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家里的实时监控页面是不小心被打开的，而就在布鲁斯打算把它关上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影迅速从楼梯上一闪而过。
他握着鼠标的手指一顿，紧接着迅速看向了客厅的监控页面。
不过他仍没有看清，知道那身影在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口停下，布鲁斯才认出来这是谁。
把人认出来其实并不困难，毕竟黑影那蓬松的长发在这个家里不是谁都有。
但布鲁斯不明白，这个时间塔利娅为什么要从房间里出来，而且一路匆忙着急的样子，看情况应该是想来蝙蝠洞。
回想起监控回放里塔利娅随便抬抬手就轻而易举让那些人倒下画面，布鲁斯不由提高警惕，毕竟他没把握能对付一个整整齐齐的恶魔。
而在警惕的瞪着屏幕不知多久后，画面上的女人原地踌躇几下，最终还是选择转身朝着来时路返回。
尽管塔利娅的行为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她离开，布鲁斯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缓慢坐回椅子上。
之后他看着塔利娅一路走回房间然后进去，这才彻彻底底放松放松下来。
看了眼另一个笔记本电脑上还没关闭的对付塔利娅计划方案，布鲁斯心想还是要赶紧联系上康斯坦丁询问下有关她更详细的情况。
对于一个恶魔来说，在曾经漫长无趣的岁月里，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就是睡觉。而在地狱睡了这么多年之后，来到人间的塔利娅才不舍得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面。
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每天都活跃在大街小巷，不分朝夕的那种。
这也是来到韦恩庄园前两三天她的日常。
不过布鲁斯他们都是正常人类，就算因为夜巡而导致和普通人类的时差不太相符，但也需要睡眠来维持精神和恢复体力。
所以即使再不情愿，塔利娅也会在庄园所有人休息的时候也休息。
阿尔弗雷德起床洗漱后第一件事通常都是做饭，不管有没有除他以外的人吃早餐。
而当厨房里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塔利娅就知道该起床了。
这个时候她就会迅速像个人类一样进行刷牙洗漱换掉睡衣等一系列动作，然后下楼帮阿尔弗雷德做些事情。
休息日的早晨，韦恩家通常只有阿尔弗雷德会早起。
这个“早起”的意思通常指的是中午饭之前起床，不过自从塔利娅来了之后，她倒是早餐时刻都准时到达桌前。
今天也不例外。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饭的缘故，所以阿尔弗雷德将吃饭的地方换在了阳光房。
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天空中飘着雪，但雪势不大，至少连地面还没有变成白色。坐在透明玻璃筑成的阳光房里，看着雪景吃早餐是一种享受。
“本来我们可以在客厅边看雪边吃饭，”阿尔弗雷德说着，又惋惜一笑，“不过昨晚那群人把客厅的落地窗打碎，冷风会灌进房间，就算点燃壁炉也无济于事。”
塔利娅咬了口拿在手中的三明治，然后看向阿尔弗雷德。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塔利娅就从气味上判断出来这位老人年纪已经很大了。
不过她没闻出来任何腐败的气息，这足以证明老管家身体机能还不错。
看了眼他身上不算厚重的衣物，塔利娅皱眉提出建议：“你应该多穿些衣服。”
阿尔弗雷德喝了口热茶，暖意瞬间传遍整个身体：“你也应该多穿些衣服。”
他这话说的要比塔利娅说的可靠多了，因为小恶魔身上只穿着一件连衣裙。
这件衣服不是芭芭拉留下的，事实上在她来到家里的第三天，布鲁斯就派人安排了不少当季最新款的衣服送到了家里。
也正因此，也闹出传言称布鲁斯韦恩金屋藏娇。
“我不冷。”塔利娅说摇摇头。
阿尔弗雷德有些惊讶：“你们恶魔是不怕冷吗？”
怕冷？塔利娅听着这个词语一愣，除了圣水恶魔还没有十分惧怕过什么东西。
她想了想道：“恶魔通常对冷暖感知不太强烈，不过有些特殊的恶魔会很畏惧寒冷或者炎热。”
阿尔弗雷德了然的点点头。
之后他没再发问，塔利娅也没有开口。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去不约而同看向落地窗外。
雪越下越大，一顿早饭的功夫地上却已经被白色覆盖了。
看着草坪正慢慢失去它原本的颜色，塔利娅忽然好想看看，看看下雪天的哥谭城是什么样子。
厚重的深色窗帘隔绝掉外面的日光，更分辨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候。
裸露身体躺在大床上的男人迷迷糊糊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寻找着枕头边的手机，睁眼看了下时间之后才慢慢清醒过来。
天亮的时候才回房休息，布鲁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多钟。
本来习惯性的还想赖床，结果刚闭上眼睛就想起来昨晚约了戈登局长今天去警局做笔录。
没办法，只得起床。
等穿好衣服下楼时又刚好迎面遇见阿尔弗雷德。
老管家及时询问：“要吃饭吗？”
刚起床没有食欲，于是布鲁斯摇摇头，顺便报备自己的行程：“我去趟城里。”
说着，两人又一同往客厅走。见落地窗还没有修好，布鲁斯脚步一滞，不过他还没有开口，阿尔弗雷德就猜到了他想问什么。
“修缮窗户的工人们晚些会来。”
布鲁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想来没看见两个儿子，于是他问：“提姆和达米安还没起床？”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好像是去蝙蝠洞里。”
该问的都问完了，接下来只有塔利娅还没被提到。
然而就在布鲁斯刚想开口询问塔利娅去向时，就先看见了一个背对着这边坐在后院里的身影。
他停下匆忙的脚步看过去，那正是塔利娅。
穿着件单薄的连衣裙，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
“她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布鲁斯问。
“我不知道，”阿尔弗雷德说着，顿了顿又放轻声音，“她似乎很想出去看看。”
在早餐用过之后，塔利娅盯着家里的哥谭城模型看了好久。
就在阿尔弗雷德想问布鲁斯能不能出门带上她时，男人却先道：“我去警局做笔录，不能带着她。”
阿尔弗雷德知晓分寸，也知道把一个还不能完全确定脾性的恶魔暴露在人前会带来多大的风险。
在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下之后，他只道：“上午下了雪，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布鲁斯原本都摸上了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毛毯，有一瞬间想将其拿过去披在塔利娅的身上。可最终还是松了手，看了眼小恶魔的背之后影点点头应下阿尔弗雷德的祝福，穿过偏厅往庄园正门去了。
而独自坐在后院的塔利娅确实是在想出去看看，从午饭过后她就坐在藤椅上，发了好久的呆。
恍惚间听见了一声门响，她瞬间回神面带笑容转头望过去，却没有看见半分人影。
笑容僵住又消失，她看见一颗小石子被冷风裹住狠狠的砸在了门上。
在盯着那颗重新落在雪地里的石子好几分钟之后，塔利娅终于又收回视线，望向了斑驳的矮墙。
刚一进哥谭警局，布鲁斯那张哥谭人尽皆知的脸就被人认了出来。
不过昨晚发生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尽管认出来来的人是布鲁斯韦恩，那些警察们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找戈登局长。”布鲁斯说。
很快一个警察反应过来，连忙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戈登的办公室在二楼，那名警察在将他带到之后便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布鲁斯才认出来给自己领路的警察就是昨天跟在戈登局长去庄园的两个人之一。
他收回视线，抬手敲了敲办公室。
戈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布鲁斯推门进去。
戈登似乎在忙，见到他之后明显一顿，随即又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昨天进入韦恩庄园的人和在宴会上闹事的人全部供词刚刚出来。”
老局长从杂乱的桌面上拿起一份文件，走过来递给布鲁斯。
后者接过打开，发现纸张还带着刚打印出来的热意。
估计是怕他没有看下去的耐心，戈登在旁边解释道：“现在可以确定宴会上和你家里的是一伙人，受雇于同一个人，而且目标都是你。韦恩先生，你有怀疑对象吗？”
布鲁斯没说话。
如果说有人想要杀掉他——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哪个身份，哪确实有太多人值得怀疑了。
可据他了解，没有哪个人愿意为了杀掉自己而选择高价去雇那些雇佣兵。
“韦恩先生？”戈登又喊了他一声。
布鲁斯抬头看向他，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会有谁这样做。”
戈登惊讶于他的回答，但挑了挑眉毛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先坐下吧，韦恩先生，我们进行一个关于昨晚发生情况的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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