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期限
【嗨，莉莉丝，我回来啦！】
熟悉又烦人的电子音在莉莉丝脑海里回荡。
系统看着莉莉丝的沉默，气氛略微尴尬，它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程序升级的事告诉她。
它也是迫不得已啊。
谁让莉莉丝消极怠工。
除了贪婪君主情况好点，有个及格分，秩序君主只有5，死亡君主见都没见过，还在0。
光明君主就不用说，已经快跌到负一半了。
主神知道后，立马加快了新程序的安装速度。
系统打开程序面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主神为了让你更好地完成任务，于是设定了期限。】
【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你需要将好感度的平均分刷到三十，否则莉莉安会失去一样东西。】
谈及到她的姐姐，莉莉丝眸中的困意消散，变得锐利。
“失去什么？”
系统嗫嗫嚅嚅地回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四肢这类实物，或者抽象的情感？】
【主神让我告诉你，绝对是你不希望看见的东西。】
莉莉丝闭上眼睛，右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将烦闷的思绪压下去，尽量保持理智。
她低笑一声，声音有些哑。
“没有奖励吗？”
过了一会，系统才回复：【主神说，可以有。】
莉莉丝的目光看向深夜的天空，今晚的月亮很圆。
以前每到八月份的时候，莉莉安总会拉着她赏月，还亲手做一种特别的小蛋糕。
莉莉安说，在她的家乡，月亮代表着思念。
所以，现在的月亮是在思念谁吗？
莉莉丝想。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圆。
她在月光下闭上眼，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我们去以诺的梦境吧。”
本来准备休眠的系统顿时激灵。
这么勤奋？觉都不睡就去攻略？
【好嘞！】
它把莉莉丝传送过去。
白光一闪。
光明君主的梦境又变了样子，花草、溪水和垂柳，不时还有小动物窜出来。
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景象。
【哇哦，这光明君主可真享受。】
系统语气羡慕，谁不想自由控制梦境呢。
反正它很想。
然后它眼睁睁地看着莉莉丝把树枝上的光明君主拽下来。
两人一言不发就开打。
梦境中漂亮的春景毁得一塌糊涂，可见激烈的程度。
系统就和躲在洞里瑟瑟发抖的兔子一样。
当下就是很后悔。
莉莉丝，暴力狂无疑。
它把暴力狂放进来干什么，是嫌好感度不够低吗？
莉莉丝左手扯下一根柳枝，柔弱的枝条在她手中化作凌厉的鞭子，她一挥，轻松地将光箭劈开。
箭没落下，而是分裂成无数道，形成金色的光雨，向她袭来。
莉莉丝的鞭子被摧毁，她扔掉另外半截柳枝，身子渐渐在空间模糊，再一眨眼，她就穿过光雨，来到以诺面前。
瞬间束缚住光明君主。
她看着男人什么都没有的身后，语气沉沉。
“你的翅膀呢？”
以诺沉默不语。
很好，居然把翅膀藏起来了。
莉莉丝不爽，强硬地把他上衣扒下来。
看着他的后背，线条精致，可就是没有自己想要的翅膀。
凉凉的手指戳着以诺的肩胛骨。
“把翅膀放出来。”
以诺咬了咬下唇，“不放。”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莉莉丝都想扒开他后背的皮，看看翅膀被藏在哪儿了。
想想那血腥的画面，再想想白金的翅膀。
莉莉丝还是算了，太脏，翅膀就没有美感了。
将以诺的后背捏得发红，都没能逼他的翅膀出来。
莉莉丝叹了口气，没有解开以诺的束缚，就这么躺在离他不远处的花丛上。
花丛被战斗凌虐得支离破碎，她垂着眼，任由随风飘起的花瓣落在她的裙角。
以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方向。
她的情绪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
莉莉丝没有回答，她只是发呆地看着天空，游离在外。
以诺继续出声。
“你是谁？”
“进入我的梦境，有什么目的？”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眼前这人就像是为了单纯地找人打架一样。
无论以诺是好言好语，还是威胁的话，都没能得到莉莉丝的回应。
她宁愿抱着一只没用的兔子，都不和他说一句话！
被人无视的气愤冲昏了以诺的头脑，他眼神微动。
“唰——”
光明君主张开了翅膀。
这果然吸引了莉莉丝的注意力。
她转向头，瞧见了心爱的翅膀，眼睛一亮，迅速将被自己束缚在树上的以诺扯过来。
重物的落地，惊起了一片花瓣，又飘飘然落下。
在芬芳和恍惚中，光明君主被压在身下。
斑斓的花瓣点缀在白金色的翅膀上，莉莉丝抚开一片，脸埋进羽毛，她发出满足的哼唧。
她的心情看起来好一点了。
等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光明君主浑身一僵。
他这是在干什么？
被抛弃的小兔子恶狠狠地冲他呲牙咧嘴，注意到光明君主沉郁的眼神。
小兔子：……
惹不起，溜了溜了。
系统查看光明君主的好感度。
又加了5，变成-50。
嗯，真的是毫不意外呢。
它恨不得冲进去，也揍光明君主一顿。
你说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非要放出翅膀勾引莉莉丝，勾引完了还要减好感度。
玩钓鱼执法？
哇，它都瞧不起！
系统语气凉凉地对莉莉丝善意说道：【光明君主已经负一半了。】
【我需要提醒你，四位君主加起来的平均数，还没到5。】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莉莉丝，我建议你别太浪。】
“哦。”
莉莉丝心里只有自己的小翅膀，她躺在一只上面，想将另外一只扯过来盖在身上。
以诺不从，莉莉丝直接动手，逼他侧身，然后拽下翅膀，牢牢地攥在手里，盖在身上。
满足了。
她缓缓闭上眼，安静下来，也不再有动作。
他们的姿势有点像拥抱，但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以诺看着莉莉丝的侧脸，视线游移，不自在地蜷曲了下翅膀。
然后莉莉丝就“不小心”滚了过来。
距离一下子缩短。
他能更加清晰完整地看见莉莉丝的脸。
她的睫毛长而卷翘，唇是淡淡的粉色，皮肤如玉白，每一处都恰如精致完美的画作，勾勒着美好和欲望。
像该死的神明投射在世间的光，引诱人们的探寻，却永远不让他们触碰。
特别是现在闭着眼的时候，明明就在以诺眼前，下一秒，她又好像会随着阳光离去。
不知为何，一股郁气升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高挂空中的太阳，下一瞬，白天变成了黑夜。
看着数字变成了-51，系统已经很淡定地抽了一口电子烟，今夜注定无眠。
不就是又减了1吗？
51和50区别大吗？不大，四舍五入就是没变化。
它揉了揉不存在的心脏，决定以后让莉莉丝少来折腾光明君主。
再来几次，就要跌破底了。
呜呜呜。
莉莉丝枕在翅膀中睡得很香，她觉得每晚都可以过来蹭蹭翅膀。
【别睡了，我们该离开啦，贪婪君主已经在敲你门。】
“好哦。”
她伸了一个拦腰，准备从翅膀出来。
却不料翅膀突然收紧。
她看向也睁开眼睛的以诺，对方面上有些凶狠。
“你要走了？”
莉莉丝意外地挑眉：“不然，你想我留在这儿？”
还打出感情了？
好感度的数字没让莉莉丝想到另外一方面，她只觉得以诺可能有些不服气被压着打。
莉莉丝叹了口气，吻了一片羽毛。
她也不想走，如果翅膀能带出去就好了。
挖翅膀的心思又升了起来。
眼见着又在减的好感度，系统终于哇地哭出来，二话不多说，就把莉莉丝传送回去。
莉莉丝消失了，以诺感受着翅膀上的空落落，没有她唇瓣的温度，也没了她的抚摸，只有她的气味……
极淡的玫瑰味还萦绕在鼻尖。
金色瞳孔深沉一片，他眯起眼，流转着细碎的冷光。
三番五次的挑衅。
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了。
梦境是他的地盘。
滚烫的熔浆侵蚀掉山峦，转瞬从春景化为炼狱。
清晨，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城堡外，等待行者的上车。
血族高傲的大公爵，先是和艾尔杰说完告别语。
然后一反常态，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对着曾经瞧不上的人类女人说道。
“莉莉丝，您真的这么快就要走吗？”
浓浓的不舍之情在他的脸上流露。
要不是碍于旁边强大的艾尔杰冰冷的视线，库里蒂斯想要和莉莉丝进行吻别，而不是这样简单地说着话。
他想到以后见不到莉莉丝的日子，生活顿时没了光。
睡在最柔软舒适、造价最贵的棺材里都不能排解他心里的难耐。
脑子一抽，库里蒂斯脱口而出。
“要不我和你一起走吧，莉莉丝，我可以当你的马夫。”
刚刚溜出来的赫尔曼：“……”
？
前一晚还在教训自己不该看上人类，说他是血族的耻辱。
怎么一大早，耻辱反而变成你了呢？
旁边的艾尔杰脸色越来越黑，索性一把环住莉莉丝，上了马车，不由分说地驾车离去。
库里蒂斯抓住准备变成蝙蝠偷溜跟过去的赫尔曼，重重地将他扔回城堡。
赫尔曼：……
他迟早有一天要干掉这个烦人的哥哥。
一身管家服的希拉姆凑上到大公爵面前，眼睛亮晶晶。
“公爵大人，我们是否可以谈谈关于您名下的产业变换成教廷可持续性发展对象的可能性？”
没了莉莉丝，理智稍微回神的库里蒂斯，看着希拉姆。
他若有所思，露出微笑。
“好啊。”
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库里蒂斯捂着胸口。
心脏不再有强烈跳动的错觉。
空荡荡的，若有所失。
真不公平呢，大公爵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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