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倒v开始
如果林江晚没有刻意地带着假面与人虚与委蛇的时候，其实她这个人其实还挺好懂的，所有表情都一览无余，就差把“你他妈的驴我呢”写在脸上了。
当然林江晚也这么说了。“……你不会驴我吧？”
“哪有这么便宜的疫苗，你到底有没有下载国家反诈软件啊？你不会被骗了吧。”
小助手听了她的话很是憋屈，开始为自己解释着：“我没有被骗，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吗？我不信。”林江晚薄唇微张，脸上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甚明亮的月光轻而易举地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
实际上小助手并没有信口雌黄，它确实在后台查询到淘宝上有售卖狂犬疫苗，价格还挺便宜的。
但是口说无凭，于是小助手连忙投影出来给林江晚看，示意她自己看。
这价格……
林江晚大致地挑了综合序列排名最前面的几个看了看，淘宝上的这些疫苗的价格大多就在二三十块的区间里波动，价格并没有相差多少。
她顿时傻眼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林江晚秀气的眉头紧蹙，好像陷入了什么烦恼之中。
在逆光中越发清晰的侧脸染上些许烦躁，整得小助手还以为是自己是不是误点了什么不良网站给林江晚看。
林江晚依稀记得一针狂犬疫苗至少也要三四百来块吧，她支着下巴开始思考，这个价格是认真的吗？？确定不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吗？？？
小助手连忙打断她天马行空的猜想，特意跟她一字一句地强调道。“这是给动物用的，不是给人用的。”
噢。
林江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看样子以后她想养狗的话还是有很大几率的，至少不用担心咬伤无法处理的事情了。
她终于安放下心，想到未来不仅有钱还有狗的美好生活就忍不住感到高兴。
结果林江晚就冷不丁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蹲在井边打水准备洗碗的林濯缨似有所感，在宁静如水的夜色里偏头望去，好巧不巧对上林江晚明显有些闪躲不及的目光。
“你快下来，”林濯缨出声催她，眼神里满是焦虑。
林濯缨忙着收拾，差点都忘了有那么大个人杵在屋顶了，她飞快地往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跑过去帮忙扶梯子，连忙仰头叫着屋顶上的林江晚下来。“别太快，你可得小心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啊啾——！”林江晚蹑手蹑脚地扶着梯子小心翼翼地滑下来，途中又打了第二个第三个喷嚏，把底下扶梯子的林濯缨给急得啊，一直在担忧她会不会不小心失足摔下来。
还在想自己要不要给她做肉垫。
林江晚摸爬滚打的习惯了，倒是没想那么多，她若有所思地摸摸鼻子，还在想到底是谁在想她。
“靠北啦，你明明就是感冒了！”小助手无情戳破她的幻想。
“……你好麻烦！”林江晚吐槽着小助手。
“你叫我干什么？”林濯缨还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离得太远了，有点没听清。
“没什么，”林江晚收敛了自己嘴角没个正经模样的笑意，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在林濯缨身上，“阿姐对我真好，”
林濯缨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地偏过头，“别腻歪了，赶紧去洗衣服。”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林江晚脆生生地应下了，笑起来眉眼弯弯，那副纯真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好骗。
林濯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被人叫去干活还会这么高兴啊，觉得她真的是个大傻子。
林江晚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太差劲了，她就只是坐在屋檐上吹了吹风而已，居然也能染了风寒。
这身体素质也太差劲了，还好自己没有擅自接近周子彦的大狗，不然自己早就死得透透了。
她现在就是很后悔自己干什么不好偏偏要爬屋顶，又开始捏着鼻子喝着苦不拉几的汤药。
那药又贼贵贼贵，不喝委实浪费了，林江晚除了听从医嘱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她现在只能奢求自己的病赶紧好起来。
林江晚现在鼻子半边不通气，难受得一直抽抽噎噎的，就是很想死的状态。
沅娘现在也不让她随意到处乱跑了，还派了个小跟班，没错就是林濯缨，片刻不离地一直盯着林江晚，省得她的病变得严重起来。
被迫禁足的林江晚就算想要帮忙抓住李念知那位未婚夫的小辫子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依照林江晚的亲身经历来说，虽然她有点可怜李念知，但如果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她并不想多加干涉，免得引火烧身。
林江晚以前就是不听劝，一直在帮朋友的感情问题出谋划策，结果人家小情侣闹完矛盾和好了，剩下的矛头都指向她这边来了。
她就像是路边好好走路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的狗，整得像是林江晚搬弄是非，见不得人家好故意劝分不劝和，弄得里外不是人。
她摇了摇脑袋，企图把脑子里不太愉快的记忆遗忘掉，林江晚小小的一个闷在被子里，试图让自己通过发热更快地好起来。
时间可不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林江晚最近有了钱，说话办事连腰板都挺直得多了，她只留了五百文预备着买材料，剩下的其他钱全都主动上交给了沅娘，也算是稍微改善了家庭情况。
她盘算着时间，想着七夕快要到了，抓紧时间多做一些发簪，借着七夕这个由头也可以卖得更贵。
林江晚通过小助手在淘宝上进货了不少材料，玛瑙玉髓珠，淡水珍珠、东陵玉、黄蝶贝等等等等。
虽然沅娘是个孀居之人，林濯缨也还是个小姑娘，林江晚打心底里知道这两人并不一定会过这个日子，但她还是要偷偷做两个琉璃花灯，权当是给沅娘和林濯缨一人一个惊喜，好让她们更高兴一些。
无论是什么年龄段的女孩子对漂亮物件都是抵挡不住的，如果说是想要金银珠宝什么的，林江晚委实是没有办法。
但就做两个琉璃花灯，对林江晚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并没有什么技术上的大问题。
林江晚本来只有晚上趁着林濯缨睡着了，才敢像囤过冬的物资的小松鼠把这些材料偷偷扒拉出来把玩，在脑海里构思着到底要做个什么样的款式。
虽然是有很多材料，但容错率还是要控制在成本里，林江晚的思绪太过投入，导致她并没有听到沅娘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于是林江晚猝不及防地被过来掖被角，看孩子们有没有踢被子的沅娘给抓了个现行。
“你怎么还不睡？”温柔的女声在安静之中响起，为了怕吵醒睡梦中的林濯缨，她还放轻了音量，用着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跟林江晚小声地交谈起来。
“……你又在捣鼓做些什么东西？”沅娘好奇地凑过来问。
？？？那一瞬间林江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觉得周遭的空气都稀薄起来了，脑子里飞速运转，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怀里那一堆莫名其妙出现的物件。
她像坏掉的机器人一样僵硬着转过头，就对上沅娘那双盈着脉脉的温情又格外通透的眼眸，像浅浅的湖泊，又像看不到尽头的深海。
沅娘微微侧过脸，嘴角弯起的弧度一如既往，明明她的语气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江晚就是会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高中时代抓她玩手机的教导主任。
她顿时油然而生出一股紧张的窒息感。
“等等，你先听我狡辩，不、你听我解释！”林江晚说话说得太急就差咬到自己舌头了，一副懵懂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经吓。
她并不是临场反应很快的人，还是需要时间来编织谎言的，瞬间有点卡壳，导致说不上话。
林江晚：“……”
然后林江晚就眼睁睁地看着沅娘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动作轻缓地将她额前垂着的碎发别到耳后，语调温和且包容。“有什么事情不能留到白天做吗？”
沅娘明显能感受到，自己收回手时，指腹上似乎还残留了些温热的触觉，跟她之前摸到的冰冷的触感全然不同。
她望向林江晚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情缱绻起来。
这什么情况？林江晚明显有点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睛，觉得沅娘这平静的反应不像正常人的反应，故而发现了点微妙的不同，隐隐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你现在还在长身体，要多睡觉才行，”沅娘见她头发有点凌乱，动作轻柔地帮林江晚把头发弄好。
沅娘不由分说地像鸡妈妈似的把林江晚整个人夹着带走，直接把还没回过神来的林江晚塞进被窝里，还不忘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
林江晚心里那点小心思瞬间被打散得一干二净，连忙闭上眼睛，自我欺骗道。“喔噢，我睡了，阿娘也早点睡。”
沅娘俯首望着她盯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的意识里惊醒，鸦翅般的长睫轻轻颤抖着，像是回忆起来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的动作僵硬，伸出手拍拍林江晚露在被子外的小脑袋，唇角露出些许笑意道。“小晚乖乖睡觉，”
没等林江晚的回应，她又淡淡地垂眸，“你病还没好，要好好养病才是，不许再偷偷爬起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为了不吵醒身侧的林濯缨，林江晚只好瓮着声同她保证，眼眸明亮又纯澈。“我会乖乖听话的！”
“真是阿娘的乖孩子，”沅娘怜惜般地望着她，像是在看自己最珍贵的宝物，怎么看都看不够，像是要把她牢牢地记在自己的心里一般。
“晚安。”林江晚脆生生道。
沅娘：“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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