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首战1
这天，神采奕奕的随尔阳拎着两大购物袋零食回电视台，回到自己工位，一只购物袋放在座位地上，把其中一个购物袋放在桌面，大声一吼：“同事们有零食，要吃过来拿。”
符则达出院，随尔阳送父母回会城，在家里度过劳动节3天阖家团团聚的小假期，从家里拿了很多陈皮零食回来分给同事们。同事们都喜欢吃他们家的陈皮零食，吃完就在宝达堂微商场下单，让符则达优先发货。
同事们毫不客气，纷纷过来挑自己喜欢的零食。
她旁边工位的蒋盈恩两脚用力一登，旋转着椅子朝随尔阳的工位滑过来，问：“伯父回会城了，那还要来中大一院复检吗？”
“要定期过来复检，反正两个小时的车程也不远。”随尔阳从脚边购物袋拿了一罐陈皮粉和一和礼盒装小青柑给蒋盈恩，“这是给阿姨和叔叔的。”
“你真是我的小可爱。”蒋盈恩接过陈皮粉，露出喜不胜收的笑容，“我妈用你家的陈皮粉烤鸡翅和蒸排骨，超好吃。”
随尔阳看着蒋盈恩脸上的吃货表情，轻挑了挑眉尖，开玩笑：“妹子，请擦擦你的口水。”
蒋盈恩被逗笑了，抬手拍了一下她手臂。
在同事们的眼中，随尔阳是靠裙带关系，鱼目混珠进了电视台新闻中心，变成别人关注的焦点和茶余饭后的谈资！多多少少对她有隔阂，除了同期进来的蒋盈恩对她友好，就她华筠延真心待她。
蒋盈恩的妈妈吃过她家陈皮后，给街坊邻里极力介绍宝达堂的陈皮，她爸爸是宝达堂的老顾客，节日送礼都是购买宝达堂的柑普茶。
拿了一包5年陈皮和一盒小青柑送去新闻中心主任郑顺和办公室，敲门无人回应，随尔阳悄悄把东西放在桌面就离开。回到自己工位刚坐下，苏宛踩着高跟鞋，咚咚地走过来。
今天苏宛穿得花枝招展的，真不知道她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和金钱在衣着打扮上。不过作为出镜记者，确实要打扮精致。
苏宛手拿着一只快递文件袋甩在桌上，居高临下笑眯眯地俯视随尔阳，“小随，正好找你，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
随尔阳莫名其妙地看着苏宛说到“光荣”两个字时，她脸上出现耐人寻味的神情，眼里染上几分笑意，一看就不是是好差事，还光荣任务呢。
苏宛一向消息灵通，就连电视台哪个角落的蟑螂偷情的事情都知晓。若是优差，她苏宛还不自己扑去采访，只有她吃剩的硬骨头才丢给她啃。
她拿起桌上那个文件袋，取出里面的几张资料，第一张纸的标题就引人瞩目：明衍生物制药？一目十行浏览完。
苏宛说：“有爆料者寄来了这些资料，想我们报道明衍制药的药物问题。”
随尔阳看见苏宛眼里亮亮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若有所思。随尔阳斟酌了一番，认真道：“苏苏姐，这明衍制药是深城药企龙头，你怎么不去做这个选题？”从事本专业工作满3年，助理记者。
被随尔阳疑惑的眼神一看，苏宛连忙解释：“害，不是见你最近闲着嘛，给你个机会。”
新闻中心众多记者中，随尔阳确实属于百伶百俐的那一类，学习能力很强，而且利齿伶牙而不张扬，还会认真听别人的建议。不但得华筠延喜欢，还有姑父和姑姑两个强硬的后台。
随尔阳不语了，论嘴皮子，她怎么耍得过苏宛？
她固然是不相信苏宛的鬼话，自从华筠延休产假后，苏宛渐渐肆无忌惮起来，走路抬头挺胸还带风。可她的好日子到头了，华筠延下个星期就回来上班。
前几日，华筠延在微博晒出一组黑白大片，并配文：我回来了。
随尔阳对此兴奋大呼:华姐yyds，终于归队了。
照片中华筠延一身白色修身西装，露出腰身和修长的大腿，干净利落的束发，既知性优雅又大气干练，又美又飒的高级感。
随尔阳作为她的迷妹这组酷酷的照片给惊艳到了。
从图片看，之前怀孕造成的脸部浮肿也完全消失，一点儿发胖的迹象都没有。皮肤已经恢复精致白皙得状态，面色红润，气色和气质都保持得非常好。甚至身材更加的凹凸有致看起来更加的有女人味。
除此之外，帮她朋友拍了一集系列礼服，《时尚》杂志还放出了华筠延的几张凝眸近脸照。穿着深v露背装的华筠延像是从仙境森林走出来的公主，魅力无穷。其露背设计更在细节处凸显女性背部曲线，身材有料大秀纤腰，都被她驾驭的游刃有余。精致的淡妆，绸缎般水滑的短发三七分，迷人的微笑越发令人看到华筠延野性而时尚的一面。
华筠延身材真的绝了，身形比例好，肩颈线也很完美，腿又长又直。
在网络上迅速吸粉无数，短短几日竟斩获了1亿的流量!有人甚至评论：被记者工作耽误的明星。
华筠延一直作为能抗住他们台的死亡镜头的记者，在无美颜无滤镜的镜头下，很多当红明星的颜值都不如华筠延，作为专业的记者，在严肃的镜头前华筠延可以凸显自己超强的专业能力，也吸引了许多观众的喜爱。
看着有人这么评论她老婆，祁煦不禁发笑。他从不介意她衣着暴不暴露，他不是个传统古板的男人，他觉得他老婆这样的身材，不是谁能想拥有就有。有足够的资本晒身材，偶尔晒一两次，迷倒众生，为何要限制她。有什么比她穿得开心重要？
随尔阳不由感慨：女人遇对人，脸上真的能看见幸福的笑容。
她对药物不熟悉啊。
明衍是深城最大生物制药企业，明衍大老板明见然是一号出名难搞的人物，很少在深城，都是由高景衍管理公司，可高景衍也不是省油的灯。
随尔阳看见了自己眼前有个大坑等着自己跳。能一跃而过，还怕苏宛抢功劳。如果跨不过就会掉进坑里，把自己给埋了。
转念一想，“好吧，交给我。”随尔阳知道苏宛爱喝茶，不忘送她一盒小青柑。苏宛毫不客气地接过，“谢了。”
随尔阳看着苏宛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她点开手机微博，热搜上果然有一条视频，视频的背景是装修华丽的私立医院，女人正是昨天在中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儿子因误食她的减肥药的女人姚菁。她手拿着明衍健脾益胃膏对着镜头哭着控诉，她吃健脾益胃膏后引起上吐下泻不良反应。而她儿子更因为误食了健脾益胃膏，抢救无效。
只见视频发布仅半小时，底下已有数千条评论。
随尔阳在思考如何做这个选题，她没做过医药这类报道，她只是个助理记者，她一个小记者贸然去采访明衍两位老总，肯定会吃闭门羹的。
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猛敲，敲出明天原定的采访采访提纲，细读了提问的问题好像不太满意，由浅入深追问问题，确保问题的独特、准确、连贯、创意、引人入胜，发掘未知的细节。
删除后又重新写，花了点时间才拟订一个完善的采访提纲。又做事前对采访对象的背景了解和资料收集。
有条不紊地完成一件，再一件，拿出手机致电给明衍销售部，对方郑重表明，明衍生物制药暂无生产批量膏方。更与德康医院无合作，无业务往来。
她上网查了一下明衍生物制药的资料，明衍研制的药品种类还是很多的，在几家大电商平台都有自己的旗舰店。
随尔阳进了京东的旗舰店，却是找不到那款健脾益胃膏，但其他架上的药品销售数量和评价都很好。她又去天猫旗舰店看了，每种药的评价都很好。
她百度了一下，服用明衍药物出现副作用的新闻，都是明衍其他信息。
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猛敲，敲出一段激愤的文字，心中火气未消，心堵脑堵全身上下都堵得要爆炸，再也打不出一个字了。
单靠网店数据是不行的。随尔阳收拾了笔记本，录音笔和微型摄像头，放进单肩挎包，关上电脑就离开新闻中心。
她开着她的小polo走遍了深城四大区的药店，药店销售员都说从未接到过，明衍生物制药的药品吃了副作用的投诉。再说，每种药物都有注明在什么情况下吃了会有副作用。健脾益胃膏都是根据医生开的膏方，药店没得卖。
是不是恶意竞争？有人眼红了？
随尔阳带着疑问，她上微博，私信了视频中的姚菁，问能不能给她做个采访。姚菁没答应了。
那怎么做这宗新闻，记者不是神，不能胡编乱造不是事实的报道。
随尔阳皱了皱眉，重重呼气，她突然想到找个医生问问，尉迟昀朗的俊脸自然浮现脑海里。
姚菁儿子正是他抢救的，最适合不过了。
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点开微信，加他微信几天，他的对话界面还停留在3千元转账。手机飞快地打字：尉迟医生，晚上有空不？
尉迟昀朗秒回：有事？
急诊科的医生那么闲的吗？
随尔阳不想耽误他看诊的时间：今晚有空赏脸吃个饭不？
尉迟昀朗：去哪吃？我还有几分钟下班了。
随尔阳：玖云著那里有个空中花园烧烤店，可以吗？
距离他家圣和堂50米，肯定没问题啦。尉迟昀朗笑了笑：ok。
连日降雨，雨后的深城，云雾弥漫在建筑之间。钢铁建筑高耸如林，云雾飘荡其间，似披薄纱远眺山水巍峨，宛如春雨绘就的水墨画中城。
夜色悄然降临，满城的霓虹将如被墨水浸染过的天幕，重新染成绮丽幻景。
尉迟昀朗回圣和堂，看到医馆里面，只有爷爷在看诊，还有几个病人在排队。
他先给随尔阳发了信息：小随同志，你到了吗？临时有事，可以推迟一个小时吗？
随尔阳：你先忙。
尉迟昀朗去了洗手间洗个手，帮爷爷看诊。问了一句：“我妈还没回来吗？”
他走到爷爷旁边，看到桌上案头上还有一个病人的药还没抓，他拿起诊断单走朝百子柜走去。
爷爷说：“学校临时有事，还没回。”
平时这个点，奶奶在带着君熠在楼上做饭，罗慧茵帮爷爷抓药。
君熠出生后，奶奶专职带曾孙了，早上帮他们煎好养生茶，打点好医馆，等童璘上班，她就上楼带娃。疫情关系，小孩子免疫力差，她很少带君熠到一楼医馆玩耍。
罗教授替代了奶奶在医馆的工作，没课不用回学校，就在医馆打下手。虽然她是个西医教授，可是尉迟家的媳妇，对抓中药早就滚瓜烂熟了。遇上妇科病的病人，涉及她的专业，爷爷还跟她一起研究怎么辨证论治。遇上针灸拔火罐刮痧的病人，她就去带孙子，让奶奶操作。
罗教授只是按照正规程序来，圣和堂是正规的中医馆，她没中医师执照，不能像外面养生馆那般，上了一两天培训，就给客人乱来。
哪怕是尉迟仁成三岁开始就被爷爷奶奶往中医师培养的人，也不敢随便给病人亲自操作。
邻居们都羡慕他们一家，个个是医生却又分工明确。当然也会偶尔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毕竟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
尉迟昀朗很快把病人的七包中药抓好，输入电脑做了记录，才交给病人。
他打开另一张桌子上电脑，叫下一位病人。诊断过后，带病人去针灸室做针灸。
新圣和堂地方宽敞了，增加了几间独立的针灸艾灸室。因此，病人也越来越多了。
妇女说：“看你年轻，下针手法比你奶奶好。”
即使被表扬也不能骄傲灭奶奶的威风。“我奶奶的才叫用针如神。”完毕，尉迟昀朗按了一下墙上计时器。
回到座位继续下一个病人。
一个小时后，尉迟昀朗手拎着一个小购物袋，出现在那家名为：讲灸肉品精神研究所。
玖云著有大商场，是护城河西这区的新商圈。商场进驻了好多特色美食店。这家讲灸肉品精神研究所在商场顶楼，与旁边的清吧联成一体。
他来过两次，因为蓝甄喜欢吃这家的烤肉。
想到蓝甄就揪心，快两个星期了，还音讯全无。他快被甄茜心烦死。
店里的的灯光很暗，夜场风装修。尉迟昀朗踏入点内，色彩浓烈的声控机关的随之亮起，如同穿越到200m的赛博朋克世界。
尉迟昀朗四周张望，看见随尔阳坐在围栏边的座位上，向他招手。
他走过去，“对不起，家里有点事。”
随尔阳笑眼弯弯地看着他，“没关系，我路上堵车，刚到没多久。”心里在庆幸他推迟了时间，不然约人者迟到多尴尬。
服务员已经把茶水餐具摆好了，他端起茶壶给随尔阳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随尔阳已经把手机递过来，“想吃什么随便点，我第一次来这家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朋友说这家店很有特色。”
还挺老实的，就是有点傻傻的感觉，但看上去很可爱。尉迟昀朗也没客气，接过手机，问：“这家店最好吃的是奶香法棍，牛肉粒，还有牛仔骨也不错。”
随尔阳轻笑，“你喜欢吃就点。”
尉迟昀朗点完了，抬头看她，“你要喝点什么？”
随尔阳温顺道：“我觉得这小麦茶挺香的，我就喝茶，你喜欢喝就点。”
这小妹妹真好容易说话。
一会儿，服务员先端了开胃双双小菜，芥末鱿鱼和浇汁花甲。
随尔阳吃了一口芥末鱿鱼，鱿鱼爽脆滑溜，味道新鲜刺激。心里默念：还好没介绍错，他好像很爱吃的样子。
不久，服务员端来了摆盘精美的牛肉。服务员说要帮他们烤，尉迟昀朗拒绝了，自己动手。
他把牛肉烤得香脆肉嫩的，泡过牛奶浴的牛肉在高温灸烤中，伴随着悦耳动听的滋滋声，飘溢着阵阵的奶香，随尔阳吃得停不下来。
“你也快吃，吃完再烤。”随尔阳从烤炉里夹了几块牛肉放进他碟子里。
尉迟昀朗放下夹子，抓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吃起来。静静的盯着她的眼睛：“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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