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画下希望

神画阁。

        画，还是那些画。

        但小虎此时观看，已渐渐能够从水墨之间，领悟出那种身在青楼，心在天下的意境。

        小虎看画的时候，花如绣已经走到她身边：“小虎，你今天好像不同了。”

        小虎奇道：“我哪里不同？”

        “你的眼中，有一种神采，一种充满希望的神采，有这种神采的人，他的生活将会充满希望！”

        小虎望着花如绣，在此之前，他从不敢直视这个让他敬重的女子：“如绣姑娘，这都能够看到，你真了不起！”

        花如绣婉尔一笑：“不如，我也送你一幅画吧！”

        “真的？”小虎睁大眼睛，他知道，花如绣的画，全天下只送过乐长天，这是何等的殊荣。

        花如绣取来笔，蘸上墨，却没有准备纸：“伸出你的手掌。”

        小虎疑惑的伸出手，花如绣用笔尖在小虎的手掌心勾勒出一棵小树：“这就是我送你的画，是一棵成长的树，它代表着希望。”

        小虎皱眉：“如绣姑娘，就算我不洗手，它也很快就会掉了。”

        花如绣道：“没有关系，墨去时，希望已留在你心底！”

        花如绣语言的深度，对于小虎来说，还是有些只可意会的境界，小虎点着头，带着花如绣送给他的“画”，离开了青凤楼。

        ******

        跟着鲁善人不久，小虎又恢复了馒头小虎的名号。

        只不过，现在的馒头，已不再是让人害怕的拳头，而是可以一口咬下，填饱肚子的白面馒头。

        济善堂每天上午都会发出很多馒头，还有白粥。下午，济善堂则是一家医馆，在这里看病的人，有钱给钱，没钱也不会向你讨要。济善堂以济世救人为宗旨，为了有足够的银子支撑济善堂，鲁善人用更多时间和精力去经营生意，把这份最重要的事业，全权交给了小虎打理。

        世道并不是太差，加上又有了鲁善人，所以要饭的基本已经绝迹，到济善堂领取馒头稀粥的，主要是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子。老鲁说，等学堂建好，老师找到以后，就把这些孩子送进学堂，把吃住都安顿下来。暂时，这些孩子就在济善堂，由小虎照顾。孩子们渐渐喜欢上了小虎，亲切的叫他“小虎哥”。小虎也为自己是孩子王而得意，有时候甚至会得意的扮起山大王来，唯独云儿在的时候，小虎便乖乖的像个孩子，聆听云儿的训斥。

        今天下午，云儿又过来给小虎帮忙。济善堂里面有玩耍的孩子，三三两两的病人，小虎看着云儿忙前忙后，笑道：“云儿，不如你过来帮我吧？我们一起经营济善堂？”

        云儿道：“凭什么？”

        小虎走到她背后，轻声道：“凭我就快娶你做妻子啦！”

        “去！”灵儿娇羞的扭过头，他们两情相悦，已经准备在下个月办喜事。

        “哈哈哈--”随着一阵笑声，走进几个人来。为首之人，小虎认得，正是昔日在黄金坑时，自己的手下斧子，“馒头小虎，果然是你，分别不到一年，你变化倒是很大啊，怎么了？吃喝嫖赌心狠手辣的馒头小虎不见了？跑到济善堂来扮好人？”

        “你是谁？什么叫扮好人？小虎就是好人！”说话的是云儿，她愤怒的对斧子说。

        对于小虎的女人，斧子从来不屑：“咦？你又是哪里来的婊子？不会又是红灯笼送上门来的贱人吧？哈哈哈--”

        云儿怒气冲天，伸手就要给斧子一巴掌，小虎知道云儿会吃亏，走上前来将云儿拉到自己身后：“斧子，你我素无瓜葛，你这是干什么？”

        斧子一声冷笑：“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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