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可不论如何，布鲁斯都只能顺带上塔利娅前往市区。
说来也巧，市立图书馆与韦恩集团就在一条大道上，倒十分顺路。
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刚拐弯拐进图书馆所在大道，老远就看见有个人站在图书馆门口路边的街道上，正手里夹根烟吞云吐雾着。
先认出来他的人还是布鲁斯，他踩着刹车使其减缓速度在路边停下。
这个时间点会开豪车出现在这里的人太少，因此尽管车窗上贴着防窥膜，但克里斯·达伦还是很快判断车来这车上做的人很可能就是前来赴约的塔利娅。
在人下车之前，他便迅速的熄灭了手中的烟，脸上也带了恰如其分的微笑。
布鲁斯没下车，他扭头看着安稳坐在副驾驶上的恶魔，又瞟了眼车外站着的人：“下去吧。”
塔利娅点点头，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
布鲁斯一直观察着窗外，因此他没有错过克里斯·达伦在见到下了车的塔利娅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将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
很快，正与塔利娅讲话的克里斯就注意到了他。
神情微微呆滞，大约是没想到布鲁斯·韦恩居然会亲自送塔利娅来约会，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打了个招呼：“韦恩先生。”
布鲁斯神情淡漠的点了点头。
估计是迫不及待开始与塔利娅的约会，他立刻接话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塔利娅。”
布鲁斯想说塔利娅不给你挖坑都算好的了，但面上仍旧没表现出来，点了点头，然后对上望过来的塔利娅的视线。
用眼神警告一番她不要惹事之后，便又对克里斯·达伦点了点头，开车走了。
两人站在路面目送着布鲁斯驾驶的车行驶过前方路口的红绿灯，然后克里斯就扭头对塔利娅道：“我听我父亲说了，今天他和韦恩先生约定了在韦恩集团办公室谈合作。”
塔利娅不懂得这些，也不理解克里斯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按照康斯坦丁教给的那样，乖巧的点了点头。
之后她见克里斯转身面向图书馆，便也就随着他转身，谁知道下一秒他的手就主动伸了过来。
塔利娅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自己的手往身后背。
克里斯显然没想到塔利娅居然拒绝他，甚至反应如此强烈，当场愣了好几秒之后才勉强笑道：“那我们进去吧。”
塔利娅点点头，跟着他往市立图书馆里走。
刚进去没走几步，就在旁边的墙上见到了大大的韦恩企业logo。
见她视线不由自主往上面看，克里斯十分贴心的解释道：“这里虽然是政府主张建立的图书馆，但韦恩集团占了很大一部分投资占比。”
塔利娅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就惊觉不对。
——她是个误打误撞来到哥谭的恶魔，不清楚哥谭的一切很正常。可这次寒假回来分明也是克里斯·达伦第一次来哥谭，他为什么会对这种不太常见的问题如此了解？
疑惑的视线不受遮掩，克里斯·达伦也像是知道她内心所想一样，开口又道：“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市立图书馆，先前我自己来了一次算是考察环境，这才决定把约会地点约在了这里。”
一边说着，耳朵还染上红色，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塔利娅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应当是害怕选的地方不太好所以才事先考察，也算是很重视这场约会。
想着如此，塔利娅便对他扬唇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很喜欢这里。”
内心同时还不忘否定康斯坦丁和布鲁斯都对自己叮嘱过的一点：人类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善良纯真，甚至贪念和欲望要比恶魔都强上不少。
虽然他俩都没明确说是谁，但塔利娅却听出来明明指的就是克里斯。
可现在看来，克里斯·达伦明明是个很好的人类。
“想看什么书？”两人并肩上了楼梯来到更加宽阔的二楼，克里斯扭头看向她问了一句。
但这个问题却是康斯坦丁事先没交代过她的，塔利娅一愣，随口道：“我先看看。”
克里斯也不太在意，他点点头：“那好，正好我先去给你点杯热饮。”
市立图书馆里不仅能看书，服务台那里还可以点饮品和甜点。
塔利娅点点头，目送着他拐弯向有其他人类站着的服务台那里走去。
现下只剩了她一个人，放松的呼了口气。塔利娅随便挑了排书架就顺着往里走。
可惜她选的这排书架好像不是经常在韦恩庄园里看的那类讲故事的书，于是她转变方向，又换了排书架。
这次倒是有意外之喜，第一眼她就在书架的一众书脊背里看到了十分显眼的词汇：恶魔。
她还以为又是人类胡编乱造的故事书，谁知道走过去抽出来看了，才发现里面居然讲得东西还挺真实。
虽说里面讲述的有关恶魔的一切都比较片面，可也算是她来到人间看过所有有关恶魔天使的书里最为真实的一本。
塔利娅低下头，认真的翻阅着。连克里斯找不到她而呼唤时也只是头也不抬的应道：“我在这里。”
听见她回应的克里斯快步向这边走来，在看清楚她手里拿着的书时意外的挑了下眉：“你还对神秘学感兴趣吗？”
一个从来没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词汇被提起，塔利娅从书里抽离出来看向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克里斯。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克里斯距离自己很近，过近的距离让她感觉有些不安，可身侧就是厚重的木制书架，她退无可退。
看出来了她的不自在，克里斯十分有眼力见的后退了一些，甚至还开口道歉：“对不起。”
他的绅士举动让塔利娅觉得倒是自己太过敏感，她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让事情回到刚才的话题：“神秘学？”
见她对此的一脸茫然，克里斯恍然大悟：“是看了这本书之后才发现自己对神秘学很感兴趣的吗？”
塔利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似乎是对她的矛盾行为逗笑了，克里斯眼角染上笑意：“神秘学通常被理解为寻查一些超自然现象，但你手里这本书的超自然指的并不是超人那样的外星人，也不是感染了伽玛射线的绿巨人；通常来讲，就是通灵，还有恶魔和天使相关的事情。”
塔利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想原来像自己这样的恶魔原来被称之为“神秘学”。
克里斯·达伦很喜欢她，尤其是在塔利娅露出这种懵懵懂懂的神情之后，他侧侧身让出路：“很喜欢这本书的话，不如就去那边的沙发上坐着看吧。我们的甜点应该也快好了。”
塔利娅点点头，抱着手里的书跟着他往来时路走。
等到休息区坐下之后，克里斯又很快起身。
正准备接着看书的塔利娅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于是抬起头看了一眼。
克里斯接收到他不解的视线，笑道：“我去看看甜点好了没。”
塔利娅“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接着看。
很快，克里斯返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烟的热饮，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碟小蛋糕。
他把两个都放在了塔利娅面前，转身走之前还不忘又道：“我去拿本书。”
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了杯属于他自己的咖啡。
见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想着要礼尚往来一些，于是塔利娅便探头过去，小声询问他：“你看得什么书？”
克里斯喝了口咖啡，把杯子放下之后才把书转向塔利娅让其正对着她：“卡尔·萨根的《宇宙》。”
一听都是很深奥的书，塔利娅皱了皱眉。
见她这样，克里斯·达伦又忍不住想笑，随即视线转移到她面前放着的甜点上：“给你点了奶油巧克力派，因为不太清楚你的口味。不过上次在宴会上，见你吃的就是巧克力口味的甜点。”
塔利娅“啊”了一声，跟着他的话把视线放在甜点上，最后在他的眼神之下，拿起餐叉吃了一小口。
有点苦，没有阿尔弗雷德做的好吃。
塔利娅对克里斯笑了笑：“很不错。”
之后两人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全都沉浸在各自的书里。
又过了段时间，克里斯达伦想问问塔利娅饿不饿，毕竟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但叫了她好几声塔利娅都浑然不觉。
见她如此沉迷手里有关神秘学的书，克里斯·达伦忽然想起来之前帮父亲约翰·达伦从保险柜里拿文件时意外看到的那本厚重的古老书籍。
他倒是偷偷看了，也勉强读懂了那上面写得都是些什么。
其实这个事情原本算不上什么，在他心里连个秘密甚至都算不上，然而就在此刻，在脑海中被想起来之后，竟像是不断被往里注气的氢气球一样越吹越大，膨胀着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
他忽然起身，挪到了塔利娅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他说。
塔利娅从抬起头，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行动：“怎么了？”
克里斯·达伦倾身靠近，几乎就要贴上塔利娅的耳朵：“我曾经在我父亲那里见过一本古老的魔法书，据上面记载，可以召唤出恶魔。”
这句话让塔利娅一时失神——谋划已久想知道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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