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放寒假了
所有人都在羡慕陈婳，找了一个像于彬一样脾气好的男朋友。在公共场合，于彬的认错态度的确诚恳，可她们不知道的是，这并不影响他继续犯错。
约会迟到，他真挚地道歉，保证不会有下次。可到了下次，继续迟到。一味认错，只是为了逃避争吵，并未真正解决问题。
这天，陈婳在约好的咖啡厅等了半个小时，才收到姗姗来迟的信息，“亲爱的，今天有聚餐，我过不去。”
快放寒假了，聚餐活动多，可以理解，但你提前说一声啊！我就不会大冷天白跑这么一趟了。
于彬上午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约陈婳一起午饭。
陈婳下午两点开始专业课考试，本来打算提前去考场复习，收到于彬的消息，犹豫片刻，还是答应和他一起吃饭。
陈婳车票定的是晚上五点的，考试完打再收拾收拾就出发去高铁站。
舍友们也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长时间，想家了，提前十天就定好了车票。
寒假会有一个多月见不到面，好好珍惜最后一次约会。
吃饭时，于彬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寒假计划。
“我家教还有一周结束，打算做完再回家。”
“学生会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我爸妈说去三亚过春节。”
……
陈婳耐心地听着，他的寒假与她无关。
直到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下午一点，她才出声打断，“我两点有考试，现在要走了。”
“那你去吧，这些我来收拾。”于彬起身，闭嘴。
“祝你寒假过得愉快。”
“你也是。”
与其说是情侣，更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之间的告别。
陈婳走进教室时，座位已经被占去了大半，都在专注的复习。
随便做到一个空位，拿出专业书和笔记本，陈婳走马观花地翻阅了一遍。
很快，教授拿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
还有五分钟开场，一半的同学去上了趟卫生间。
陈婳自十点开始就没再喝一口水，就怕考试时想上厕所，影响思路。这是她从高二开始就养成的习惯，考试前四小时不进水。但会带一瓶水在身边，考试口渴时喝。
题目中规中矩，陈婳答得很顺利。
规定的是两个小时的答卷时间，大多数人花一个小时就答完了，又花了十分钟检查卷面。
教授很开明，见同学们都放下了笔，“答完了可以提前交卷，没必要在这儿耗够两小时。”
闻声，也不再假装检查，同学们陆续交了卷。
陈婳和高欢欢一起出了教学楼。
高欢欢家在东北，她坐火车回去。火车一天只有一趟，是上午十点十五分。她决定明天起了大早去火车站。
回到宿舍，陈婳就开始收拾东西。简单地拿了几件冬装和贴身衣物，装满拉杆箱。又将证件和手机等贵重物品塞进斜挎包里。
“于彬不去送你吗？”
陈婳军训时，于彬两个字不离嘴。但提他的频率越来越低，最近更是已经好几天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不用他送，我行李也不多。”陈婳确实没想过让他送，他也没说过送她。
“你俩……”
陈婳不知道怎么回答，躲闪开高欢欢质疑的眼神，岔开话题：“我这儿还有几包零食实在装不下了，送你了，你晚上吃。”
前两天，宿舍集体出动去校门口的连锁超市购物。陈婳是个零食鬼，买了一堆。
高欢欢也不客气，“那我晚上不用去食堂吃饭了。”
任笑颜考完，直接坐公交回家了。
陈婳跟其他人分别打过招呼后，拖着行李箱就出发了。
与她同时出发的，还有杜乾。
杜乾昨天就考完了，他拒绝季丽过来接，想自己坐车回去。从高欢欢那儿打听到陈婳的考试时间，并没直接问她的车票时间，但能猜出来。
一天就有两班到b市的车次，上午八点一班，下午五点一班。她们下午考试，指定会坐下午那班。
当然他也从高欢欢那里知道了，陈婳和于彬恋爱的事。那又怎样，他不打算拆散，他也许只是想帮她放行李箱。
校门口的公交只有一路直达高铁站。
陈婳刚到就来了一辆，但里面挤满了和她一样拉箱子的同学。车门关了三次才关上。
前两次分别夹住了乘客的包和衣服。
没几分钟，又来了一辆，排在陈婳前面的人群乌压压地争抢着上车。她再一次失望地看着车门关上了。
“我们要不拼个车？”
陈婳抬眼，是杜乾。
“你去高铁站？”
杜乾点头。
陈婳正犹豫，旁边的一个女同学凑过来，“我也去，一起啊！”
这就由不得她拒绝了。
杜乾计划的两人行就这样变成了三人行。
看到出租车停下来询问，“有没有人坐车。”
杜乾举手。
杜乾将三个人的行李箱塞进行李箱。还好他和陈婳的箱子是小号的，不然还塞不进去。
临时加入的女同学安排杜乾坐副驾驶。她和陈婳坐后排。
女同学是大二的学姐，性格自来熟。车开了一刻钟，她就已经了解到陈婳和杜乾的专业，年龄和星座。
学姐随意说了一句，杜乾的白羊座和陈婳的射手座，学姐的天枰座都是最佳配对，三个人性格上应该很合得来。
杜乾和陈婳露出同样的讶异，但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杜乾原本认为星座说无科学依据，不可信，但听到和陈婳是最佳配对，他改观了，兴致勃勃地听学姐讲说。
而陈婳高中时对星座还有点兴趣，但因优盘事件对杜乾有点看法，学姐竟说他俩的星座是最佳配对，她开始不相信星座说了。
学姐和两个人的发车时间只差了五分钟，所以到达车站后，三个人并没有分开走。
赶上春运，高铁站显得有些忙碌。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两个一起的空位。
陈婳看出来学姐对杜乾有点意思，主动让出来，“你俩坐吧，我去那边。”
杜乾还没说话，学姐率先开口，“行，记着看好行李。”
“好。”
杜乾便不好再说什么。留心看了一眼陈婳走的方向。
学姐和杜乾一个专业，有话聊。
学姐是个很大方的人，与杜乾分享自己的学习心得。
在发车十分钟前，学姐要了杜乾的联系方式，说方便以后交流沟通。
和学姐告别后，杜乾搜寻到陈婳的位置，提醒她：“开始检票了。”
陈婳望了一眼电子屏幕，果然显示正在检票。
陈婳和杜乾不是一个车厢。
杜乾跟着陈婳走到她的座位，“我帮你把行李箱放上去，你还从里面拿东西吗？”
陈婳拿出两包薯片，“谢谢！”
杜乾轻松地举起箱子向里推，很快就放好了。
“那我走了，有事儿发消息。”说完，杜乾拉着行李箱走向下一节车厢。
他知道陈婳不概率不会给他发消息，所以他时不时过来看两眼。
杜乾比陈婳早一站下车，走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她，见她咬着薯条玩手机，才下车。
而陈婳并未发觉这些，一路吃着玩着，直到到站。
陈爸陈妈早已在高铁站候着。
陈婳一出门，视线就落在了两位想念的家人身上。一路小跑地奔过去，眼泪没出息地落下来，咕哝了一句：“爸妈，我好想你们。”
人高马大的陈爸极具反差效果的呜咽起来。
陈妈鼻酸了一阵，但多年的专业素养让她迅速控制住了情绪，“你这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一家人离开车站回家。
回到家的第二天，父母出门上班，他们还要再上十来天的班才放春节假。
陈婳在家躺了两天，于彬每天都会给她打通电话，通话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她无聊得快要冒泡，正巧堂姐陈雨约她滑雪，她便毫不犹豫答应了。
陈雨和她同岁，两个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从幼儿园到初中，每天都会一起上下学。直到高中，陈婳考上了重点，而陈雨没考上，两人念了不同的学校。但寒暑假也会在一起玩。
春节前的日子里，两个人又开始形影不离。一起逛街买了新年衣服，一起游荡在夜市觅食，一起做了很多事情。
等职场人放假，陈婳一家和陈雨一家像往年一样结伴回到乡下的爷爷奶奶家过年。
大年三十当晚，陈婳给每一个舍友发了新年祝福，还在前面特意加上了名字，证明不是群发消息。
舍友们也很快回复了她。
当然也给于彬发了。
陈婳是在第二天才收到于彬的回复，准确来说，也不是回复。
他发了十几张三亚的美景照片，他本人和他父母均没有出境。
陈婳陪陈爸陈妈走亲串友，年很快就过完了。
陈爸陈妈上班后，陈婳又重复了年前那些天的日子，和陈雨吃喝玩乐，直到花光收到的压岁钱，也到了开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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