这些人确实罪有应得，可布鲁斯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开始根据塔利娅设想出的结局们制定相对应的处理方案。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钟。
塔利娅站在电梯口，走廊里没开灯，他注视着反光的电梯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恶魔的听力和视力要比人类厉害的多，但由于长久以来，早就习惯的他们可以选择性的忽略掉那些不重要的东西。
比如平常塔利娅在蝙蝠洞里时，是不会闲着运用能力听楼上的动静。但当要紧事发生时，就比如今晚落地窗破碎的那一瞬间，她又能准确无比的捕捉注意到。
除此之外，布鲁斯是她在目前在人间最看重的东西。
当然，作为一个有礼貌的恶魔，塔利娅是不会随随便便去偷听他们的交谈。
很久之前还在地狱的时候，塔利娅的老师——一个曾经在人间游历多年的恶魔就告诉她，要尊重那些感官不如自己的弱小的人类们。
塔利娅把这话一直记在心上。
可除去能控制的听力视力，有个东西塔利娅并不能控制的很好。
…就是她的嗅觉能力。
也不能说嗅觉能力吧，准确来说是对布鲁斯的嗅觉能力。
反正家里其他人的气息她确实不怎么能在不面对面的情况下还感知到。
唯有布鲁斯一个人，就算晚上分居两室睡觉时，塔利娅也总能闻见属于布鲁斯的金钱气息。
对于这一点塔利娅一直很苦恼，她曾经思索了一夜没睡觉，最后望着新升起来的朝阳，悟出来一个道理——这事不能怪她，要怪就怪布鲁斯。
谁让他这么有钱。
所以在今晚大家都进入卧室之后，塔利娅很敏感的就察觉到布鲁斯离开了二楼。
气息越来越淡，她猜想布鲁斯应该是去了一楼……不，应该是蝙蝠洞。
意识到这一点的塔利娅在黑暗中睁开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还有雕花的天花板，发了会儿神。
布鲁斯的气息交于往常已经淡了很多，但这不代表塔利娅感受不到他气息的变化。
气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代表着人类当下的情绪。
塔利娅感受到布鲁斯气息不稳，似乎有些紧张。
阿尔弗雷德在家受到袭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塔利娅生怕会再有坏人来袭，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连忙往卧室门口的方向跑。
走廊里都没开灯，但恶魔生于黑暗长于黑暗，在黑暗之中她如鱼得水。
可直到跑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塔利娅却犹豫了。
她不是傻子，老师曾经说过，人类是比恶魔天使甚至是恶龙神兽都要危险的存在。
他们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总是能依靠深沉的心思营造一个又一个杀机。
后来被莫名召唤到人间，一路上碰见的那些气味不好闻的人类也都用行动证实了老师的教诲。
所以从一开始，塔利娅就对人类抱有着很大的戒心。
……直到她遇见了布鲁斯。
那个拥有如海水般蓝眼睛的男人，虽然出现时一身黑色奇怪衣服，眼神与脸色都十分冷漠，可他身上的气息却不会骗人。
那是塔利娅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类的气息居然会是凌冽中夹杂柔和。
她无可避免对他产生了好奇的心思，当然，如果不是布鲁斯身上浓郁的金钱香味，塔利娅也只会止于好奇，不会去招惹他。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满脸冷漠的男人居然收留了自己，在这荒乱的人间，给了自己一片安全天地。
所以塔利娅从那天就下定决心，她要像天堂的守护灵一样，保护在布鲁斯·韦恩左右。
所以在意识到布鲁斯气息不稳之后就迅速跑来了电梯门口。至于犹豫着不进电梯
虽然不太了解人类，但塔利娅还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晚上在布鲁斯夸奖自己做的不错时，眼里让她读不懂的情绪。
塔利娅在电梯口站了很久，但最终，她还是耷着颗脑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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