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饭后，布鲁斯回到房间换好衣服穿戴整齐，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塔利娅当时就坐在楼下客厅里陪着阿尔弗雷德一起看电视，见他这副打扮便直接问他：“你是要出去吗？”
想着这件事情没什么好瞒的，布鲁斯一边对着客厅镜子整理袖口一边对她道：“嗯，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些回来。”
一听这话塔利娅就兴奋的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到他身边，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他：“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布鲁斯整理好自己，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拒绝意味不必多说。
不过塔利娅显然不会轻易放弃，见布鲁斯走开，她连忙追了上去，围在男人身边接着问：“我就想陪你去，真的不可以吗？”
布鲁斯压根没有理她，而是看向阿尔弗雷德：“飞机准备好了吗？”
他今天要去纽约找斯塔克谈合作。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已经在庭院里了，老爷。”
塔利娅趁机提问：“什么是飞机？”
布鲁斯瞟她一眼，不说话。
然而这个落在塔利娅身上一瞬的眼神却又给她继续求布鲁斯让自己跟去的动力。
塔利娅上手扯了下男人的衣角，抬头看她：“我陪你去吧。”
说实在的，塔利娅不在眼皮底下亲眼看着，布鲁斯很难放心。
可一会儿要去的地方是复仇者联盟基地，他们一个个火眼金睛，更别说还有擅长混沌魔法的猩红女巫，说不定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塔利娅是个恶魔。
在弄清楚为什么恶魔会突然出现在哥谭之前，布鲁斯不想让除了蝙蝠洞外的任何人知道。他连正义联盟的成员们都没告知，更何况是复仇者联盟。
他心里有着自己的考量，塔利娅何尝又没有。
她也不放心布鲁斯独自外出。
虽然对于这个人类了解不是很多，但塔利娅也知道昨晚如果不是自己循着黄金的味道出现在那个货仓，又提起一步使用恶魔能力将那群坏蛋迷晕，布鲁斯十有八九就会和他们来一场恶战。
更看得出来，他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
塔利娅觉得这样不好，她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有钱又这么帅气的人类哪天死在不见天日的暗巷里。
所以从昨天决定跟着他的时候，塔利娅就暗暗觉得要护他周全。
何况今天布鲁斯刚给了他好多好多金银财宝，经过刚才的吸食之后，她只觉得自己体内能量充沛。
塔利娅自诩是个讲报恩的恶魔，所以她要好好保护布鲁斯的安全。
虽然这几箱宝贝是昨晚他们达下的约定。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布鲁斯想起来自己忘拿了什么东西，于是他转身又往回走了。
这时门厅只剩下了塔利娅，她见布鲁斯折返选择了没有跟上。
布鲁斯自然察觉到了这个跟屁虫没有跟上来，但她不觉得塔利娅会胡乱做些什么。
因此他没有想到，塔利娅已经趁此溜到了庭院里，在看见院子里不知何时停着带翅膀的奇怪东西后，她果断从开着的舱门直接走了进去。
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飞机”，但记得阿尔弗雷德刚才说的那句“已经停在庭院里了”。
上了飞机之后，塔利娅便大大方方的打量起来。可除了韦恩庄园也有的沙发茶几之外，她并没发现什么新鲜东西。
无聊的塔利娅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可刚一接触到柔软的真皮沙发，她就一下子弹了起来——自己可是偷偷溜上来的，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不太好。
小恶魔一双红眼睛转了转，在发现旁边的橱柜后猛然一亮。
正好这时外面传来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低声交谈的声音。
感谢恶魔超乎常人的听力，塔利娅想着，一边连忙钻进了橱柜，并将柜门从外面带上。
而飞机外，布鲁斯穿过草地到达停机坪，他询问跟在自己身边的阿尔弗雷德：“见到塔利娅了吗？”
阿尔弗雷德有些茫然：“她不是跟您拐进了门厅？”
布鲁斯摇摇头：“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她就没再跟着了。”
阿尔弗雷德问：“那需不需要查下监控？”
监控布满韦恩庄园各个角落。
“不用，”布鲁斯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快来不及了，而且她也跑不到哪里去。”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然后目送他踏上飞机。
可尽管布鲁斯这样说了，刚一回到庄园，阿尔弗雷德还是找到请假在家的提姆和达米安，让他们帮忙去蝙蝠洞查下监控寻找塔利娅的踪迹，他本人则去了塔利娅二楼的房间。
这个时候印着“韦恩”logo的私人飞机已经缓缓起飞，并上升行驶，飞出了韦恩庄园的实际所在范围。
与此同时，橱柜里藏着的塔利娅也产生了异样。
又是上午那种疼痛感，钻心剜骨的痛让她忍不住哆嗦。
塔利娅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为了保护布鲁斯这个人类宁可忍受违背承诺的痛苦。
她和布鲁斯曾约定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不可以离开韦恩庄园，但塔利娅也没有想到飞机居然和昨天的蝙蝠战车一样都是人类的移动工具。
好吧……她早该想到的，毕竟布鲁斯一开始也说了自己是要外出。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为时已晚。
而随着飞机驶出距离韦恩庄园的距离越远，塔利娅受到的疼痛也在逐渐加重。
自从上了飞机，布鲁斯心中忽然有了种不安感。这种不安感一直到接到阿尔弗雷德打来的电话才变得实际起来。
在接起这通电话之前，布鲁斯就猜到了，能让阿尔弗雷德这么紧急打来电话的，要么是小丑大白天炸了哥谭，要么就是塔利娅出了意外。
前者实在是不太可能。
果然，电话一接通，阿尔弗雷德就匆忙道：“监控显示塔利娅上了飞机。”
布鲁斯事先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因此阿尔弗雷德说完之后他也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只是道：“我知道了。”
然后匆匆挂断电话。
他放下手机站起身，环视了一圈机舱。
今天乘坐的是十分简约的一架私人飞机，空间也相当小，这也是意味着可供塔利娅躲藏的地方并不多。
当然，布鲁斯也不能排除恶魔可以隐身这个选项。
于是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开口喊道：“塔利娅。”
深陷痛苦种的塔利娅听见了这句话，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布鲁斯好聪明，猜到了自己在飞机上。
她觉得布鲁斯可能期望自己给些回应，但惩罚实在是太痛苦了，让她喊不出声来，只能用尽全力撞了下橱柜门。
轻微“砰”的一声，声音小到布鲁斯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但他还是判断出了声音的方向，那是酒柜下的橱柜！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去拉开了橱柜门。
下一秒，一具温热的身体倒在了怀中。
是塔利娅！
这时布鲁斯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身上衣物已经被汗打湿了，面色苍白紧咬嘴唇，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布鲁斯感觉自己很久没这样手足无措了，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让塔利娅在她怀里能舒服点。刚才因为得知她偷偷跟出来而产生的怒火也转为了关系。
“怎么回事？”他询问着，脑海里已经将可能性过了一遍。
是恶魔对于人间的排斥反应吗？
塔利娅费力地睁开眼看她，一双红眸似乎颜色又加深了。
她哆嗦着嘴唇开口：“说…”
布鲁斯低下头靠近她：“说什么？”
“说…”塔利娅吸了口气，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以求自己能完整的说出那句话，“说你同意…让我…让我跟着你走出韦恩…韦恩庄园。”
布鲁斯闻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还是眼前这只恶魔的脑袋实在不太灵光。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在纠结这件事。
他没回答她的话，手穿过她蜷起的腿弯试图将人抱起来。可不知怎么回事，哪怕都使出混身解数，肌肉也鼓了起来，但布鲁斯仍旧半分挪动不了塔利娅。
就好像昨晚轻轻松松挂在他身上的恶魔不复存在。
塔利娅把头靠在他胸前，嘴里还不断重复着那句话：“说…说你同意…我出来。”
布鲁斯实在没办法了，他低头对上塔利娅略显涣散的眸子，终于如她所愿说出那句话。
他说：“我同意你跟我一起出来，走出韦恩庄园。”
达成约定的另一方选择了后退一步，违反约定的塔利娅自然也不用免受惩罚。
男人话落的那一瞬间她就如同一个游出来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见她的情况奇迹般好转，布鲁斯心里自然又埋下一个疑点。
但不容他细想，紧跟着又发现自己可以抱得动塔利娅了。
于是布鲁斯忙不迭把人抱到沙发上。
看着她脱力但相较之前明显好多了的情况，布鲁斯再次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感觉到了男人话音里隐藏的怒火，一向诚实待人的塔利娅也避开了这个事关恶魔一族最隐秘的话题，对他撒娇道：“我好累，可以休息一会儿吗？”
布鲁斯咬了咬后槽牙，看着侧身背对自己一副要入睡样子的塔利娅，最终还是作罢，也背对她侧向另一边，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说休息其实就是塔利娅暂时想出来逃避布鲁斯询问的说辞，但一天之内遭受多次违约惩罚的她还是抵不住疲累，窝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其实离复仇者联盟基地不远了。
当然塔利娅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在哪，她能醒来还是听见了布鲁斯和别人交谈的声音。
他还坐在自己旁边的沙发上，这个认知让刚醒来的塔利娅十分满足，心想他果然对得起自己不惜忍受痛苦也要赶来保护的苦心。
于是她凑过去，把下巴搭在两人之间的沙发扶手上。
细白的手指伸出去，戳了戳男人的腰侧。
布鲁斯像是僵了一下，然后垂眸用一种凌冽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顿：“别乱碰我。”
塔利娅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眨着眼询问：“我们等会要去哪里啊？”
见她面色恢复红润，布鲁斯心说可不是刚才虚弱那会儿了。
塔利娅与布鲁斯对视，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催促着询问：“去哪里啊？”
见她坐直身子，布鲁斯移开视线。
其实刚才在小恶魔睡着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带着她去复仇者联盟基地。
带着去会有暴露身份的风险，不带着去吧……这是在纽约不是哥谭，保不齐塔利娅又会闹出什么乱子，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
他再次扭头对上塔利娅的视线，开口是语气格外沉重：“本来我不想带你来是有原因的。”
见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塔利娅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布鲁斯忽悠道：“我今天要去的地方有许多驱魔者……”
塔利娅“啊”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一副受伤的样子：“你是不是要抛弃我？”
布鲁斯：“……”
“不是，”他接上自己刚才的话说，“在遇见你之前我就定了来这里的计划，所以绝对不是因为你。但是毕竟这里有许多的驱魔人，所以你一定要紧跟在我的身边，并且不可以露出任何与恶魔有关的端倪。”
塔利娅一脸凝重，小鸡啄米式点头：“是！”
飞机着陆在地面上的时候，塔利娅就敏感的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次不是布鲁斯身上的，将近一天相处下来，塔利娅已经对男人身上的气味非常熟悉了。
她这次闻见的新鲜气味其实和布鲁斯的差不多，但还是有些不一样。
机舱门打开时她被布鲁斯挡在身后。
这个时候塔利娅还记得自己刚才保证要待在布鲁斯身边老老实实当人类。
直到一下飞机，她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衣着花哨的人类男性。
那个男人带着一副茶色方形墨镜，一头栗色卷发被风吹动了几分。
而更重要的是，塔利娅迅速判断出来自己闻见那股新鲜香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恶魔的本能超越了她的理智，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朝着栗发男人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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