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首战3
晚上八点多，两人离开餐厅，清凉的风吹来，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味。
尉迟昀朗把购物袋递给随尔阳。
随尔阳从袋子里取了一瓶凉茶，“什么？”
尉迟昀朗侧头，不自觉往她脸上扫了几眼，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说：“凉茶，吃了烤肉，容易上火。餐厅不让带外食，回去记得喝。”
好细心的男人。
走了几步，尉迟昀朗眼尖，看见程韶梵商场门口的超市里走出来。
“你车停在哪里？你自己路上小心。”尉迟昀朗说完奔向程韶梵。
随尔阳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他们cp感满满。
思绪被拉扯进酒吧那个场景。脑子有坑……摇了摇头，才回过神往自己的小白走去，开开心心开车回家。
尉迟昀朗走近程韶梵，“这么晚过来，也不提早说一声。”
程韶梵说：“刚审完嫌疑人。”就过来找他疗伤。自从尉迟昀靖搬回来后，他再也不能向以前那样回到家里就到对门找尉迟昀靖处理伤口了。
每次轻伤，他也懒得去医院挂号排队，直接过来圣和堂找尉迟昀朗。尉迟昀朗一个人一层，三个房间。要是太晚了，还会在这里留宿过夜。
言语间，两人已回到圣和堂。
程韶梵催促：“快回去，伤口疼着呢。”
尉迟昀朗忍不住调侃：“审完犯人才想到疼？真是人民好警察。”输入指纹，电梯门打开。
童璘设计房子时，考虑到奶奶爷爷年纪大，走楼梯上楼不方便，在楼梯间旁安装了电梯，只有他们一家能使用。
回到四楼，尉迟昀朗拿来药箱，看着程韶梵背上的伤口，神色一顿，打趣道：“以你的身手也伤成这样，对方肯定是头号强悍亡命之徒。”
“还不是因为救人。”程韶梵今天刚抓获了一个犯罪团伙。以他的身手肯定是不会受伤，可现在的犯罪分子太狡猾的，追捕过程中，犯罪分子跑进了一所幼儿园，挟持了几名小孩和老师。为了救小孩，挨了罪犯一刀，当然他也把对方一脚踢出十米之外，成功抓捕。
尉迟昀朗边处理伤口边说：“他们又有新行动了，你要让你的人看紧老迟。”
程韶梵皱眉：“怎么说？”
尉迟昀朗说：“有人向电视台爆料抹黑我们的健脾益胃膏。”
听到这话，程韶梵若有所思沉默三秒，“你就这么确定是他们做的？”
尉迟昀朗也不清楚，只是大胆猜测，“蓝甄的失踪，甄茜心对我恨之入骨了，怀疑老迟拿走了新药资料又没证据，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对付我，只能在明衍的药上让我们自乱阵脚。”
尉迟昀朗内心惶恐，总感觉有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有种某些人某些事在这平静之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正准备着什么大招，却不知道为谁而来，而他被卷入其中逃脱不了。
程韶梵也是头疼，警察抓人要讲证据，可是查到伤害迟沛弦那几个人后，线索就断了。网上下单，发现对方的ip在境外。“这蓝甄失踪也是离奇，至今蓝家也没收到勒索信息。”。这是他从事刑警工作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离奇的失踪案。秘境酒吧周围的监控重复又重复地看，并没发现蓝甄如何离开酒吧。
程韶梵留宿，他去洗澡。
尉迟昀朗点开明衍的股东群：哥哥们，有人向电视台爆料我们的健脾益胃膏有问题，你们看到那条视频了吗？
高景衍：看到了。
童璘：电视台哪个记者负责这件事，我查查。
明见然：这条新闻对我们是有利的，老高，你处理网上视频的事情。
一天都呆在手术室，没空上网的尉迟昀靖，压根不知晓：？
群聊完，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微博，龙头药企膏方吃死人这个话题已经挂上了热搜，点进找到网上那个视频。
深城的另一边，随尔阳回到家里，进门就看见姜橘一习惯性葛优瘫地窝在沙发上捧这平板追剧。
换过拖鞋，听到厨房洗碗流水声，边往厨房的方向瞥了眼，符灏站在洗菜盆前洗碗筷，随口道：“你们还没吃饭吗？”
“我跟朋友在外面吃了，打包了给符灏，他刚回来还没吃。”姜橘一嘴上回答，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随尔阳回房间，洗漱完拿起护肤品护肤品，灵机一动。走出客厅，坐在姜橘一身旁，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她，“亲爱的一一，周六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姜橘一抬眸看她，眼睫动了动，立即狐疑：“你这个眼神告诉我，没什么好事。”
“帮我演一场戏。”随尔阳裂开嘴笑。她也是受尉迟昀朗的启发，找个人假扮病人去德康医院暗访。
她认识的人当中就姜橘一最胖了，不二人选。她妈妈经常说姜橘一是好福气的相貌，心宽体胖。
姜橘一犹疑地问：“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怎么了你们电视台开新剧招募演员了？”
随尔阳甜甜一笑，如实交代：“陪我去一趟医院暗访。”
坐在餐厅吃饭的符灏搭讪：“我周六有空，要不我陪你去”
随尔阳脱口而出：“你太瘦了不行，只有表姐适合。”
姜橘一一听，表情僵住。这是几个意思？
最后，用了海蓝之谜保湿修护套装和一瓶阿玛尼无痕持妆权力粉底液说动了姜橘一。心里不禁暗叹：人为了五斗米折腰，她也是血拼了。
这天周六，随尔阳开着小白，两人前往德康医院。
姜橘一一听是德康医院，就说：“德康医院是一所私立医院，是蔚蓝药业的临床实验合作医院。”
这不就是找对人了吗？随尔阳心里暗乐。
随尔阳特别有点紧张她为人老实的姜橘一误她大事，“一一，等下你自然点。医生问你哪里不舒服，你就按照我说的那几种症状去说。”
坐在副驾上低头看着随尔阳写好的台词的姜橘一，说：“你是□□裸的取笑我胖。”
随尔阳侧目瞄姜橘一，见她满脸挂面了，连忙说：“你是宇宙第一美，还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个重任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姜橘一一脸黑线，“你的意思就我最肥？”
姜橘一实际上身高不到165米，却130斤，任谁也自夸不出口的“身材匀称”，但从她面庞看不出来圆润，白净的瓜子脸，眉清目秀，自称微胖。
姜橘一喜欢打游戏，喜欢吃垃圾食品，多吃少动。去年为了考研，经常熬夜，越辛苦反而越来越珠圆玉润。
随尔阳多次在逼姜橘一减肥的边缘试探，失败告终。
到了德康医院胃肠科，到自助机上取号。临近下班，人不多。
走进治未病中心2号诊室，姜橘一淡定自然。随尔阳顿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样貌平平，戴着黑框眼镜。问什么，姜橘一按照随尔阳的台词说，反正强烈表达她想减肥的意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医生听到肯定会上钩。
本来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姜橘一秉着演戏演全套的原则，即兴发挥，装成一副厌世脸，因为肥胖苦恼，极度消极。她漫不经心地试探：“医生，市面上所有的减肥方法能试的我都已经试过了，花的钱也有好几十万，短期内有些许效果，但稍一放松体重又反弹了。我一个小姐妹跟我说，你们医院那个膏方，减肥效果特别好，她喝了一瓶，瘦了五斤，都羡慕死我了。所以今天请假来挂你的号。女生爱美，医生你懂的。”
一瓶瘦五斤，会不会有点夸张了？随尔阳捏了把汗。
医生双手啪啪啪的敲打着键盘。
他们都以为是简单检查一下，就去交钱取药。
谁知道那个医生开了住院缴费单，让姜橘一做减重手术，笑呵呵地说：“手术手段是减重征程上的第一步，我们医院又临床营养科医生为患者制定了个性化的饮食方案，并对一日三餐做了具体的指导，保障患者在有足够营养摄入的同时，也能促进体重逐步平稳下降。术后一周成功减重20多斤，减肥效果相当理想，绝不会反弹。”
姜橘一一看着病历记录单：西医诊断：重度肥胖合并严重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脂肪肝。瞬间如遭雷劈，呆立当场，嘴巴张成o型，久久无法回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橘一觉得给他翻白眼都浪费了她的白眼，直接拍桌子问候医生他娘。侮辱性何止亿点点？这个医生肯定是个神经病，要么就是为了绩效。
相对于姜橘一的不淡定，随尔阳就要冷静许多，不仅如此，她的嘴角还勾起一抹忍笑的弧度。随尔阳心疼姜橘一一秒，突然发现她的肥表姐有演女神经的潜质。她也未料想，这个医生下手那么狠。
刁远山见姜橘一犹豫，马上补充道：“肥胖是目前全世界都在关注的健康话题，随着我国生活水平提高，肥胖人群越来越多，肥胖所引起的相关疾病如2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脂肪肝、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高脂血症、癌症等也是影响健康的重要因素。目前研究发现，减重手术可以达到长期减重、治疗相关合并症的目的。”
姜橘一懒得多跟他废话，拿着那张住院单骂骂咧咧的离开刁远山办公室。
离开医院前，她们先去洗手间。
随尔阳看到厕所门上写满了：三代试管代孕供卵精，包儿子。上面还有联系电话。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拍照。
随尔阳说：“代孕是犯法的，这门上留了这些代孕试管婴儿的广告，医院都不管的吗？”
“就是吃人的黑心医院，肯定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说不定还收人家广告位费用，又或者成功代孕从中收取提成。医生有神经病都没人管呢。他奶奶的，我没病，让我住院。阳阳，你把刚才那个刁远山报道，还主任医师呢，这职称是怎么评的，这种医生不曝光他，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不然会有更多病患受害。”姜橘一越骂越激动，声音越说越大，似乎要把话传到那个刁远山医生的耳朵。
“好。”随尔阳应声，开门出去。
一个护士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随尔阳走到她旁边另一个洗手盆洗手，她从包里取纸巾擦手，不小心记者证掉落地上。
那名护士帮她捡起，看着记者证问道：“你是电视台记者？”
随尔阳如实回答：“是的，谢谢。”
护士直勾勾地上下扫视着她，像是想看出点什么来，又问：“你们刚才去挂刁远山医生的号了？”语气中有微微的诧异。
随尔阳点头，“是的。”
护士说：“我有料要曝，你会报道吗？”
姜橘一推门出来，大步流星走过来抢话：“她是最最最正义的记者，你有话尽管跟她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表情看着护士，心里暗爽：好像有戏。
“快洗手去。”随尔阳命令姜橘一。
护士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们到楼下小花园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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