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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激怒


夏故渊一番胡编乱造,这样的话令靖元皇帝将信将疑,不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夏牧野并不在意。他更看重的是诗词里边所包含的意义。想他靖元皇帝已经登基二十几年,却毫无建树,一心想要谋夺天下的靖元皇帝何曾没想到收拾旧山河,靖元皇帝也算是励精图治,奈何天不予靖元皇帝,岁月沧桑,天不假年,皇帝虽年不过五十,却已是垂暮之年,老朽之身,经历早已大不如前,再想望北而治已经不可能了。

一旁的夏仲昶在旁边看的是抓耳挠腮,明明是质问夏故渊逛窑子的事儿,怎么成了二人在这儿探讨诗文歌赋?

满心惆怅的夏仲昶心有不甘,拱手说道:“三弟不管作诗如何,到了花满楼,的确是不太合适的啊。儿臣觉得,若是为了卖茶,就一定要去勾栏画舫的话,这牧雨茶庄不开也罢。”

这话一出,夏故渊还未反驳,夏牧野先行怒了,他瞬间侧目,盯着太子,愠怒的说道:“到了花满楼就是有伤皇室体面?朕年少之时也去过秦河,是不是也伤了皇室的面子?牧雨茶庄是朕让夏故渊重开的,他制茶有功,改善了几十年南楚制茶落后的局面。岂是你说关了就关了的?”

眼见皇帝发怒,夏仲昶连忙跪倒,诚惶诚恐的解释道:“这……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可皇帝已然发怒,自己就是再如何巧言辩解,怕也是无济于事,到时候没给夏故渊招来祸患,反倒让自己陷入其中,得不偿失,只得匍匐下来,叩首说道:“是,父皇说的是。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息怒。”

靖元皇帝看着夏仲昶,太子纠集官员参奏林深一事本就耿耿于怀,此时牵扯出牧雨茶庄,顿时如同是击中了皇帝的软肋。当年的宸妃,便是陈皇后在背后阳奉阴违,终至酿成大祸,北靖王惨死,宸妃自缢,这些事一起涌上心头,夏牧野自然恼怒。可太子已经认错,他也不想过分对待太子。叹息一声,沉默了一会儿,靖元皇帝这才让太子起身,然后走到夏故渊面前,对夏故渊说道:“朕看好武陵茶,好好经营,相信不久的将来,武陵茶必定可以名振天下的。”

靖元皇帝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夏故渊听的,也是说给太子听的。算是给武陵茶定了性,以后夏故渊继续经营武陵茶,便不会再遇到类似的阻碍。夏故渊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他眉开眼笑,拱手称谢:“多谢父皇夸赞,儿臣必定竭尽全力做好武陵茶。”

太子见这事儿如此了结,自己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向皇帝请辞告退,皇帝点头,对二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兄弟二人当齐心合力。别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显然,太子做这事儿的用意,皇帝心知肚明,不想说穿罢了。夏仲昶与夏故渊相视一眼,最后拜别皇帝。

从御书房出来,二人一同走了出来,出了太极门,下了玉阶,太子看向夏故渊,说道:“想不到,昔日人人可欺的三弟,如今居然如此牙尖嘴利。在父皇面前摇尾乞怜,让父皇对你心生怜悯。你倒是好算计啊。”

“太子哥,说话大可不必如此尖酸刻薄。您是当朝太子,百官楷模。我不过是一闲散之人,太子大可不必挂在心上。”夏故渊实在无意与之废话,拱手便离开了。

太子看着夏故渊慢慢走开的身影,牙齿咬得紧紧地,他愤怒地喊道:“哼?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敢如此跟孤说话?你以为凭着那破茶叶,你就能咸鱼翻身?哼!你做梦!你永远都是那个扶不起来的咸鱼!还学会跟人去青楼了,和你母亲一样,风流下作!”

听到夏仲昶提到自己的母亲,言语间满是对自己母亲的侮辱,几乎是一瞬间,夏故渊转过头来,目光森寒的盯着夏仲昶。

那目光仿佛是来自深渊地底的幽光一般,竟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错觉!夏仲昶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目光灼灼的盯着夏仲昶,夏故渊咬着牙齿,沉着声音,狠狠地说道:“希望太子记住今日说的话!”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

夏故渊的身影渐行渐远,可夏仲昶却久久没有离开,他就那么站在玉阶之上,望着夏故渊远去,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是觉得侮辱了宸妃?心有愧疚。还是害怕夏故渊的报复?忐忑不安?夏仲昶说不清楚,然而心里就是有这么一种直觉,令他为这种直觉感到莫名其妙。

他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哼,不过就是一闲散之人,还能把我这个当朝太子奈何吗?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太子说罢,拂袖而去。

到了宫门,叶轻翎从牧雨茶庄赶过来,已经在门口等候。他远远便看到夏故渊神色非常难看,目光瘆人得很。叶轻翎与夏故渊从小一起长大,还从没有见到过夏故渊这般神色。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夏故渊的身边,悄声问道:“王爷?怎么了?”

“先回府再说!”夏故渊心中怒火中烧,咬着牙,捏着手,爬上车驾直接钻了进去。

叶轻翎不明就里,但他也没有追问,坐上马车,驾着车向城西走着,他一边驾车,一边隔着车帘对夏故渊说道:“王爷,杨大人今日来了府上,现在还在府里等候王爷回去呢。”

闻言,夏故渊一把掀开了车帘,冲叶轻翎喊道:“啊?杨大人怎么会到我府上来?快快快,咱们快点,别让杨大人久等才是。”

在这个世上,“夏故渊”最能感受到亲切的,除了府上的老管家、叶轻翎,再者便是杨玄奕了。从小到大,杨玄奕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面帮助他,就仿佛上次在上元节时,当时睿王绊倒了夏故渊,以致自己昏厥在庆典之上。可当时整个庆典之上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们不想那么快反应过来。可唯独杨玄奕,见到夏故渊被绊倒昏迷之后,第一时间从桌上离开,提着官袍裙摆跑到夏故渊身边,细心照看。夏故渊受了伤,他更是直接向靖元皇帝请辞,带着夏故渊直接离开了庆典。能够参加上元节庆典,这是多大的恩典啊,杨玄奕毫不珍惜,直接带着夏故渊走了。

杨玄奕之于夏故渊,犹如宸妃之于夏故渊。他从来都将杨玄奕视如父辈一般看待。

匆匆赶回闲王府,下了马车,夏故渊在门口顿了一下,然后对紧跟上来的叶轻翎小声说道:“在府内飞檐处悬挂一盏红色灯笼。”

这是雨清寒与夏故渊提前商议好的,若有急事商议,便在门口悬挂红色灯笼,若是不太急就悬挂黄色灯笼,若是不着急,就挂绿色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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