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自杀了
莉莉丝被强迫地带出圣殿，离开圣殿是好事，毕竟西尼尔目的不明，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最主要的是，她对西尼尔确实厌恶。
嘴上说的好，让自己离开，结果转头就把自己送进恶心人的幻象。
没想到系统会把艾尔杰喊来，再晚点，她就得祈求西尼尔的庇护了。
可惜，两人没打一架。
艾尔杰受了重伤，西尼尔这都不下手，真怂。
莉莉丝住在旅馆里，吃着早餐，她把身上的衣服卖掉，才换了些钱币，但是不多。
她只付了一间的房钱，艾尔杰住哪不归她管。
见到男人走进来，衣服不整，呼吸略有些凌乱，她注意到他的掌心还未愈合的伤痕。
似乎打了一架。
当然，莉莉丝不关心这点，她只在乎自己。
“你把我带走干什么？”
至少在圣殿的条件绝对比现在好得多。
嫌弃的模样，仿佛忘记在前日她还攀附着他，艾尔杰撇视线。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冷漠地道：“收拾下东西，今天离开雪马城。”
“去哪？”
莉莉丝吃完面包，又喝完牛奶，拿纸巾擦拭嘴巴，动作优雅，不紧不慢地说道：“走可以，我要坐马车。”
“你买得起？”艾尔杰反问道。
“我不想走路，要走你自己走。”
她的反驳没有用，因为艾尔杰是通知，而不是请求。
莉莉丝若听话，他会尽量温柔，若不配合，他不介意采取暴力。
很显然，女孩选择了后者。
艾尔杰迈开腿，走至她的面前，一手穿过双腿，一手托起她的背。
没有理会莉莉丝愤怒的眼神，他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传送到雪马城外。
在莉莉丝强烈挣扎之下，艾尔杰放下她，他也不想和别人肢体接触。
尽管莉莉丝的身上很香。
两人在路上走着，无论是莉莉丝还是艾尔杰，相貌都出色得要命。
美色在混乱的秩序岛国，意味着麻烦。
艾尔杰的实力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秩序君主在暗处虎视眈眈，他决定还是穿戴上灰扑扑的斗篷——从莉莉丝那里抢过来的。
斗篷是最廉价的那种，因为莉莉丝的钱不多，她一开始是不想买的，西尼尔来就来了，她又不怕。
在接连遇到骚扰的人后，并且艾尔杰不阻止，莉莉丝咬牙还是走入店铺，只给自己买了一件。
刚出来，就被艾尔杰伸手拿走。
美其名曰：保护费。
强制带我走的是你？在一旁看着别人欺负我的还是你？
算哪门子的保护费？
莉莉丝忽略在最后是艾尔杰出手，她用力拍了下男人的手臂。
艾尔杰懒得躲，反正最后疼的是莉莉丝。
一路上她也没少打，一开始他还会避开，到后来发现莉莉丝又弱又娇，就这点力气，还不如让风吹吹自己。
打不赢，抢不过，连骂人都只会那么几个词。
他都习惯了。
而这边的莉莉丝，眼神扫过各色的斗篷，选了一件月白色的，比艾尔杰那件布料高级不少。
把钱一付，钱袋就空了。
她冷笑，准备和艾尔杰一起饿死，都别想好过。
君主的身体也需要进食，只不过比普通人周期要长点。
她同时在想，真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西尼尔态度的特殊，还以为自己很重要呢。
没想到，都过了七八天，秩序君主一点风声都没有。
憋着一股气的莉莉丝在郊外走着，前面的艾尔杰走一段时间，就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
他脸上没有表情，偏偏莉莉丝看出了嫌弃的意味。
她气喘吁吁，劣质的鞋子磨得脚底难受，顿时就不想走了。
把一个石头踢到艾尔杰的后脚跟。
“你存心的是不是，好好的传送术不用，非要走路？”
走的还是荒山野岭，又偏僻又难走。
要是能用传送术，艾尔杰怎么会不用，他又不是傻子。
早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西尼尔就找来了。
艾尔杰将他引到别处，打了一架，最终还是失去记忆的自己不敌溜走。
他不能使用传送术，空间波动会暴露位置，毕竟这里离秩序君主的领域太近了，距离领域越近，君主感知越强。
不过这些，艾尔杰没有解释给莉莉丝听。
又蠢又弱的人，话没必要这么多。
他又怀念莉莉丝无助攀附的样子，比现在的娇气任性好多了。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被无视的莉莉丝捡起树枝戳他。
“说完了吗？完了就走。”艾尔杰用指尖夹住树枝，一簇银火冒出，将其焚烧至尽。
莉莉丝条件反射地松手弹开。
动作过后，她意识到丢了面子，后退几步，气呼呼道：“我说了，你走你的，非要拉着我干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艾尔杰进行短暂的思索，带走莉莉丝是没必要的，拿“为了知道身份”做理由……
她恶劣的性子，吐出实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他有预感，恢复记忆的时间不会太长。
但，那又如何呢，他想做就做，权衡轻重不在他考虑范围内，那是西尼尔该干的事。
等等，西尼尔……看来自己的确是认识他的。
“如果你有本事逃掉的话。”
听着艾尔杰的话，莉莉丝从袖口掏出小刀，漫不经心地贴在脖子上，反道：“如果你有本事杀掉我的话。”
这句话翻译成“如果你有本事看我杀掉自己的话”更为妥帖。
艾尔杰眉心一跳，迅速捏住她的手，打掉刀，但还是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你怎么动不动就寻死？”
不合理，就算是他也否认不了莉莉丝的美，她该是受万千宠爱，为何轻视生命。
莉莉丝的眸子生理性地浮现雾气，嘴上依旧冷漠。
“和你有关系吗？”
艾尔杰银灰色的眸子冷得冰霜都快化为实质。
嗯，无关。
那又怎样？
她越想死，他就越不让她死。
“有关，我不是你未婚夫吗？”
艾尔杰自动忽略另外一种可能，他这么强，怎么可能当情人，谁又敢和他抢人。
虽然，未婚夫这一点八成也是谎言，但能用来恶心莉莉丝也挺好的。
他松动了冷厉的眉眼，指尖一点白光，轻柔地抚摸莉莉丝的脖颈，伤痕便消失不见。
再抬眸，果然瞧见少女惊异和嫌弃的表情，不过很快，她就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
艾尔杰心里咯噔一声。
“那亲爱的未婚夫，我不想走路，你背着我不过分吧。”
她面上摆出“你不照办就不走”的表情，用娇艳的脸蛋耍着无赖，可艾尔杰会惯着吗？
当然不会。
他单手抓住莉莉丝的后领，毫不费力地拎起来就走。
羞辱意味极重，莉莉丝当即挣扎，拳打脚踢，“放开我！”
落在艾尔杰眼里，像只小猫，张牙舞爪的。
“再动就拧断你的手脚。”
这话一说，莉莉丝挣扎得更狠了，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是气的，也是被衣服领口扯得窒息，嘴上不示弱。
她直接扯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臂，张口就咬。
用尽力气……嘶，硬得差点把牙崩掉了。
眸中雾气凝结，泪水终于落下来。
被她折腾这一下，艾尔杰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被她咬。
留着她干什么，还是杀死吧。
他伸手想要掐住莉莉丝的脖子，手背上却被几颗泪珠打湿。
倏然，收回手，同时也放下她。
少女脚一落地，就往后退好几步，一副远离他的样子。
他背对着夕阳，深蓝色的头发被镀上落日的金边，阴影落在眸中，让人看不真切。
“饿了吗？”
清冽的声音响起，也许晚风柔和，莉莉丝听着有些失真。
艾尔杰嘴巴里能吐出这话？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她点头。
他们走得匆匆，装的几块面包中午就吃完了。
艾尔杰又一步一步走近莉莉丝，咬破指尖，飞快地在她额头上一点。
“你在这儿等着。”
金色的血液接触到她的皮肤，就融入进去，半点见不到痕迹。
莉莉丝摸了摸额头，询问：“你做了什么？”
艾尔杰没有回答，他只知道，这可以用来保护她以及……追踪她。
接下来，就该寻找猎物了，他感应到周围的活物，跨步离去。
天色已经渐暗，月亮上了枝头，风吹得有点凉，莉莉丝带上斗篷的帽子，才有一丝暖意。
让她在这儿等？
她会是那么乖的人？
莉莉丝起身就走，却被一声鸟叫吸引注意，她抬起头看过去。
树叶婆娑，清晰可见一道人影，幽蓝色长袍随风而动，衣角被月光镀上银边。
依旧看不清面容，可来者的身份很明显。
他的声音和月色一样，温柔下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晚上好，莉莉丝。”
“您是在散步吗，君主大人。”莉莉丝歪头疑惑，一副单纯不解的样子。
“不是噢，我是特地来见你的。”
这位君主用平易近人的态度，说着引人误会的话，像在蛊惑面前人来冒犯他。
“不要这么生疏，莉莉丝，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你叫我西尼尔就好。”
他和善极了，语气的雀跃似乎真的为交朋友而高兴。
听到这番话的莉莉丝，脸色却一点点冷淡，直至漠然。
“无趣。”
她吐出的两个字让西尼尔一顿，还没等他给予冒犯君主的教训，就见莉莉丝从大腿上摸出匕首，往脖子上狠狠一抹。
血液不客气地喷溅而出，染在斗篷上，红白相间，异常刺目。
她还不满足，将匕首插入心脏，不留活路。
“住手！”
西尼尔被惊得崩掉温柔的假面，他眨眼就来到莉莉丝身边，搂住倒下的她，绿色的神光包裹住她的身躯。
阻止了血液的流动，可阻止不了她生命的消逝。
不解，怒火，恐慌……
陌生又汹涌的情感涌上他的心头。
怎么能死……
他眸子的绿色凝结一片，深沉得近乎发黑。
他绝不允许，唯一的契机就此消失。
绝不允许。
回来的艾尔杰就见到这样的场景，莉莉丝的惨样让他心一颤。
毕竟莉莉丝是他失忆后的见到的第一人。
也许她还和自己有着特别的关系，比如说未婚……不，这个绝不可能。
反正，他现在唯一的念头是，杀了西尼尔。
杀意让秩序君主从失态中回过神，他抱着莉莉丝躲过艾尔杰的攻击，抬眸望去。
“艾尔杰，尤利乌斯在哪？”
西尼尔的记忆很好。
尤利乌斯·道尔，“懦弱”的死亡君主，曾成功掠夺过光明君主的权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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