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他们所有人，都不无辜
她羞愤不已，“以后要是得罪了你的人，都是这个结果！你这样是会遭天谴的！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
穆语川在她面前蹲下身，眉梢都微微挑了起来，“大小姐确定要用这样的姿势，跟我讨论人命重不重要吗？”
什么样的姿势？
薄娆下意识看了眼他们两个人的姿态，莫名狼狈。
就好像……
她真的被人给什么了一样。
她抿唇抓紧了怀里破碎的衣衫，肩膀都哭地一抖一抖地，嗓音氤氲了明显的沙哑，“本来就是，他们的确是不一定无辜，可坏人是要交给法律来解决的，我们永远要相信我们的国家，相信民法典，相信每一条法律。”
她说的认真。
穆语川很难想象，那样黑到骨子里的薄承鸿，会教育出来这样一个积极向上却又娇艳明媚的少女。
就像是……
昂首挺括的向日葵，那样耀眼。
“……”
他的表情没有太多的波动，可唇瓣的笑意却挑了起来，“那要是得不到法律惩罚的坏人呢？就这么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那是时机未到。”
薄娆的呼吸紧绷，盯着他看的眼瞳里都是亮晶晶的笃定，“坏人自有天收，不应该由你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呵。”
穆语川瞧着她的模样，笑了，“大小姐未免也太单纯了点。”
单纯？
薄娆从不觉得自己单纯，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在薄承鸿的教导下，她知道周围的很多人都是居心叵测，都是利益至上。
可知道归知道，还是不一样的。
她知道黑暗。
可，也相信光。
“娆娆。”
穆语川的脸庞温和中带着细微的冷漠，指节就这么捧住了她的脸颊，“我不是好人，也不相信所谓的恶人自有天收，我只相信因果轮回，想要的东西就去得到，拦着我的就摧毁，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想要那也是我的。”
想要的就去得到，拦着我的就摧毁。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想要那也是我的。
“你……”
薄娆听到这段话的时候，瞳孔宛如地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能……”
“很惊讶吗？”
男人低低喃喃地笑出了声，“我知道这个时候大小姐会跟我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我这样的想法，”那声音哑到仿佛从喉骨里溢出来，“可是大小姐，如果你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经历过什么。
薄娆之前调查过他的资料，大部分事情也是了解的。
“我……”
她微微抿唇，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稳定起来，试图去解释，“不管你经历遭受了什么，都不是你害无辜人的理由。”
“他们不无辜。”
穆语川细长的眼眸骤然变得冷淡，浸染了薄而淡的笑，“大小姐，也不无辜。”
“……”
薄娆愣住，“你什么意思？”
“人总是要赎罪的，就算大小姐说的是对的，”男人的声音轻慢地完全不像是他说的，“薄董事长这一路走来二十多年，害过的人还少吗？”
“你……”
薄娆说的是关于他害人这个问题，可他却牵扯到了薄承鸿，想到她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事，仿佛成了逆鳞，嗓音都提高了很多，“可就算再怎么样，他也没有明目张胆到就这么害死别人！”
“有。”
穆语川及其冷淡，“只是大小姐不知道。”
“……”
薄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深入造诣的迷宫，她越是想了解，可越是能迷失在路上。
“很晚了。”
穆语川低沉的嗓音多了淡淡的温和，直接转移开了这个话题，“我知道大小姐从小就是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不知道黑暗里面的淤泥到底有多难捱，所以也不指望大小姐可以理解我，不闹了，嗯？”
闹？
“穆语川。”
薄娆抿了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眸就这么对上了他那双冷漠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瞳孔里，“我没有在跟你闹，我觉得你这样是不对的。”
男人挑眉，“那怎样才是对的？”
“我……”
“就由着他们欺负，由着他们骑到我的头上，害死我的父亲母亲，最后再弄死我？”穆语川的目光也变得凛冽了起来，“这就是大小姐所说的道义正义，所说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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