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欲望
林江晚歪头看着亦步亦趋跟在周子彦后边的萨摩耶，虽然它浑身脏兮兮的，毛发打结严重，但那是人间天使萨摩耶诶，这点美中不足的小缺点自然可以揭过不提。
明显就是主人不上心，那只萨摩耶看起来很像落难公主，林江晚瞬间心都化了。
她满眼羡慕，就像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一般两眼发光地盯着那只对着周子彦摇尾巴摇得正欢的大狗。
林江晚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好想要”三个大字，简直溢于言表就差刻在脸上了，这份直白让林江晚看起来更像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了。
小助手把她的一系列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对林江晚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表示很是无奈。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东西都想要，”小助手问她，觉得这人的脑袋里装了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
那可是耶耶诶，谁能拒绝耶耶呢！
林江晚高兴地晃了晃腿，眼眸盈盈地闪着亮光，“我就想要这个，”
她眼睛亮亮的很甜很乖，看上去也很像一只可爱的小狗。
“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小助手说，那狗可是有主的，又不是什么流浪狗丢块骨头就可以轻易搞到手。
单单就周子彦的背景来说，明显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它觉得以林江晚的心智肯定斗不过对方，突然为她感到操心。
林江晚跟小助手的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
她听到小助手的话语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林江晚又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养狗很麻烦的，不仅要保证它日常的吃喝玩乐，还要抽空跟它一起玩，还要有很大的房子可以让它撒欢。
上辈子的林江晚因为家里的老一辈不喜欢宠物，一直没机会也没有资金养狗，所以才一直在网络上云吸狗。
不过说的也是，养狗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光是想想就是一大笔开销，现在连自己的温饱都只能简单满足的林江晚瞬间失去了高光。
林江晚：富婆，软饭，饿饿。
再次被世俗压垮的林江晚垂头丧气道。“确实很不简单，算了，我还是继续云吸狗吧。”
在最没钱的年纪遇见了最想要保护的东西，林江晚并不想让狗狗跟着自己吃苦，只好忍痛放弃。
小助手本意是想要激励林江晚上进，也不是存心想让她知难而退，听到林江晚居然被自己打击到了，骤然有点慌。
它连忙焦虑地追问道。“你都不再坚持一下的吗？再试试嘛，搏一搏，万一单车就能变摩托了呢！”
“你有没有听说过另一句话，”林江晚板着脸，故作玄虚地问它。
小助手顿时沉默了：“要你先说了，我才能知道我有没有听说过，”
“……”林江晚无语。
她的表情隐藏在夜色里，微微抿唇，自喉间吐露的声音消散在风里。
小助手凝住心神认真听了才听出来她说的是——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小助手觉得自家宿主简直了，完全就是咸鱼本鱼，需要自己戳一戳才会动一动，就像它的玩偶人。
“不许放弃！”小助手生气了，要是它有实体肯定戳着她脑门，警告式地跟她说话。
林江晚轻轻地摇头，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惆怅，看上去就像她老婆跟人跑了似的，像说出来的话也很沉重。
“……可是我现在给不了它想要的生活，”林江晚稍稍停顿，说出来的话语萎靡不振得不像一向乐观开朗的林江晚。
她像一朵半枯不萎的花朵，不想开了。
小助手对此很不习惯，它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对一切都胸有成竹，乐观面对一切的林江晚。
跟疑心病很重一直怀疑周子彦有什么目的的林江晚不同，小助手经过调查后早就已经知道了周子彦只是想帮帮她。
淋过雨的人不想让别人淋雨，仅此而已。
它想了想，友情给她提建议道。“那你可以跟周子彦交好，借机撸狗啊，”
林江晚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拂面而来的冷风让她没忍住打了个冷颤，眨了眨眼睛。“这样不好吧，”
看大狗跟在周子彦身边那副惨状，跟没主的流浪狗也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它身上应该携带着不少细菌跟病毒。
而且这里没有狂犬疫苗可以打，要是她被咬了怎么办，林江晚想想就觉得自己没救了，死期就在眼前了。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林江晚以前上学的时候，住她隔壁宿舍的同学总是特别好心地去投喂楼下那些流浪猫，结果被猫咬了，想想就渗人。
林江晚心里这样想着，神色落寞地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那只跟在主人身边疯狂摇尾巴的大狗。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阵晚风吹拂着，卷起地上的落叶，不知道又会吹往何处。
她跟小助手聊了这么久的天，人早就走了。
“……你是要狂犬疫苗吗？”小助手问。
“这里应该没有狂犬疫苗才对，虽然这里只是一段我不知道的架空历史。”林江晚的思路骤然被它的话语打断，也回过神来回答小助手的问题。
“历史上也有狂犬疫苗啊，”小助手连忙否定着她的想法。
这段知识的确太冷了，她听都没听过，林江晚有点迟疑地跟小助手问道。“原来古代的科技这么先进的吗？”
“跟现代的狂犬疫苗不太一样，古代的处理方法是杀掉那只咬人的狗，取出狗脑，敷在患者的伤口上，这样可以极大程度地治愈狂犬病。”小助手跟她解释道。
“嘶……”林江晚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为小助手平淡的系统音里那段的血腥内容感到悲哀，垂着眼眸，坐在屋檐上的身影单薄脆弱。
“不合时宜的善良不仅害人，还害己。”她通过骨传导感受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它的橙色软件不管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小助手不明白她在伤心难过什么，很是不能理解。“不就是狂犬疫苗吗，我这里有呀！”
林江晚：？？？
“这也能买到的吗？”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点不能理解。
这种东西不应该只有医院才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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