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哎？！”
“海军的小孩？！”
“小六是不是把奇怪的梦当真了？”
“马尔科，马尔科？！快来看看小六。”
贾斯提斯的脸色带上了明显的不安。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海军的小孩，大家会因此讨厌他吗？原本打好的腹稿也忘得差不多，满心只剩下惶恐与委屈，他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我也没想到自己是海军的小孩啊！哇哇哇哇哇——”
在海贼的船上呆了三年，贾斯提斯也是个听到海军就本能觉得对方不是好人的合格海贼了。
大家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哭，一群战场上面不改色的海贼都变得有些手忙脚乱。几个之前还在质疑的船员们纷纷围上来，开始七嘴八舌地安慰他。
“没关系的小六，不管是谁的孩子，大家都是老爹的儿子！”
“对对，而且海军当中也有好人的！小六你不要难过了！”
“嗯？正常来讲我们海贼才是坏人吧。”
“啊——你这么说也没错。”
贾斯提斯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还吹起了好大的鼻涕泡。他一边抽泣一边哭又一边笑，看起来狼狈极了。
白胡子头痛地叹了口气，大手一伸，把他拎起来放在腿上，伸出一根手指呼噜他的小脑袋，像是安慰，又像是在纯粹的逗弄，无奈地说：“行了行了，那种事情无关紧要，不要哭了。”
等贾斯提斯重新冷静下来，靠在白胡子怀里，一边整理着被揉乱的头发，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目的。
他把此前自己和多兰若妈妈遭到仇恨泽法的海贼报复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皱着眉头担心又急切地说：“不知道多兰若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得救。我想要去找她。”
“那你要怎么办？”
“唔，直接去问泽法爸爸好了。”
“这样倒是简单了。”
不远处，一艘海军军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重新追上了莫比迪克号。他们是大将战国的手下，负责监视莫比迪克号已经有几个月，白胡子虽然不会主动招惹他们，却也不会顾及他们的死活。在新世界这种天气变幻多端、海流诡异的环境下，他们偶尔会追丢，然后千辛万苦地追上来。
瞭望台上的士兵松了一口气，拿起望远镜准备继续监视白胡子海贼团。突然有一个冒着蓝色火焰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急速靠近变大，他一下子看出了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员马尔科。
士兵立即取下望远镜想要发出警报，却看到一个菠萝头的青年正蹲在他面前的栏杆上，前臂搭在膝盖上，双手自然下垂，笑眯眯地看着他。
士兵瞪大眼睛，冷汗冒了出来，身体因为恐惧微微颤抖。白胡子海贼团，终于要向海军宣战了吗？
“你是——”
“哟！”马尔科礼貌地同他打了声招呼，问道，“这里有能够直接联系战国的电话虫吗？”
“嗯？嗯……”
半个月后，泽法独自一人登上了莫比迪克号。
毕竟是前前任海军大将，虽然人已经退居二线，不过泽法和白胡子一样，依旧出于身体素质的巅峰，战力不可小觑。整艘船上能够和他一战的，大概只有白胡子和御田两个人。
不过同样的，单枪匹马到来，也体现了泽法的诚意。
贾斯提斯从白胡子身后探出头来看着他，高兴地喊了一声：“泽法老爸！”
泽法早就发现了他，看到这孩子平安无事且活力满满，几乎喜极而泣。三年的痛苦煎熬，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
“贾斯提斯！”他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贾斯提斯，将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紧紧地抱紧怀中。
围观的船员们感动地看着这父子重逢的一幕，有的拿着小手帕擦掉眼角的泪光，有的则直接嚎啕大哭。
“太好了，小六！”
“尼桑我好感动啊！”
这群活宝将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贾斯提斯吃力地从泽法怀里探出头，向他身后看去。
“多兰若妈妈呢？”他已经直到多兰若妈妈生还的消息，此时发现她没有来，有些疑惑。
“你妈妈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泽法说道。在海军的治疗下，多兰若最终醒了过来。不过由于脊柱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损伤，她的双腿瘫痪了。多兰若的身体变差了许多，又因为贾斯提斯不在身边而郁结于心，整个人都十分憔悴。
听到贾斯提斯有消息了，她很想跟过来，还是泽法好说歹说劝住了她。
等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泽法才将注意力放在船上的一众海贼身上。与其它洛克斯的残党不同，白胡子虽然身为海贼，却并没有什么臭名昭著的恶行，反而会惩治其势力下作恶多端的海贼。
白胡子不是什么恶人，不过也绝非良善之辈。泽法是个海军，却从未伤及海贼的性命。
泽法同他对视片刻，这个前半生一直在追击海贼的前海军大将率先移开目光，向一名纵横海上的大海贼低下了他的头。
“感谢你救了我儿子，白胡子。我欠你一条命。”泽法郑重地说。
“倒是不必。”白胡子淡淡地说道，“小六也是我认下的儿子。”
泽法额头的青筋跳动了一下，面色变得有些不善。不过他终究自认欠对方一个人情，不好在这时候恶语相向。
贾斯提斯抬起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中有些疑惑。
泽法对儿子说道：“贾斯提斯，跟我回去，你妈妈她很想念你。”
贾斯提斯眼睛一亮，刚想要答应下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迟疑地看向白胡子。
自从登上莫比迪克号以来，他还没有离开过船上的同伴们呢，一时间有些犹豫。
察觉到他这个小动作的泽法脸色有些发青。
白胡子接收到小儿子的视线，朝他点了点头：“去吧，小六。”
既然船长白胡子发话了，纵然众人有许多不舍，也依旧眼看着他们的小六登上小船，跟着泽法驶向远处的军舰。
有人忍不住问道：“老爹，就这么让小六走了吗？对方可是海军！他不会轻易放小六回来的！”
白胡子仰头灌了口酒：“笨蛋小子们……所谓父亲，是要包容接纳孩子，而不是成为他的束缚。我们可是自由的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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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本部马林梵多位于伟大航路的正中央，坐镇于圣地玛丽乔亚的脚下，是世界政-府最重要的军事要塞之一。贾斯提斯站在甲板上，远远看着这座气势恢宏的堡垒，不由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这里是海军的地盘。
多兰若妈妈就在那里！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如临大敌的贾斯提斯在下船之后却发现这里和他想象中并不相同。港口上人声鼎沸，行人如织。几个孩子在大街上跑动玩耍，远看巨大肃穆的堡垒之下，竟是一副充满烟火气的太平盛世。
这和贾斯提斯想象中的海军本部完全不同。泽法对此倒是早就习以为常，看出儿子的惊讶，他说道：“马林梵多也是有许多居民的，军事区是不对外开放的，居民区却十分繁荣。”
“这里大部分是海军的家属，也有一些来自各地移居来此的人。毕竟是海军本部坐镇的地方，理论上是除了天龙人居住的圣地之外，最为安全的地方。”
父子两人穿过热闹的街市，走到相对安静的居民区。喧嚣纷杂被抛在身后，成排带花园的三层小楼展现在眼前，一看就是经过规划之后统一建造的。
“这里是军属区，咱们的家现在在这里。”
贾斯提斯远远地见到了站在前方的那道纤细的身影，对方正微笑着看向这边。他不由欢呼了一声“多兰若妈妈”，兴高采烈地朝她跑去。
多兰若为了让气色好看一些，特意打扮了一番。不过靠近之后，贾斯提斯依旧看出了她的虚弱和憔悴。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眼泪却一下子流了出来。
“怎么变成爱哭鬼了？”多兰若妈妈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又知性，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贾斯提斯努力擦着眼泪，问道：“妈妈你生病了吗？身体的伤一直没有恢复吗？”
多兰若以为孩子是一个人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微微有些错愕。她回过神，笑着安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有贾斯提斯你在，我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贾斯提斯心疼地抱住多兰若妈妈的双腿，可刚接触到，他就感受到了触觉的奇怪。
多兰若的腿上好像穿着什么，抱上去感觉十分坚硬。刚刚裙子蓬松还看不出来，此时裙子被贾斯提斯压了一下，立即显露出轮廓来。
“这是什么？”
“是科学部队那边为我制作的外骨骼，穿上之后就能自由行走。”多兰若低头看了一眼。她虽然侥幸生还，却因为腰椎受到损伤，双腿就此瘫痪。如今能够正常行走，全都靠这一副出自贝加庞克博士之手的外骨骼。
如今的医学水平不能治疗脊神经的损伤，医生对此也是束手无策。除非能够找到手术果实的能力者帮忙进行手术，否则多兰若想要行走就只能依靠外力。
贾斯提斯的心情沉重下来，多兰若看出了他的沉重，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的，贾斯提斯，贝加庞克博士设计的外骨骼很棒，而且有安装武器。妈妈我现在可以利用这幅外骨骼来保护自己的。”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呢？每天要依靠那么沉重的东西才能生活，许多喜欢的衣服也不能穿。不过既然多兰若妈妈都这么说了，不想让她再操心，贾斯提斯只好挤出一个笑容来，假装自己信了。
就在这时，身边响起了一声细细软软的叫声，贾斯提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老朋友索芙特正在多兰若妈妈旁边，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
“索芙特！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啊！”他开心地把阔别三年的小伙伴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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