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二章
白小楼发生意外时隔半年，如今已是九岁，随着时间流逝性子也越发淡薄，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等白慧回来送药。这半年她总有那么一瞬想要死去，如今苟延残喘的活着，不仅拖累白慧，自己这一世也算到头了。
她曾这样想，也曾这么做，只是好几次都被娘亲拦下，最后白慧以自己性命作为要挟，硬生生让她断了寻死的念头。
院外传来稀疏脚步声，白小楼睁开得双眼条件反射的紧紧闭上，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她之所以这幅样子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就算是最亲近的娘亲也不愿。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看看有多好看。”陌生男人声音在院子里炸响。
白骏豪的声音传来，“再好看，现在也是个废人了。”
白小楼被废人两个字刺得双手紧紧拽着被褥。
“废了好啊，更方便！”
“啥更方便？”
“去！去！去！”男人压低声音道:“门口守着，那女人回来记得和我说一声。”
:“这是小的！”
“小的好啊～小的才好玩。”
白骏豪明白了，白小楼更明白不过了，她曾活在信息发达的高科技，看过网络上有一些变态人的喜好。
她用尽全身力让自己滚下床，然后双臂支撑上半身，匍匐着往门的方向爬去。简陋的屋子没有任何能让她藏身的地方，唯有堵住门等待娘亲回来解救她。
白骏豪压着声音说道:“你得给我好处，毕竟你今日能享受到，也是我的功劳。”
“说！”男人眉头微皱，口气不耐道。
白骏豪“嘿嘿”一笑，道：“等你完事了，我再跟你谈。”
白小楼咬紧后槽牙，双手拽紧得拳头隐隐发颤。
她知道白骏豪从来都看不起她，却没想到这样猪狗不如的事他居然都能做得出来，毕竟自己还是他的妹妹。
陌生男人走到屋门口用力一推，发现门从里头反锁了，不悦的“呸”了声，说了句，“晦气。”便用身子撞了几下门。发现门并不是被锁，只是有人从里头堵上，心里又是一喜。抬脚用力往门上一踹，伴随一道破门声，男人抬脚跨进屋子，看到趴倒在地上的白小楼，满面笑容道:“就知道是你这小妮子。”说着上前一把钳制住白小楼下颚，继续说:“怎么？知道小爷我要来，都迫不及待等在屋门口了？下次可不要离门口太近，堵着门了，小爷进来麻烦点没事，就怕伤到你这小妮子。”说完摸了一把苍白的小脸。
白小楼一瞬不瞬盯着男人，全身颤抖到不能自已。此刻的自己犹如砧板上的肉，她能想象接下来自己的下场。
就算死，也不能让面前的男人如愿。
心念至此，头重重往地上磕去。男人动作更快一些的一把捞起白小楼进怀里，轻浮说道:“别伤着你这小脸，爷我会心疼的。”。
单薄的亵衣很好的把男人的体温传片白小楼全身上下，感受到男人不规矩的咸猪手在自己小肚上游走，只觉一阵恶心在喉间翻江倒海。抬手抓扯男人的发鬓，手似乎摸到一根尖锐物，一把抓下来就要往男人后背刺去，可手还没落下，小臂就已经被男人牢牢抓在手中。
“啪！”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白小楼天旋地转的摔趴在地上。
男人瞅了眼手里的发簪，恶狠狠说道：“哎哟～小□□，还敢反抗。”忽然口气一变，轻浮道：“还挺泼辣！没事，你尽管用尽折腾，老子喜欢。”说着随手便把发簪一扔，做势就去扑倒在地上的白小楼。
“雷公子，那女人回来了。”白骏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这会站在院子中压着声音叫喊。
男人啐了口，烦躁道:“我才刚开始，你给我拖住。”
白骏豪有些为难道:“不行啊，我去拦她，她肯定要跟我拼命。”
“你要想要好处就给我拖住！”
白小楼听到俩人的谈话，立刻扯开嗓子大叫:“娘亲！娘亲！”
“卧槽。”男人惊骂一声，白骏豪也慌张跑进屋子抬手就去堵白小楼的嘴。白小楼举手挥打着面前两个压制在她身上的成年男人，窒息感慢慢爬上心头，眼前越来越迷糊，越来越迷糊……
“雷公子，雷公子！不会死了吧！”
“妈的，晦气。当初你怎么不把她的手也一并搞废了。”
原来不是意外……
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让她此刻想要发疯，想要把一切斩尽杀绝。
“啊——”
白慧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随着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黑暗。
白小楼又做梦了，这次梦里没有烈火，有的只是个身长八尺的黑蛇，蛇身鳞甲峥嵘背后上长着一对高约五尺的肉翅膀。
“你别叹气了，吵着我睡觉了。”白小楼不惧黑蛇，只是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你都睡半年了，还睡不够！当初真是瞎了老夫的一双明眸，会觉得你会是老夫的机会。结果你还没成老夫机会，老夫倒成了你活下去的造化。”黑蛇狠铁不成钢道。
白小楼迷糊道:“你说什么？”
“唉～”黑蛇扶了扶胸脯，独自继续道:“自己选的路，头破南墙也要走完。”
白小楼仰头围着黑蛇打转，感慨道：“你怎么这么大？”
黑蛇瞥了眼突然窜到自己身下的白小楼，烦躁的一扫蛇尾，发出一声低吼：“滚！”
一股气浪朝四面八方铺散开来把白小楼直接拍飞出去……
白小楼醒来只觉全身似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让她好不容易醒来又要背过气去。她动了动唯一还能活动的肩膀，想要把自己摆脱出目前的钳制中。
身上的一团动了一下，“不怕～不怕～”伴随白慧轻柔细语。
白小楼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是白慧，摆脱的动作放小，出声说道:“娘亲，你压着我了。”
白慧不为所动的继续絮叨道:“不怕，不怕～”
“娘亲！”白小楼见娘亲不理她，动动肩膀，想要先让双手解脱。
似是因动作惊了白慧，本来只一个劲絮叨地白慧突然蹭着站起来，双手成保护状，把白小楼护在身后，一脸惊恐地盯着屋门，身子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娘亲？”白小楼试探唤了声。
白慧疑惑回头。
白小楼在看清白慧的样子后，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白慧最爱干净，就算后来落魄，娘亲也是把仪容仪表整理的有条不紊，偶尔的狼狈也是面上带着些许的憔悴。然而此刻，娘亲浑身脏污，衣衫褴褛，满头野草般的乱发间夹杂着零星的草叶乱屑，乱发下掩映着布满污秽的面孔，原先最让白小楼喜爱的清明水眸这一刻也布满红丝。
白小楼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栗，两行泪珠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白慧对上白小楼的眼睛，布满红丝的双眼猛然睁大，污秽的面孔凑到白小楼面前左瞧瞧右瞧瞧，似是确认白小楼真的醒了，一把紧紧地抱住，干裂泛白的嘴唇持续地嗫嚅着:“醒了，醒了……”
白小楼反手一把狠狠抱住白慧，哽咽道:“娘亲。”
一阵强劲的夜风猛然吹过，院里的树木疯狂地摇晃，虚掩的屋门豁然洞开，灯影被夜风扑得摇曳起来，窗纸簌簌作响，呼啸的风声从树梢上掠过，好似她心中的咆哮。
白小楼抱着白慧，像以往白慧哄她那般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直到天明，白小楼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哄吵声，把本就睡得不安稳的白小楼吵醒。
“这死疯婆子！”女人厌恶道:“你们俩上去把这疯婆子给我按住。”
男人的声音传来，“小翠，怎么说她也是大小姐。”
“呸！”女人对着地上啐了口，怒骂道:“就她现在这样还配是白府的大小姐。”
“走开，走开……”白慧惊恐地大吼大叫刺进白小楼的心窝。
“厨房里还有这么多，不差这一个。”
“就是，就是，小翠要不就这么算了。”
“算了？”小翠怒斥，“夫人可是说过了，不能给这院子任何东西。”
“这……”
“你们要不去，回头我就去跟夫人说。”小翠的声音顿了下，随后又道:“到时候你们自己看的办！”
白小楼握紧拳头，胸间怒火化作一声怒吼:“啊——”
院子顿时安静，随后小翠阴阳怪气道:“这么快就醒了，命还真硬。”接着继续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抢。里头就一个快死的残废。”
“啊——”这一次是白慧的怒吼，紧接着院子里传来小翠痛呼声和拉扯声。
“你们快把她拉开，快拉开。”
“呜呜呜……”白慧呜咽声。
“血！我的脸！”小翠惊慌声，“你等着，看我去告诉夫人。”
“啊——”白慧带着哽咽地怒吼。
躺在床榻上的白小楼急得伸长脖子望着屋门，入眼除了两扇雕花木门其它任何都瞧不到。听到小翠那班人急匆匆走远的脚步声，赶紧出声呼唤:“娘亲。”
等看到白慧手里捧着两个馒头进屋看着她傻呵呵的笑，脸上还带着刚刚院子里哭过的泪痕，心里酸楚难受。
白慧把抢来的热馒头塞进白小楼手里，说:“吃！”
泪水打在热馒头上，白小楼吃了口馒头，又递到白慧嘴边说:“娘亲也吃。”
“嗯嗯，吃！”白慧大口咬了一口馒头，边咀嚼，边傻呵呵地笑。
白小楼摸着白慧脸庞，她本是无神论者，可如今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世间有神明，祈祷神明发现她的苦难，帮助她治好娘亲。
她边吃着馒头，边再心里无限的祈祷。
脑海深处，一道犹如古老的磬钟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能这么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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