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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成体统


“一、二、一;一、二、一,你们能不能精神点,挺胸抬头。怎么的?快退伍了,把你们军人的魂儿都丢了吗?只要你一天在部队,你就得时刻记得你是个军人。”一排长刘殿勋一杠一星少尉军衔,不时的对着队列里的老兵们训斥着,但队伍依旧是那么松散。

        “一天天装什么大瓣儿蒜,晚上咱们出去整个板儿鹅再来点六十度大散白怎么样?行啊!把咱们这个可爱的刘排长也叫着,把他灌迷迷糊糊儿的,然后嘛?把他裤子扒了,看看这老小子有什么本钱,天天装、装、装的什么玩意呢?”木头和几个老兵一边吊儿郎当的走着一边不坏好意的说道。

        “说好了啊!今天晚上咱们弄他,来个坦诚相见,一会儿我想办法弄板儿鹅,酒你们备好,有酒这小子准到。”宝音回了木头一句,同时用眼睛不怀好意的瞟了一下刘殿勋,也看了一眼他们的老大哥——班长格日乐图。

        格日乐图平时总笑呵呵的,可是现在他的眼睛狠狠的瞪向了宝音和木头这两个刺儿头,“你们要弄他咱们就别做兄弟,即使你瞧不上他也要懂得尊重,何况老刘没有对不起兄弟们的地方。”

        “哥,怎么能瞧不上他呢?我们这不是闹着玩儿呢吗!要不过几天退伍,咱们一走,这老小子还能记得咱们吗?”宝音立马变换了嘴脸,那白嚓嚓的四方大脸上立即堆满了贱笑,木头那无比木讷的脸也使劲儿的抽了抽虽然他的笑比哭难看,但也算表明了态度。

        “喝酒可以,其他的不行。”格日勒图对自己这几个兄弟总有些不放心,立即叮嘱了一句。

        宝音和木头一听顿时没了兴致。谁让格日乐图是他们心中的大哥呢?大哥的话必须得听。

        “速度快点儿、快点儿。跑到前面土坡儿的那棵大树那儿,然后自行分散隐蔽,二排和三排会对我们进行搜寻演练,千万别给我掉链子,要退伍了也得给将来的新兵留个好印象。强调一点啊!别给我偷摸儿溜走了,这是训练,晚上我给兄弟们加餐。”刘殿勋对着自己排的三十多个老兵们边跑步边嘱咐着。

        刘殿勋这排长当的一点儿不容易,应该说是悲催,当排长三年了,一分钱没往家里寄过,全给这帮兄弟们加餐了。没办法儿,这帮祖宗他得哄着来,要不真没人玩活儿。

        “就那帮傻玩意儿,来这儿有什么意思?你们就是骗子,骗了一拨又一拨,当兵三年拿枪三天打靶五发你们当官儿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今天轮到老子们身上了,我们不伺候了怎么的?”老兵们不紧不慢的跟在刘殿勋的身后,嘴一刻都没闲着,“要不是看你老刘还够意思,我们今天就躺床上睡觉了。”

        “隐蔽。”随着刘殿勋的一声令下,这三十几个人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有上树掏鸟窝的,有钻草丛和树棵子里捡蘑菇抓野兔的,还有几个顺着河摸鱼的,出来一趟怎么的也得弄几个菜回去不是?最让人不顺眼的是还有几个站着嬉笑打闹的。美其名曰,吸引敌人火力。佛语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不是给战友们打掩护呢吗?

        “刘排长啊!我们和你说实在的,要我们藏猫猫行,加餐是一回事儿,今天晚上我们的衣服你还得帮我洗了,看看这衣服上扎了一下子刺儿。一天天的陪你玩,大好青春都浪费你身上了,你得知足,帮我们干点实事儿?”几个老兵七嘴八舌的说道。

        “有空儿还得帮我们介绍几个姑娘,要不等我们回家连媳妇都找不着了。”其他的兵还跟着起哄。

        “介绍个屁,一个个兲(tian)个逼脸。”刘殿勋心里骂道。“处对象不要钱啊?老子的钱全让你们嚯嚯了,我憋着你们都得憋着,除非你们谁有个姐和妹儿的给我介绍介绍,要不?”刘殿勋现在的心里活动比较多。

        “大爷们,我求你们了,配合一下,三年都玩儿了,也别差这一回,晚上我给你们捶捶腿。”刘殿勋作为一个七八年的老兵油子那也是各种风月里活过来的,想和做那是绝对到位,双手一抱拳,开始在那儿边求边作揖。“唉!人生啊------,真他么么的难啊!老子这鳖孙儿还得当那么几天,等下一批新兵到了,我就见亮儿了。”刘殿勋给自己做的思想工作很到位。

        二排和三排也是像一群土匪一样,乱糟糟的从两条小路包抄了过来,手里拿的不是树枝就是木头棒子,当兵没武器不行,这就是今天战场上的枪,也基本上是当兵三年的武器,一排的人都还露着屁股呢就被全歼了。

        “哎!木头班长,抓几条鱼了?”郭洪亮对着木头喊道。一个一年兵又被带坏了。

        “喊什么喊?全给老子吓跑了,晚上老子把你当狗炖了。”木头边说边从河里拎出一条大鱼,奔着郭洪亮的脑袋就飞了过去。

        “啪”的一声,整条鱼都烀到了高斌的脸上,高斌‘嗷’的一声怪叫后被烀到了身后的土沟里。

        郭洪亮吓得小脸儿唰白,汗珠子把裤子都祂湿了一块。

        “小兔崽子,老子骂人你捡什么笑,我弄死你”。说完木头又拎出一条大鱼向着高斌倒下去的土沟里砸了过去。可怜的高斌啊,就因为笑了一下就被鱼雷给劈到沟里去了。

        二排长孟红兵,三排长郑延林,带着一丝苦笑,对着一排长刘殿勋说道:“一帮熊兵,上了战场都是炮灰,如果战争来了,真的不敢想象啊。”

        “别说他们,我们也不是这样,没啥区别,真打仗给我剩个渣让我老妈看一眼就足了。”刘殿勋一脸悲哀,这兵当的太窝火了,兵不像兵,匪不像匪的,就是一帮废物,也不知道那狗屁皇帝怎么想的,养着这些白吃饱干什么玩仍?

        排长们怎么聊没人理会,老兵早已经仨一堆儿,俩一伙儿,吹起了牛皮侃起了大山,当然了还有生火的,去鳞的。

        “老刘?过来啊,都休息了,咱们整会儿红十呗,我们都没烟钱了。”蓝天手里拿着一副纸牌冲着刘殿勋喊道。

        “滚!”刘殿勋骂道。

        “我靠!还来脾气了。大伙儿上,今天咱们分了他。”蓝天喊完,史有刚,阎晨明就冲了上去,三个人把刘殿勋按倒,将其身上仅有的几个钢镚儿给抢走了。

        “畜生,买完烟给我留几颗。”趴在地上的刘殿勋气的哇哇大叫。

        郑延林和孟红兵看着自己排里的战士那贪婪的小眼神儿,直接就把衣服兜掏了出来,里面比脸都干净。

        “穷鬼!你们在这儿混的还有什么意思?跟我们一起回家得了。”战士们满脸鄙夷的说道,“晚上我们再去弄条狗回来,三位排长要是弄不来酒,我们让你们味儿都闻不着。”这几个老兵不是一排的但也是没什么好兵的样子,他们旁边坐着的就是木头和宝音。

        这就是现在三连的现状。

        三连代号天堂,出自哪?没有几个兵能讲清这代号的来历,只是知道刚入连队的时候从连长到班长每个人都是春风拂面,客客气气,对待新兵就像家里的弟弟一样宠着,惯着;训练,不是连长发脾气的时候基本是得过且过,老兵经常私自外出喝酒,打家劫舍肯定不能,鸡鸭鱼肉还是有的,着重指出这是老兵的待遇(自己脑补把),新兵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连队和周围仅有的一点居民的军民关系到是一直不错。原因吗?周围没居民,偏偏有个小卖店,有一些生活用品,没人知道这个小卖店存在了多长时间,反正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兵换了一茬又一茬,连队干部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个小卖店却一直存在。

        对了别竟说战士们的不好,战士们的军事素质还是可以的吧,有考核的时候连长一声吼,倒也能拿一点成绩。尤其是炊事班,鸡鸭鱼肉肯定有一点功劳,重要的还是战士们的素质,所以考核成绩上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团结方面,绝对叫的响。

        三连所在团是青玄重甲骑二路三团,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团史上记载,在古泽帝国建立之初就有着赫赫战功,整团一共有九个连队,分别是:

        一连尖刀,

        二连魔鬼

        三连天堂

        四连地狱

        五连金刚

        六连追魂

        七连葬命

        八连转生

        九连斩道

        现在都管这个团叫土匪二团,所有的连队的代号已经完全走了样。

        尖刀连,没事儿就是杀个鸡宰个狗,歌舞升平。肉都是领导吃的,兵连汤都喝不到,小兵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连长矮壮一脸横肉。

        魔鬼连,就是一帮精神病,以折磨新兵为乐趣,反正也没有娱乐项目,互相折磨几年,回家除了上班就是种地,老死不再往来,这也成为了一种传统。连长一天皮笑肉不笑的,小兵一天见了心里都没底儿。

        天堂连,来这儿的就是享受,一切得过且过,拿钱大家都好,一顿四个菜,茄子干炖土豆、土豆炖茄子干、海带干炖白菜、白菜炖海带干,美其名日:海鲜啊!连队吃了四年都没吃完。就一点好历届连长各个帅哥。

        地狱连,一个个黑瘦黑瘦吃不饱的样子,基本一天都是白菜辣椒面,馒头能砸死人,倒功练的好,风一吹都能跑,连长倒是高大白胖,人称老白。

        金刚连,每天离的远远的都能听到打骂声,噼噼啪啪,就是听不到哭声,抗击打能力是九个连队里最好的。连长是每天板着脸,一板就是板几年,连长的名字也和连队挺贴切,叫李金刚。

        追魂、葬命、转生、斩道这几个连队也是各有千秋,都是差不多,老兵与新兵之间已经看不到那战友情,有的只是压抑着的愤怒。

        土皇星上的盛世繁华已经持续了六百多年,人们已经忘记了种族间的仇恨。一片歌舞升平中科技是突飞猛进,传闻不少脑洞大开的科学家打算运用最高科技飞出高高的云层,探索由极端气流隔绝的外界,更有甚者捧着一本本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准备修道成仙永生不死。当然这都是传闻,但谁知道传闻是真是假,就当个乐呵娱乐一下自己也不错。人没梦想就不会进步,其实应该说是人只要怕死社会就会进步,所以只要是有大战发生科技就会爆发式增长,增长的尽头就是毁灭,毁灭的尽头就是爆发式增长,这就是一个死局,也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规律,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说的,而是当今土皇星上一个最知名的政客集团总结出来的话。于是有很多人开始预测战争可能就在十年内爆发。这事儿谁信?没人信。可是军人们却相信,因为开战只是一个命令,简简单单几个字而已,随时都能爆发。所以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国家都会有常备军队,无论装备和训练怎么样只要他是军人就行,因为只有军人才会不问理由拼命保国。

        三连还是三连,可三连已经不是三连,但三连还是三连。

        此时,太阳还没来得及西下,一场训练变成了野炊,远处一道孤单的人影离三连的兄弟们越来越近。

        “看看那是谁?”正在站岗的郭洪亮喊了一嗓子。

        “应该是千屿吧?”刘殿勋拿起了胸前的望远镜,对着目标看了过去。

        是千屿——胡千屿。

        人影由远而近,十几分钟的等待后终于到了兵堆里。“排长好。”二班长胡千屿背着行囊向着三位排长敬了一个军礼,并问着好。

        “千屿回来了啊,集训成绩怎么样?”刘排长和另两位排长回了军礼。

        千屿:“还好,不过我带回来一个消息,今年的老兵退伍会延迟,三连会有大的变动。晚上会有人带文件来,干部晋升和兄弟们的待遇都会有调整。”

        “哦,真的吗?调整了很多次了,越调越乱,不知道这次怎么样?别是越调越低就好,再整我们就该撤编了。”孟红兵有些担忧的说道。

        千屿好像一脸自信:“拭目以待吧,这次不会失望的。你们今天这是干什么呢?”

        郑排长沙哑着嗓子说道:“搜寻演练,都要退伍了,留个念想吧,当兵来的时候都是踌躇满志,磨了三年都磨没了,一个个都是浑浑噩噩的。我们三个实在是看不惯了,这样就失去了当兵的意义,没有了军人的摸样。唉!我们就想尽自己的能力改变一下。可是现在我们三个哭的心都有,你看看一个一个的成什么样子。”说完郑延林往兄弟们的方向伸手指了指,你说真打仗还能指望上他们?我看啊?当炮灰估计都不够格。”郑延林非常失望,不只是对兄弟们的失望,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梦寐以求的军旅生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千屿长出一口气:“别急,一切都会好的,我的那几个哥们儿怎么样?”

        刘排长插了一嘴:“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老在一起,可是我们再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朽木了,无所作为,但愿天下一直太平吧。”

        千屿哼笑了一下:“哼!太平?不可能的,只要还有军人这两个字在战争就一直存在,有些东西是你们不知道的。”

        孟红兵斜眼看了一下千屿:“你知道?部队这点事儿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你比我们小,我们也拿你当兄弟,等都回家的那一天就会再也不见,记得多挂念点老哥?”

        千屿很喜欢孟红兵这个老哥,一直很对脾气:“那么悲观干什么,你知道特种作战一直没停吗?你知道我们的特种兵跨境杀敌吗?你知道我们的特种兵在原始森林和几百支各个帝国特种兵的浴血绞杀吗?”

        孟红兵很失落:“知道又有啥用?死我不怕,可哪有机会啊?就咱们这三连,这训练,这装备和逗你玩有啥别?这么下去还真不如早点回家,娶个会生的娘们儿,早点种出个瘪独子。”

        “种那玩意儿干啥?你想早点让他给你送终啊?嘴上离不开女人你会死啊?”刘殿勋这嘴有点损。

        孟红兵的眼睛当时就瞪圆了,猫腰捡起个土拉垰就要砸刘殿勋。

        “别的,这怎么还动手了呢?孟老哥的话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自己现在没希望了,早点生个儿子好子承父业。”千屿和郑延林赶紧把两人拉开。

        “就他那熊样能种出个什么样的好瘪独子。”刘殿勋也是气往上涌。

        “就凭你张损嘴我也要生个儿子,我让他当兵,扛金豆子,到时候你躺棺材里我都把你气翻身喽。”孟红兵也开了腔,骂人咱们也是有本事的,这叫兵不血刃,凭空气都干你一溜跟头。

        什么是金豆子?就是将军军衔上的那个星星,据说那是金的。

        “木头班长,你看孟排和刘排在那好好的怎么急眼了呢。”郭洪亮说完看了一眼木头,木头没吱声,扬起一块土拉垰打在了郭洪亮的脑袋上。

        “滚-------”木头听的正起劲儿让郭洪亮打扰了兴致心里有点不爽,不过他看着孟红兵的身板撇了撇嘴心道,就你那小体格,还想生个小鸡变凤凰啊,凭老子这身体条件连个白豆子都没扛上你孩子还能成,你那个豆子怎么扛上的没点数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得空儿让你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那德性。

        “老胡,瞅你那兜子瘪了咔叽的,没给兄弟们带点烟酒糖茶和泡面之类的啊!老子白想你了。“高斌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也没管俩排长在那吵吵,两只大手用力的捏着千屿的兜子,心里有点不满。

        为啥?事出有因啊!

        这事儿还真不愿高宾,上次千屿带了一瓶好酒,就是高宾他爸喝的那个,本来是准备战友们兑点水乐呵乐呵的,可高斌这货说咱爸在山里这一辈子都没喝过这样的酒,说着说着还哭了。千屿心里一软,另外看了看身边的战友没有反对的就把那瓶给高斌了。这货倒也孝顺,第二天就委托小卖店的老板娘给他爸寄回去了。寄是寄了,高斌也看出了战友们的些许不满,于是央求着千屿下次出差回来给大家再弄一瓶,让大家尝尝,钱多少他不知道,说不够从退伍费里扣,千屿哪里是小家子气了的人,钱不用,事儿肯定办。但这次回来却没带,所以高斌有些失落。

        “背着太沉,我寄回来的,马上就到。”

        “那你现在怎么的也给大家分颗烟之类的啊?我都断粮好几天了。”高斌一直在摸着千屿的兜子。

        其实应该理解高斌,他那俩钢镚基本都给小灵儿寄回去了,平时抽烟全靠蹭,就连他爸和他未来老丈人打猎的裤子和黄胶鞋都是他给邮寄回去的。

        “没问题,晚上的,我给大家分-------”说完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酸李子给了高斌,同时转了个身奔向了木头和宝音的烤鱼。

        “靠,这东西酸不拉叽的喂狗都不吃。”高斌扬起手酸李子pia的一声砸在了千屿的后脑勺儿上。

        “活该!”不少人向千屿投出了无比鄙视的目光,确实没人吃这东西,包括狗。不是因为连队的四周的酸李子太多,而是因为真酸,会酸到心里,酸的人一激灵一激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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