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没有馒头的小虎

“啊--”小虎喷出一口鲜血。

        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人命了，八大门神在江湖上能混到今天，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凶恶，或是本领过人，而是因为他们“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行动规则，虽然干的不是什么正当买卖，却从不滥杀无辜。

        小虎说不上是无辜，但门神老大并不想他死，喊道：“好了，你们住手！”

        拳脚停了，但小虎的苦难并没有结束，在他想支撑着身体爬起来时，门神老大一脚踏在小虎的手背上：“从今以后，你恐怕不能再叫馒头小虎了！”

        小虎惨叫一声，再次趴在地上，门神老大的脚没有停，又猛的踏下来，踩在小虎另一只手上，如此反复，痛得小虎直在地上打滚。

        很奇怪，小虎惨叫的同时，那些曾经被他拳头揍过的人影，一个个的在他脑海里浮现，莫非，这就是对他以后不能用拳头的祭奠？小虎的双手，已经被门神老大践踏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不成形状。

        小虎的手算是废了，门神老大的任务已经完成，也终于把林发财的钱赚到手了，便领着弟兄们满意的离去。

        小虎在地上艰难的爬着，他知道，没有了拳头的自己，已没有办法在黄金坑呆下去，所以，他爬得越远越好！

        爬到墙脚，小虎靠着墙坐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还可以去哪里？

        要饭？没有了双手，或许更适合要饭，但是在这片自己曾经横行霸道过的地方，谁会赏饭给自己吃？

        而且，现在的小虎，习惯了人们的尊敬和畏惧，他还能低下头去要饭吗？他不能！

        等体力七稍微恢复了一些，小虎想起身上还有不少银票，可是已经没有办法掏出来，只要稍稍一动，他的手就会剧痛无比。

        找大夫，治好这双手再说！治好拳头，能打，就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小虎踉踉跄跄的走进一家医馆，用力的喊叫：“大夫，我的手受伤了，赶紧治好我的手！”小虎认为，对人讲话，凶狠会比温柔更加有效，虽然他现在已经凶得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坚守着自己的信条。

        大夫仔细查看了小虎的伤势，摇摇头说：“你的手废了，我治不了！”

        “我的手废了？我看你才是废的，你是大夫还是废物？信不信我马上揍你！”小虎举起手，一阵剧痛之后，他的手立刻又垂了下来。

        大夫白了小虎一眼：“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我怕你整条手臂都会废掉！”

        小虎一屁股坐下，拿出昔日痞性说：“那怎么办？你若治不好我，我就坐在你医馆不走了！”

        大夫不再争执，拿出些药来：“我可以给你敷些止痛疗伤的药，但你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看有没有精于驳骨续筋的大夫，能够帮你把手治好。依我的经验看，没辙！”

        小虎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到哪里去找别的大夫?你不用担心，我身上有银子，你尽管给我用好药，把我的手治好，如果不够，我以后再补给你。”

        大夫掀开小虎的衣服，看见身上全是淤青，也够惨的。所谓医者父母心，便不再与他计较，行针施药，细心治疗。

        小虎的两只手，经过一番层层包扎之后，真的成了两个馒头。

        用完药后，小医馆确实容不下小虎疗伤，小虎只得再次走出医馆。

        如果说小虎身上的伤，开始还是麻木的，此时此刻，小虎的全身上下，才开始真正剧痛起来。

        他只能咬牙强忍，一步步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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