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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入局10


昨晚,离开酒吧火灾现场,随尔阳开着白色小polo回家,看见迟沛弦被男人追着,他逃跑冲出马路,撞上一辆蓝色奔驰。

        奔驰司机是个年轻小伙,惊慌下车,四处张望此路段有没有摄像头,有没有行人或者车辆经过。看见后面有一个黑衣人在远处盯着他。

        小伙子又看了看倒地的迟沛弦,拿出手机打电话。

        黑衣人以为他打电话报警,便匆匆离开。

        奔驰司机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后,开车离开。

        昏迷的迟沛弦躺在马路中间一动不动。

        她慢慢减速,当她越开越近时,看清地上有血迹,迟沛弦身上的衣服也染满了血。

        她立刻停车,下车跑到迟沛弦旁边,蹲下,“先生,先生,你还好吗?”随尔阳疑惑了,他是被人撞了,司机肇事逃逸吗?

        现在的人,路上遇到摔倒的老人都不敢扶。有些还先录视频拍照才敢扶,都怕老人的家人讹诈。

        随尔阳二话未说,先打了120,在等待救护车到来时,看见迟沛弦伤得如此严重,有点束手无策。她不懂急救,车上也没有备用药箱可以帮他止血。

        “先生,你要支持住,救护车很快到了。”

        她知道他不会回答,只是希望他能听见。

        一抹黑影幽幽的从她背后慢慢笼罩着她,她心尖一缩。看到黑影手举起来,以影子的姿势是袭击她,他手上像是拿着一把刀还是针筒什么的,她立刻警觉起来。

        当对方出手时,她快速一个扫堂腿,把对方踢的踉跄几步。“嗖”的一下,她猛地站起身,看着对方。

        但对方戴着面套帽子,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压根看不清他的面容,以身形和衣着判断一个是个男人。春末的深城,气温已有23°c,正常人不会这样的打扮。

        男人很快站起来,讶异瞪着眼前较小的女子,她的腿力不弱。

        随尔阳丝毫不慌,问:“你打伤他的?”

        “多管闲事!”男人冷冷地低哼,再次出手袭击随尔阳。

        随尔阳躲开的速度像风一样快。随尔阳从小练柔道,虽然只是红白带。可她身材娇小,有灵活、敏捷的优势,以柔克刚……对方粗壮如牛,男女力量悬殊。既然躲不过,就只能露一手,与他打一场。

        太久没跟人打架了,但可以动动筋骨。

        可在这时,救护车的响声由远而近,男人却转身逃离。

        莫名其妙!

        随尔阳挠了挠头,心思单纯,路见不平,一心想救人的她,压根没想到自己摊上大事。

        救护车呜咽着,呼啸离去。

        随尔阳全程陪同,将迟沛弦送来了这所医院。她去办理入院手续时,护士却拒绝她签名,“小姐,你是亲属吗?”

        随尔阳说:“我不是他亲属,我是在路上遇见他受伤。”

        护士又说:“不是亲属,不能签字给他做手术。”

        随尔阳听到就急了,连珠炮似地问了几个问题:“小姐姐,你们医护救人是争分夺秒的,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伤者都生命垂危了,人命关天的时刻你还有时间跟我纠结这个有意义吗?医院的绿色通道是摆设吗?你们这些医护就只认亲属的签名才办事的吗?就不能通融变通一下吗?”

        护士问:“没有家属签名……”

        随尔阳拿出她的记者证“啪”重重按在护士面前那堆手术同意书上,“这是我的记者证,我以我的人格和职业担保,他手术出了问题,我来承担。”

        护士还是坚持:“不管你是什么工作,这个不符合我们医院的规定,也望你体谅一下我们的工作。”

        随尔阳来气了,情急之下,有些咬牙切齿地地说:“你们坚持没有家属签名就不救是吧?好,我定会把这件事情如实报道出去,让全社会老百姓都知道你们医院的规定,就是见死不救!看你们对着起你们身上这套白衣,对着起老百姓给你们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的赞美不?”

        随尔阳急得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涌向头顶,感到头顶冒火了。即使不是医护,正常人都知道伤者伤势严重,这类手术非常危急,每拖延一分钟,死亡率都会增加百分之一!

        护士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无力反驳,可是他们医院有规定,万一出了问题,家属闹事,这个责任谁担待得起。

        电梯那边传来“嘀”一声,护士朝电梯那边望去,看见祁煦从电梯大步流星走出来,交代:“祁主任,伤者家属不在。”

        祁煦接到临时急召赶回医院。

        “祁医生,你来得正好,你是准备给刚才那位伤者做手术吗?”随尔阳转身望向祁祁煦。

        祁煦认真地点头,“是的。”

        随尔阳连忙说:“我签名可以吧,我写保证书,我一力承担,等找到他家人时,我自己向他家人交代情况。”

        祁煦不是那种为了保全工作,胆小怕事,只看病患家属签名,才救人的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不住轻笑,“得了,就你这小身板,担得起一条人命吗?”

        随尔阳甜甜一笑,“我相信姐夫一定能救他的。”心里为有医德的姐夫点了个赞。她华姐真是好眼光,医生就应该像祁医生这样有担当,医者仁心,这是他们的职业所需。

        看着祁煦走向手术室,随尔阳悬着的心落地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希望他能转危为安。

        “他真的伤得很严重,现在找到他家人就好了。”话落,她无端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随尔阳小心翼翼地问:“你好像跟神外的医生很熟,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个比较好的医生看看我爸。”

        尉迟昀朗用手指轻推鼻梁上的银丝边眼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你爸的主治医生叫什么名字?”

        随尔阳想了想,“罗慧聪。”

        尉迟昀朗又问:“你们怀疑罗主任治不好你爸?”

        “他说我爸不严重,但我爸一直叫头痛,感觉那个罗医生不太行。”

        闻言尉迟昀朗也只能给随尔阳一个同情的目光,淡淡地说:“罗主任是我舅舅。”沉默了片刻,眼风刮过随尔阳的脸,“很多病人家属都这样,老是怀疑医生的问题,不相信医生。”

        啊?随尔阳顿时无语凝噎,一口老血含在嘴里,吞吐不得。

        尉迟昀朗没错过她的表情,嘴角仿佛翘了翘,不再搭理她,随后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大长腿走路都自带风!

        随尔阳瞄了一眼护士站旁,墙上的医生团队介绍。

        罗慧聪是他小舅舅,往右边看,目光停在尉迟昀靖照片上,想到中午时,他出现在这个尉迟昀靖的办公室,不会是他哥哥或者弟弟吧?

        还有这家医院的院长也姓尉迟,这医院是他家开的?

        符则达还嚷嚷着头疼,又不吃医院食堂的饭菜。无奈之下,随尔阳到医院外卖的餐厅给爸妈买晚餐。

        在电梯里,遇上胡培新和他老婆梁秀枝。

        胡培新一直对着他老婆骂骂咧咧:“叫你别让她学舞蹈,偏不听。跳舞能有出息吗?看看现在。”

        “你怪我?为什么你不怪自己没本事。现在那个人不是拼爹,你有本事让她赢在起跑线上吗?”梁秀枝不服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儿喜欢跳舞。”

        “我没本事,我要是有本事,就送她去好点都舞蹈学校。”胡培新忽然用自责的语气说。

        梁秀枝不耐烦地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办法让舞蹈学校赔偿啊。万一如医生说的,女儿一辈子躺床,也要有钱给医疗费。难道靠你那家麻将馆能养她下半辈子。”

        电梯到了一楼,胡培新夫妻走向缴费处。

        随尔阳想起了女孩日记里那段话,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呢?

        符则达做手术时,随尔阳要外出采访,赵咏群不让她请假耽误工作,让符灏去陪她。当天的采访对象很重要,耽误工作是假。随尔阳知道赵咏群另有用意,不管手术成功与否,符灏才是符则达的亲生儿子。

        随尔阳不会自己妈妈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采访很成功,新闻稿也被编辑赞扬,写得好。心情愉悦地下班,到医院给父母送饭,顺路买了一个水果篮去心胸外科探望迟沛弦。

        护工大哥见有朋友,唰地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果篮放好,搬了把椅子过来,“靓女坐。”

        随尔阳礼貌道谢:“谢谢。”没坐下,就站在床边。

        他静静地半躺在床上,英俊的面庞苍白憔悴,他眉头微蹙,面庞因疼痛而扭曲,好像稍稍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总之比起遇见他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令人安心。

        虽然有点病娇状,剑眉星目,清隽的五官如雕刻般。那晚,他脸上有血,还没认真看清他的脸,原来长得如此好看。

        半躺在病床上的迟沛弦看到来人,他印象中没见过这小女孩,两眼直勾勾地打量着她。

        随尔阳落落大方地先自我介绍:“我叫随尔阳。”

        听到“随尔阳”这个名字,迟沛弦一下向起来了。

        他听护士说过自己是一个电视台女记者送进来的,以人格和职业作担保,求他们以救人为先。当时情急之下,还扬言,如果不先救人,她就把这件事报道出去,让全社会知道他们医院怕承担责任,见死不救。

        他听后既感动又感激,也很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子,于是向护士拿到了救命恩人的联系电话,等自己康复出院再当面答谢。没想到这位救命恩人,还前来探望他。真是人美心善的女孩!

        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

        迟沛弦真诚实意地说:“谢谢你。”想到当晚,没有一个路人敢出手相救,心中一阵阵凉意油然而生。没想到一名弱小女孩敢挺身而出,事实证明,世上还有好人,不是每个都那么冷漠怕事。

        随尔阳出于职业的使然,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八卦之心,没问他当晚发生了什么事?但脑海开始脑补一部史诗级的暗杀大剧,想象力太好也是一件烦恼的事情。

        随尔阳见他很虚弱不便久留,“你真的不用客气,你好好养伤,不打扰你休息了,有空再来看你。”

        人间小美好。老爸和自己救的人都平安,希望他们日后都健健康康,无灾无难。

        离开迟沛弦的病房,在走廊上遇见尉迟昀朗,礼貌地打招呼:“尉迟医生。”

        尉迟昀朗看她眉头舒展,眼含笑意,“随记者来看老迟?”

        随尔阳笑盈盈的看向尉迟昀朗,“是啊。”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如实说出来,“尉迟医生,跟你道个歉,我爸手术很成功,之前不应该质疑你小舅舅。”

        尉迟昀朗煞有介事地轻声应道:“反正他不知道。”看着她几秒,然后很轻的笑了一声,觉得这个小记者挺有意思。

        一个星期后,尉迟昀朗在圣和堂坐堂,病人刚起身跟着朱语澄去抓药,抬头叫看见在他对面坐下的病人是蓝光荣。

        尉迟昀朗十分意外,眉开眼笑,“蓝叔,你回来了?”

        三个月前,蓝光荣出国,因为疫情一直困在国外,不能回国。他从隔离酒店出来,就直接来了圣和堂找尉迟昀朗。

        蓝光荣神情复杂又疏离,直奔主题:“蓝甄呢?”

        “我也不知道蓝甄在哪里,警察也在找她?”尉迟昀朗顿时心情复杂。

        这些天,甄茜心天天来圣和堂闹,嚷嚷不给她找出女儿,誓不罢休。现在蓝光荣也不相信他。

        尉迟昀朗上二楼取了一个保温桶,“澄澄,我先出去一会儿,你让爷爷下来。”转头对蓝光荣说,“带你去个地方。”

        蓝光荣跟着尉迟昀朗走,尉迟昀朗不坐蓝光荣的车。他心里清楚蓝光荣是什么人,他的车设备齐全得很。他的卡宴还在4s店里保养,开爷爷的别克。

        蓝光荣问:“你的卡宴呢?”曾经风光的富二代,普通座驾是几百万的超跑,不同款式换着开。回到尉迟家,竟然开老到掉牙的别克。

        “坐不惯?”尉迟昀朗侧目瞄了一眼蓝光荣,看着他脸上鄙夷的表情,心里吹起一阵寒风。

        一路交谈不多。当车子开进中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大门时,蓝光荣意外地问:“来这里干什么?看你上班,证明你在这里宁愿做一个小小的急诊科医生,休息就在你们那家破医馆坐堂也比蔚蓝药业的ceo好?”

        “你可以这么理解。”尉迟昀朗叹气,在蓝光荣眼里他像个没有大志的颓□□年。回想三年前,他辞职那时,吃了蓝光荣重重一拳,“我白养你11年,掏心掏肺,视为己出。”在心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答应过我,我找到我的家人,就让我回去。君子一诺千金。”尉迟昀朗心知蓝光荣并非君子。“我并非做管理者的料,我不想蔚蓝败在我手上。”

        尉迟昀朗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小小的急诊科医生能给我满足感和成就感,读医这些年,不就是想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嘛。还有,我圣和堂不是破医馆,虽然小也不失礼,好歹也是百年老字号,是我们尉迟家祖上传承下来的医馆,养活了尉迟家几代人,出了几代名医,救治不少人,弘扬我国国粹。”

        见蓝光荣的神色起了变化,话锋一转:“我回到尉迟家后,才有家的温暖,这些是钱买不到的。我奶奶妈妈担心我吃不饱,影响身体。我爷爷爸爸担心我工作被人欺负,我哥哥也把圣和堂让给我。我不用担心在家里都被人算计而失眠,吃得香睡得安稳。其实蔚蓝药业ceo或者董事长的位置又不是皇位,搞不懂一家人都各怀鬼胎,整天活在阴谋诡计之中,这样的人生就有意思吗?”

        尉迟昀朗在蓝家生活11年并入表面那么美好,处处勾心斗角,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感觉自己每天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活着。

        他烦透了一家人都尔虞我诈,烦透了被亲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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