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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麦田守望


白羽也想下去抓鱼,要知道,小时候她在退潮的浅滩里徒手抓鱼,那是顶顶在行的。可是不行,她是当家的主母,谁下去抓鱼都可以,唯独她不行,架子摆在那里,她有点明白启浩的无奈,可他毕竟是个十岁的少年,自己先把自己架起来可不行,过分的成熟是一种老态,启浩的身上就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未经世事便已沧桑,对他未来三观的形成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羽坐在山坡上,想着心事,突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寻声望去,是二姨娘杜秋兰在吹笛子。只见她指法娴熟,整个人陶醉其中,说不出的自在。白羽听了一会,笑眯眯的走过去请教:“吹得真好,可以教教我吗?”秋兰忙低头施礼,口中称:“夫人。”白羽说:“在外面就不必多礼了,以姐妹相称即可。”

        是啊,姐妹相称,听上去茶里茶气的,还透着一股恶俗,可是白羽对这些人恨不起来,觉得她们都是小镇姑娘,一开始可能爱慕将军,能和将军在一起觉得荣耀,可一进了这宅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入侯门深似海,可就身不由己了。将军整年整年的不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是新人进门的时候,哪里还想得起她们,笼中鸟一样的活着,未必有小镇幸福,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心思不安分的,也早被这宅门的生活磨平了棱角,认命吗?未必。可对着她来也没用,她不是她们悲剧的始作俑者,也不是今后生存的竞争者,她的使命已经达成,三子一女,她的存在更像是一个职位,负责管理,也像一个符号,代表了正妻的地位。

        白羽虚心请教,秋兰也认真的指导,白羽从小学习钢琴,练习民族舞,颇有些音乐底子,可是胖子不是一口气吃成的,除了吉他,白羽没有学习过其他管弦乐,因此想学好还得慢慢来,于是约好了回去以后继续跟秋兰学笛子,秋兰也欣然答应。

        其实秋兰的内心还是有些波澜的,这些日子,府内的规矩更有章法了,夫人也更有威望,可是真的相处下来,却觉得夫人更容易亲近了,待人也更诚恳了。

        白羽回去原来的山坡上,坐下来接着看春日美景。正出神,只见启浩搬着一个鱼筐,呼哧呼哧的走了过来,走到近处,将鱼筐一放,里面的鱼还直蹦跶,颇为得意的说:“娘,我的鱼最多。”可不是嘛,一身的武艺可不是说笑的,那些小厮可没法比。白羽让他坐下来歇会,并且说:“输了有惩罚,赢了也该有奖励,等会娘给你烤鱼吃,让你瞧瞧娘的手艺。”

        启浩突然不解的望向她,说道:“娘,你都好像很久没问过我的功课了。”

        白羽收敛了笑意,指了指身边让他坐下,接着若有所思,又似有所感怀的说道:“娘自然希望你未来有所作为,甚至高官厚禄,声名显赫;也希望你能孝顺懂事,撑起家族。可是内心深处,娘更希望你能幸福圆满,拥有一个无憾的人生;而不是为责任所累,过着苦闷束缚的生活。你需要明白自己的责任,也需要有自己的精彩,这个平衡点需要你自己摸索寻找,人生从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转过头看向启超,发现这个少年,敏感而又成熟懂事的少年,眼睛里隐隐泛着泪光,好像有被感动到哦。

        白羽忽然就发觉自己存在的意义了,不是一个符号,而是一个麦田的守护者,这个发现让她觉得自豪,也觉得幸福。

        在庄子上的时光过得飞快,白羽领着两个儿子一起骑马,飞驰在田间的小路上,路边的野花怒放;一起放风筝,看头上的蓝天白云;一起在溪上划竹排,岸边几个年纪小的孩子跟着跑;一起坐在山坡上看落日,暖暖的春风吹过每个人的脸颊。

        临走的时候,众人都是万分的不舍,白羽答应她们以后每隔一段时日都可以来小住一段时间,而且立成一个规矩,众人更加的欢呼雀跃,一时间都对白羽推崇之极,白羽自己也有小小的得意。而且,白羽自己内心也做了一个决定,将自己“亲生”的两个幼子带到身边养着,这样更方便教导,也可以让她体会一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有些瞬间真的不容错过。三个庶出子女靠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还是交给嬷嬷带着,只是住所离得要近,并且要经常往来走动。

        人往上坡走的时候,若是还能安静度日,那就再好不过,这就证明了你不知不觉往山顶爬了好一段路,而成功需要这样的积累。日日鸡飞狗跳,是没办法和气生财的。

        春去夏来,熬过漫长的夏日,时值初秋,终于等来了商队的回归。正如信中所说,满载而回。干海产品立刻被送到特产铺子里销售,初时不温不火,渐渐的也销售火爆起来,毕竟这个时代的零食不多,而有特色的食品正是每个社会所需要的。醉蟹总量不大,毕竟运力有限,主要是在白羽的餐馆销售,连带着白羽用干海产品所做的特色菜,带动了整个餐馆的客流。至于劣等的蚕丝么,被白羽用来做成了蚕丝被,白羽自然不懂制作的方法,但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白羽只是提了几句,秀坊里的绣娘自然能做出白羽想要的东西,古人擅长织布纺纱,蚕丝被这类东西只要有创意,就有人能实现。蚕丝被的出现震动了整个京城的贵族圈子,成了人人追逐的潮品,劣等蚕丝价格极低,而蚕丝被的价格极高,这次真的被白羽狠转了一笔,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其实这个过程真的这么顺利么,就在白羽坐在家中大喊“噱海了”的时候,在某个巅峰之处,有一股暗流正在涌动。

        某一日的御书房,皇帝正在接见裴照,是关于京城大小事宜的例行汇报。就在裴照汇报完,正欲告退之时,皇帝突然开口问道:“爱卿可知近日京城流传极广的蚕丝被?”裴照心里咯噔一下,说道:“臣有所耳闻。”

        皇帝用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淡然道:“前几天皇后来见朕,说近日京中各臣子家中,都喜用一种蚕丝做成的被子,这被子虽有各种好处,但是太过奢靡,此风不可长。朕想朕的皇朝何时竟如此富有了,百姓尚且用不起蚕丝做成的衣裳,而官员居然在用蚕丝做成的被子。”说着说着,竟有恼怒之意。

        裴照的心不由得揪紧了一下,回道:“皇上不必心烦,此事别有内情,还容臣细禀。”

        听闻裴照的话,皇帝的眉心松了一下,他对裴照还是倚重的,于是好奇的问道:“有何内情,细细说来。”

        裴照笑着回道:“据臣所知,此事是淮安将军之妻凌氏所为,这个凌氏,很有些奇思妙想,总能在生意中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点子,这个蚕丝被只是其中之一,靡费谈不上,是用废弃的蚕丝做成的,成本极低,也不费什么人力,至于卖价么,供小于求,价格自然高抬。凌氏倒也不是不安于室,只是家中子女众多,尚有一个小叔未行婚配,而淮安将军府向来子嗣兴旺,几次分家下来,到了甘西总兵秦寻遇这里家产已经所剩不多,凌氏唯有为情势折腰,听她的话里之意也颇多的不得已。”

        皇帝更感兴趣了:“哦?裴爱卿居然和她有过接触?”

        裴照想起白羽的言辞犀利,心中发苦,面上却依旧笑意融融:“是的,臣曾因公查封过她名下的酒肆,后来事情查清楚了就解封了。在这个过程中对这个秦凌氏有所接触,是个很能干的内宅夫人,人看上去文雅秀气,并没什么市井之风,市侩之气。”

        皇帝满意了,笑着点点头:“能生是好事,可是还有句话叫过犹不及。这个秦寻遇,朕知道他,是个将才。一定是他小妾娶多了,搞得儿女一大堆,叫正妻为难了,等他回来朕好好敲打敲打他。”说完,自己又哈哈大笑起来。

        裴照忙说:“皇上圣明,所言极是。

        皇帝又问一旁的总管太监:“这个秦寻遇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太监也笑着说道:“快了,奴才记得皇上安排他今年入冬回来。”

        皇上又说:“是了,西北的将军从不在冬日回京,这次他回来是述职,实际上也是换防来着,朕差点忘了。嗯,裴爱卿可以告退了。”

        裴照躬身退出,出了门,便长出一口气。贵妃有子,皇后有势,他谁都不站,说一句公道话而已,正是这样皇帝才格外倚重,只是他担着的心是怎么回事来着,还真同情上那女人了?裴照摇了摇头走远了。

        御书房里,皇帝的笑容消失了,眼神盯着前方,跟身边的总管太监说道:“皇后还是那么沉不住气,稍稍打听就能明白的事情,也没弄清楚就告到朕这里,叫朕不知说她什么才好。”

        这话被贵妃娘娘知道了,又“辗转”让白羽也知道了,白羽自然恨皇后多事,为了彰显她贤德,也不查清楚事实,就给自己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害得她差点翻车。白羽对皇后有多怕多恨,心中就对裴照有多感激。自此,对裴照古板呆蠢的印象完全改观,甚至觉得他外冷内热,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更体现了古人忠厚君子的良好风范。

        更甚至于她还反省自己,在取得了一点点小成就,给别人灌了一堆心灵鸡汤之后,对古人,尤其是文臣的评价是不是太过苛刻了。她以前认为古人无能,没能推翻封建帝制,建立共和,导致了八国联军攻占北京,让身为现代人的她承受了百年之耻,而现在她认为,在封建的糟粕中,还是有精粹存在的,立身为正,处事为公,不畏强权种种。总之,各种感激无以言表,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她自己呢,急于求成,行事过于张扬了,这个得改,否则以后还要吃大亏。于是,在族中其他亲戚来找她,求她分给他们生意做的时候,她欣然应允。既博取了好名声,又拓展了销售渠道,为将来新产品的分销也打开了窗口,一举多得。至于分销导致的少盈利,还是裴照说的对,眼光要放得长远,才能更加的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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