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涟漪
一连呆了一个来月，这一个来月里，沈皓除了研究水中的涟漪，就是练习新学的玄鸣，基本不再做其他的事。
兰启每隔几天便来找沈皓一次，讨要一碗天香涎。他也不贪心，一碗足够，喝完就甩着尾巴离开，根本不再对发呆的沈皓做半点提示。
涟漪，这其中究竟含有什么样的秘密？
沈皓百思不得其解，浑不知兰启那头大黄牛却在背后偷笑：“傻小子，慢慢想吧，当年老子可是对着水面想了三年才领悟出其中的道理。哼哼，敢得罪老子，总要给点苦头你尝尝。在这鬼地方已经呆了几万年了，也不差这三五载。”
涟漪，一圈圈的水波……兰启忽然像抓住了什么，一道曙光射照射进来。
“难道是……？两道劲力怎么可能合二为一？”沈皓自言自语说道。
“有何不可？”燕无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几步越过沈皓走到潭边，伸手向湖中接连虚点几指，第一道荡起的波澜倒也罢了，第二道、第三道……波澜荡起的幅度越来越剧烈。
“这几指我用的力道都是一样的，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原来如此，这有什么好想，中学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当然得益于现代物理研究的成果。
沈皓恍然大悟，随即又想到，难道力的传播也跟这水波是一样的么？对啊，力也是一种波呀！只要我连续快速发出十道劲力，只要能让它抵达目标时波峰重合，岂不就是将力道增加了十倍？
我是猪啊，这么简单，我居然没有想到。
沈皓差点跳了起来。可是再仔细一琢磨，似乎并不那么简单，这只是原理，要真施展出来，不仅需要掌握住劲道的频率，更需要精确把握住发出不同劲力的时间。否则，如果波峰与波谷相遇，非但起不到加成的作用，反而会彼此抵消。
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他岂不是同样找到了一种防御手段，只要发出一道与对手相同力道，但相差半个周期时间的劲道，完全能抵消对方的攻击。
想到这里，沈皓思路大开，无数想法像泉水般涌了出来。
回想起焚天枪法心法第一层的心决，无不与之隐隐相印证。而且，即便他新近才学会的玄鸣也与之有相通之处，只不过玄鸣所使用的真元而非力道。
看到沈皓痴痴发呆，脸上露出笑意，手上还不时打出许多手势，燕无名知道沈皓已经领悟到了。于是不再多说，默默地离开。
几天后，当兰启再次来到潭边，发现沈皓正在练习，隐隐已经有那么几分意思，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么快，这小子打了鸡血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不公平啊不公平！本来还想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吃，让他知道得罪本大爷的后果有多严重，现在看来不成了。
不行，得快点溜，这小子狡猾精明得很，一定看得出老子在指点他时留了一手，搞不好要吃点暗亏！”
想到这里，大黄牛顾不得向沈皓讨要天香涎，转身就想溜走。
“这不是兰前辈么？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这么快就要走？难道是做了什么昧着良心的事，见不得人？”沈皓眼尖得很，早就遥遥看见了兰启，开口叫住了他。
“什么话！我老牛向来是心直口快，忠厚老实，哪会做什么昧着良心的事？”兰启见被沈皓一语道破心思，索性厚着脸皮，装听不懂，走了过来，“我只是看你修练得起劲，不想在此时打扰你罢了！”
“是么？”沈皓似笑非笑，瞅着兰启说道，“心直口快，忠厚老实是真，可惜这身皮囊下藏的却是一颗狐狸的心。对不对？”
兰启被沈皓看得有些发毛，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小子打算怎么对付他。
他现在的本事可远不及沈皓，身体虽然已经祭炼得接近九级妖兽的极限，但半点妖力也没有。沈皓要是想狠削他一顿，他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只有挨打的份，而且，还非常抗打，沈皓根本不必顾忌什么。
过了良久，正在兰启被沈皓盯得心头越来越慌，几乎想要拔腿就逃时，沈皓终于再次开口了：“这次的事，也就算了。可是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不要以为离开了兰若谷我就没有法子治你，整人的法子我可多得很。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这可不是虚声恫吓，沈皓来自地球，地球网上电视上各种媒体上那么大的信息量，随便挑出几样便足以将兰启治得服服帖帖。至少是在兰启已经服用了所谓的三尸醒脑丸后，不敢反抗的情况下是这般。
沈皓本想好好收拾这头不太老实的大黄牛一顿，可是考虑到兰启与燕无名的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给燕无名几分面子，于是决定暂且放过兰启这一次。
等出了谷，这头大黄牛要是再敢捣鬼，再收拾他也不迟。
“记住你我的协议，别在细节上捣鬼。”沈皓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几日随着他对焚天枪法第一层心法的理解越来越透彻，沈皓终于明白，一个月前兰启指点他时，完全可以解释得更为明确，但是兰启并没有这么做。显然是怀有其他的心思。
“究竟我是狐狸，还是你是狐狸？”见沈皓答应放过自己，兰启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暗暗嘀咕。与沈皓相处越久，兰启就越觉着这个臭小子不简单，心思缜密，见识不凡，屡屡说出一些闻所未闻的惊人之语，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蛮撞小伙，倒是比他这只老狐狸更像是老狐狸。
不知不觉中，兰启已经对沈皓有些惧怕之意，只是这一点他自己也没注意到。
大黄牛讪讪笑了笑，装做没听懂的样子，说道：“你说啥呀？你放心，我兰启以后肯定会全心全意指点你。”
兰启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变相向沈皓认错服输。
沈皓点了点头，对兰启的保证他并不十分相信，要真正降服这头大黄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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