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冤家路窄

小虎没有去找小顺，倒不是害怕那里会有人再敲他黑棒，而是不想永无止境的麻烦小顺，小顺要照顾废掉双手的自己，并不容易。

        相反，对于到底是谁在背后敲了自己一棒，小虎反而懒得去想。也许，那一棒要是敲得再重些，让他永远无法醒来，反倒是件好事。

        漫无目的的前行，不觉又到了傍晚时分。

        艳阳西沉，劳碌的人们渐渐开始归家，小虎羡慕他们，有家的感觉真好。

        晚上要出去寻欢作乐的人，也开始寻找各自的去处，喝酒、赌钱、找女人，都是精力过剩的男人们，最乐此不疲的事。

        真是冤家路窄，小虎竟然遇上了那天在红灯笼被他从玲儿被窝里赶走的男人，那个当日赤身裸体，狼狈溜走的嫖客，现在一身锦衣，手持折扇，倒颇有几分风流潇洒的派头。

        这个锦衣男人，就是晚上准备出去寻欢作乐的那一类。他和小虎这次的相遇，和上一次在红灯笼截然不同，这一次他有三个同伴，而小虎看起来精神萎靡，狼狈不堪。令锦衣男人更加气焰高涨：“嘿，小子，我记得你！”

        小虎低着头，不想搭理，继续往前走，却被锦衣男人一把抓住：“你小子，不是很嚣张吗？今天怎么回事？想溜？”这一抓之下，锦衣男人发现了小虎的双手不能活动，更加得意，“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残废了，有意思！我现在又要去红灯笼，怎么样，你还要不要跟我抢女人啊？”锦衣男人越发猖狂，用力的推搡起小虎来，他的几个同伴也过来帮忙，推得小虎东倒西歪。

        小虎已经麻木，任由他们挑衅。

        锦衣男人想起那天晚上在红灯笼受辱，越想越觉得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一番小虎，才能消心头之恨。他让三个同伴抓住小虎，然后猛的一耳光扇过去，看见小虎仍然无动于衷，便接连一阵耳光，“噼噼啪啪抽”得小虎嘴角鲜血渗了出来。但小虎如同行尸走肉，表情仍是一片漠然，这让锦衣男人觉得很不过瘾，也无法解恨。

        锦衣男人托起小虎下巴：“小子，你一定要玲儿那丫头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呀？不过可惜，她只是个妓女，男人只要有钱就能上，我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应该是没钱了吧？大爷我今天晚上又要去红灯笼找她，你呢？要不要再来跟我抢？”

        小虎抬起头，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瞪着锦衣男人。

        锦衣男人狞笑道：“哈哈，果然没错，这个孙子喜欢一个妓女，喜欢一个臭婊子！你是婊子养大的么？”

        另一个男人也淫邪的笑道：“听你们一再提起，那个玲儿很漂亮么？我也想见识见识！”

        锦衣男人显得很兴奋：“没问题，今天晚上咱们四个人一起去，大不了多给点钱，让她好好伺候我们四个，说起来，这个玲儿还真有些妙处……”

        锦衣男人还想继续猥琐的说下去时，小虎突然挣脱其他人，撞向锦衣男人。小虎虽然拳头不能用，加上连日心力交瘁，已疲惫不堪，但他毕竟是“馒头”小虎，昔日黄金坑第一打手，他这用尽力气的一撞，一般人还真承受不起，锦衣男人当即被撞倒在地。

        小虎的攻击，令锦衣男人和他的同伴们更加愤怒，待锦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后，他们一起冲上前去，围住小虎，疯狂的拳打脚踢，看来不打死小虎不会罢休！

        锦衣男人边打边骂：“你个婊子养的疯狗，都这副模样了，还想咬人，老子今天打死你，打死你之后，哥几个再去好好招呼你那个玲儿。”

        小虎再次身受重伤，他想，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心里有些不甘，更有些无奈，但这一句话，他一定要用最后一口气，大声喊出来：“就算是妓女，也不该被你们这些畜生欺负！”

        喊完这一句后，小虎并没有死。

        因为锦衣男人和他的同伴听到，背后有人在鼓掌：“说得好！说得好！”

        他们诧异的停下手来，回头，看见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端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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