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不想陪客人睡觉

云儿听完了那位妓女的描述后，明白了个大概：

        妓女的工作内容，是陪客人睡觉；

        妓女的工作要求，是睡觉的时候不能穿衣服；

        妓女的工作性质，是发挥玩具功能；

        妓女的工作目标，是让客人开心；

        听完以后，云儿就哭了，原因是除了她娘，她还没有跟别人睡过，她害怕。

        在所有人都没办法劝阻哭泣的云儿时，柳青凤来了：“小妹妹，你哭什么？”

        看着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云儿心情好了很多：“姐姐好漂亮，你也是妓女吗？”

        “我是这里的老板柳青凤。”

        “柴爷说，我是被人卖到这里来当妓女的，是真的吗？”

        “是的，买你的时候，我付了很多钱。”

        “那我以后赚钱还你好吗？我不想陪客人睡觉，我不想让人玩……”听到对妓女的详细描述后，云儿觉得当妓女就是要让自己做“玩具”。

        “你还不起的，一个普通人家，一年到头挣下的银子，还不够付你卖身价的利息。”

        云儿想了想，天真的灵机一动：“那你再把我卖到一个不用做妓女的地方，这样，我既可以还你银子，又不用再做妓女陪客人了，好不好？”

        也许，换做别的妓院老板会说，花那么多钱买你来，不陪客人，怎么赚得回来？

        柳青凤却没有这么回答，她想委婉些，让云儿可以慢慢适应，只是微微一笑：“好，让我想想吧。”然后，转身而去。

        云儿不想做妓女，所以她在等着柳青凤想后的结果，可是，等到天色已晚，还没有等到柳青凤。

        青凤楼的客人渐渐多起来，有人要云儿去招呼客人，云儿不愿意，还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伤心的哭。青凤楼不像红灯笼，柳青凤不容手下强人所难，所有人都拿云儿没办法，只好又请来柴爷。

        云儿对柴爷这个温和的大叔比较有好感，她对柴爷说：“柴爷，我不要去陪客人，今天你们老板答应我，说把我卖去不用做妓女的地方，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回复我。”

        柴爷知道，那不过是柳青凤随口应付而已，本来以他的职责，应当是严辞拒绝云儿这样的“无理”要求，才能维持青凤楼的正常运转。否则，所有女子都不接客，青凤楼就得关门大吉了。但柴爷不知为何，心头生起一股怜悯之心，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带你再去问问柳老板，看她想好了没有。”

        “真的？柴爷你真好！”云儿欣喜的睁大着眼睛。

        柴爷阅历丰富，他知道，太天真的希望，只会以失望收场，摇头叹息后，勉强的带着云儿去见柳青凤。

        到了柳青凤门前，柴爷停住脚步：“还是你一个人进去吧，柳老板是个好人，你好好的跟她说，也许，她真的会帮助你。”

        ******

        柳青凤在喝茶，茉莉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柳青凤虽然是开妓院的，举止间，却带着出尘的优雅：“云儿，过来，到这边坐下。”

        云儿进门那一刻，准备了很多恳求柳青凤的话。但见到柳青凤时，却全压在肚子里，没能讲出来，只是很听话的静静坐下。

        柳青凤能想到云儿的来意，却聊起茶来：“凡是芳香的东西，都会扰乱心神，其实，晚上不太适宜喝这种鲜花泡成的茶水。”

        “那……你为什么要喝？”

        “因为青凤楼的生意，会一直忙到很晚，这些年来，我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有些事情，刚开始很难接受，习惯了，就好了。”

        本来柳青凤是想告诉云儿，即使做妓女，以后也会习惯的，哪里知道，云儿却反问道：“柳老板，那你觉得，你现在很好吗？”

        柳青凤闭上眼睛：这些年习惯的事情，真的很好吗？自己的强颜欢笑有过，别人的当头侮辱也有过，还有青凤楼姑娘们的憔悴、疲倦……

        这一切，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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