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计划离府
几个时辰后
白露将母亲的灵牌包好，坐在床上静静等着，忽然外头有人高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白露开门正遇上前来的芊红、芊紫，道:“怎么回事？”
芊紫的神色有些慌张:“是四姑娘院子里走水了，小姐，现在还未到约定的时辰，我们是否还要继续等？”
白露蹙眉看了一眼右边的火光，沉思了一瞬，果断地边往外走边道:“不等了，那院子里头可是白府的掌上明珠，此刻白府的人应该都在那边救火，现在趁乱还走得更顺利些。”
三人一路上都很顺利，到了侧门时却发现守门的家丁晕倒在边上。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推门出府，外头停有一辆白日预备好的马车，前边坐着一位身穿玄色衣裳的车夫。
车夫一直低着头，白露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上马车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时间比较紧迫，白露也没有细想。
侧门出去是一条巷子，马车大概驾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达东城门附近的一家客栈。
三人下了车，芊紫给了车夫一两银子道:“你先寻个地方歇息吧，到了开城门之时你再来此处接我们。”
三人看着马车走远后才进客栈，进了房间白露便问:“芊紫姑姑，那车夫你是在哪里寻来的？”
芊紫给白露倒了杯热茶，道:“他是两个月前按照小姐的吩咐去西市的奴隶市场买的，一直让他在外头替我们跑腿。
也曾威逼利诱地试探过几回，不曾有过偷奸耍滑欺人卖主之事，甚至比起铺子里的那些旧人还要可靠些，我才让敢他接应我们！小姐可是觉得他有何不妥？”
白露摇头，香料铺子是母亲的表哥送的，里头的那些旧人也许对表舅忠心，但是却不一定对白露忠心。
是以，白露这才让芊紫去买个奴隶来试试看是否可行。
白露思量了一会儿，也许是她想多了，熏香很平常，这帝都城里有许多大户人家都在用，而且车夫这两个月一直在外头跑腿，又经常进出香料铺子，他沾染上自家的香料味儿也没什么奇怪的。
翌日天未大亮城门就开了，车夫准时停在客栈门前。
三人都换了一身男装遮掩身份，白露上车时特意放慢了动作，趁机细嗅车夫身上的熏香味。
这仔细一闻让白露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眸看向车夫。
此人肤色黝黑得似黑炭一般，眉眼都被草编的帽檐遮住了，只看到高挺的鼻尖，微微浮肿的嘴角，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靠近城门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念告示:“……有举荐者，必有重赏！”
“早听闻这白大人对妻女宠爱有加，没想到他对这位已故去十多年的妾室也是如此的情深义重……”
白露闻言立即让车夫停下，一双杏眸顿时有了些惊慌之色，她掀开车帘朝那群正在凑热闹的人道:“你们在说什么？”
方才念告示的那名男子看着白露回道:“哦，是大理寺白大人的告示，说是要寻找那位刚刚出门云游的紫云道人的踪迹，要给已故去的一个妾室另寻一个风水宝地，若有紫云道人线索并告知的，白府皆有重赏……”
男子身旁的另一位妇人附和着道：“我一路过来都见有白府的人在拿着告示四处问人，唉，白大人真的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可不是嘛，这白大人身居高位，又不是那等花心的负心人，他就只有一名正妻和一个已故十数载的妾室。”
……
白露对这群人的谈论嗤之以鼻，她的父亲专一是真，但是却只是对大夫人专一。
他对她的生身母亲可谓是凉薄至极，绝对谈不上有情有义。
只是，白家的人向来不怎么关心她这个庶女的，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从来没有谁会踏进奇香阁去看一眼的，今日的天色才刚刚亮，白府怎么会怎么快就知道了？
白露再仔细一想，想必是因为昨夜的那一场大火。
白露抓着车帘的玉手微微颤抖，这位紫云道长前两日还刚刚在紫云观中为天子和储君作法祈福，而且她母亲的后事都是芊紫两位姑姑操办的，他又何曾关心过？
什么寻找紫云道人，什么风水宝地？
这分明是白亦帆在拿她生母的遗骨在向她要挟！
一直低头沉默的车夫突然开口，道:“小姐，你先走，我留下来，我自有办法保全你母亲的遗骨！”
白露一愣，她总觉得这个声音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因为她听着并不是很流畅，总有些别扭。
又有那么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她怯怯地看着他的背影，她都无计可施他一个车夫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不敢拿自己的母亲做赌注，比狠心，她永远都比不过她的父亲……
白露道:“可否借你一缕头发一用？”
车夫虽然不明白她要这个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二话不说就拔出了腰间的匕首，从后背取了一缕青丝果断割下。
白露那着他递给她的青丝，吩咐芊红编好便命车夫继续赶车原路返回了白府。
……
白府前厅，白露跪得挺直，看着坐在上边的白亦凡，神色极为淡定的道:“我想带着我母亲的遗骨离开。”
白亦帆冷哼一声，道:“你休想。”
“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放过我母亲？”
“为何？你还敢在这跟我装傻？嗯？你昨夜做了什么你自己都忘了吗？
你要走便走！我大不了对外宣称你死了！
可是我真没想到你心肠竟然是如此歹毒，晴儿不过是无意间得知了你的计划，她还苦苦哀求于你，你竟然如此狠心连你自己的嫡亲姐姐都敢杀。
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它究竟有多黑！你说我为何不能放过你？我能放了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白露满目骇然，向白亦凡试探地问道:“四姐姐……她真的死了？不，我没有杀人，我真没有杀四姐姐！”
“闭嘴吧你！到现在你竟还敢咒她，你将她捆在房间里，还放了那么大一把火，要不是发现得早，晴儿就真的被你杀死了！你还敢说你没想杀人？你问问他们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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