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十七）报复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有时候，福也不单行呢！
小虎赌场得意不说，今天还遇到贵人相请，一向以胆大自居的他也不多做客气，招呼大家在楼下吃好喝好后，自己兴冲冲的奔三楼而上。大家也懒得理小虎，都寻着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好菜，点得不亦乐乎。唯有斧子，望着小虎上楼的背影，冷冷一笑。
长嘴猴善于察言观色，发现斧子神态有异，凑到斧子身边，低声问：“斧子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斧子端起酒：“没什么，喝酒，然后等着看好戏吧！”
小虎上得三楼，这地方果然比一楼高雅许多，装饰精致，打理得一尘不染不说，连跑堂的、列队欢迎的，都是穿得干净整齐的年轻姑娘和帅小伙。
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小虎的心有点忐忑不安起来：这个贵妇到底叫自己上来干什么？但他并不害怕，不就是一堆女人么，难道她们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过来，坐下。”贵妇坐在栏前的小桌边，向小虎打招呼，小桌上只摆放着简单的几样小菜，毕恭毕敬站在旁边的姑娘们，应该都是伺候她的丫环。
小虎过去坐下，有些受宠若惊。
小虎和金富贵的关系，其实也如同贵妇和这些丫环们的关系——是主仆，虽然一班手下服从于自己的拳头，但他们真正的主人，却是金富贵。而此刻，小虎在贵妇的邀请下坐着，丫环们恭敬的站在一旁，他有种自己就是金富贵的感觉。
贵妇似已看惯了身份卑微的人在自己面前的拘谨，笑着问：“你叫小虎，黄金坑赌坊拳头最硬的‘馒头小虎’，对吧？”
“是的，我叫小虎，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以我的身份，很少会出来这种地方吃饭。我请你吃饭，和叫你上来，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林发财前些日子，是不是去过你们赌坊？”
“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是他老婆，九个老婆中的第四个，大家叫我林四奶奶。”
原来这个贵妇，竟然是林发财的老婆林四奶奶，难怪可以有钱到一个人包下醉仙楼，言语间还带着看不起醉仙楼的口吻。想起那个目空一切的林发财，小虎心里一阵恼恨，但林四奶奶看起来，却并不像是和她丈夫一样讨厌的人。
林四奶奶接着说道：“那你可知道，林发财去你们赌坊之前，去过哪里？”
小虎越发不知道林四奶奶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
林四奶奶道：“你不知道不要紧，其实我都知道了，林家大院里，没有任何人敢隐瞒于我。下人们还对我讲，黄金坑有一个人，让我的丈夫林发财很生气，那个人，想必就是你吧！”
小虎心想：明明是林发财盛气凌人，难道他老婆还要来找自己麻烦？
林四奶奶站起身，走到小虎身后：“小伙子，你很有脾气，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有脾气的男人了，就像我们家发财，他那个损人劲儿，简直就是万里挑一，所以，我才挑他做了我的丈夫，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眼光？”说话间，林四奶奶与小虎已靠得很近，小虎已闻到那飘入鼻中的阵阵芳香。
林四奶奶用的，当然是高贵的香料，和小虎平日里所接触的庸脂俗粉大不相同，已经完全掩盖了林四奶奶姿色上的平庸，令小虎有些意乱情迷。但他心中更是感慨：真如林四奶奶所言，她和林发财倒是一对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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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四奶奶的手放在小虎的颈间，拨弄着小虎的耳根：“我嫁给林发财的时候，他已经娶了三个老婆，可这个死鬼还是不满足。不要紧，我又让他再娶了五个，只要他喜欢就好，我不吃醋。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很贤惠？”
听起来，林四奶奶倒真的很贤惠，但一个贤惠的妻子，断然不该对小虎表现得这般亲近，这让小虎不知应当如何作答。
幸好，林四奶奶也并没有让他作答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已经这么贤惠了，可林发财为什么还要跑到青凤楼那种地方去！难道那里的女人更好吗？比家里的九个老婆加起来都好？”
小虎这下总算明白了，原来林四奶奶知道林发财去赌坊事小，但知道林发财去青凤楼，那可就事大了！这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娶上一堆老婆，却无法容忍他去青凤楼，无论青凤楼多高档，那终究是一间妓院！
小虎又有不明白的了，林四奶奶生林发财的气，在情理之中，但她把自己叫上来干什么？于是说：“林四奶奶，这是你们林家自己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帮不了你什么。”
“不，你帮得了。”
“我不明白林四奶奶的意思。”小虎一头雾水。
“你一定能明白的。”林四奶奶笑得越发妩媚，“你和我家发财的事，我都听说了。在黄金坑赌坊，发财赢光了你的银子不说，还骂你是看门狗，让你老板把你赶走。这说明他很不喜欢你，而你，心里也一定非常恨他，对不对？”
想起林发财，的确是让小虎憎恨至极，在他的妻子林四奶奶面前，小虎也直言不讳：“不错，是你们有钱人太霸道！”
“他霸不霸道，咱们先不管，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现在跟一个他很不喜欢的男人好，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非常生气？”林四奶奶抓住小虎的手，放在胸前，“就像我知道他去青凤楼一样，很生气，很生气。”
林四奶奶的声音很轻，身子与小虎靠得更近，低声对四周的丫环说道：“你们都到后边去，不要打扰我们谈事情。”那些丫环便一个个知趣的迅速离开，只剩下林四奶奶与小虎两人。
小虎喉头有些发干，但面对这个怪异莫测的女人，还是难以提起兴致：“林四奶奶，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现在的关键是，你想不想干什么？”林四奶奶忽然钻进小虎怀中，缠在小虎身上“你心里那么恨林发财，而现在，他的四奶奶就在你怀里。你是个男人，你觉得，你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林发财背着林四奶奶去青凤楼，林四奶奶想要报复林发财，所以来找这个自己丈夫讨厌的男人。
一切似乎很合理，但又很不合常理。
小虎心中的确恼恨林发财，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报复方式，比给他戴绿帽子更解恨？想到这里，小虎不再犹豫，一把搂住林四奶奶。
林四奶奶娇声道：“听说，你是黄金坑拳头最硬的男人！”
“嗯……”小虎埋在她胸前，闷声回答着。
林四奶奶的手也没有停：“大男人，可不能只是拳头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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