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杨三雪眼睛一弯，“好啊。”
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的邓一明闻言怒火冲天，“你什么意思？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挖人？！江休你完了，我一定会向大组长告状！”
江休睁大眼睛，摆手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就随口一说。”
“你完了！”无论他说什么，邓一明都不听，只是磨牙切齿道，“还有杨三雪，你竟然想去别的部门！”
杨三雪并不理他，对陈迹说：“前辈，我来你部门和你继续做搭档如何？”
“你来不了。”陈迹在平板上一顿操作，说，“任务解决了，收队吧，把那副画和女鬼带走。”
他从口袋里拿出什么，递给李先生，“吃下吧。”
“什么东西？”李先生迟疑，不敢吃下，眼神不断往陈迹手上的东西瞟。
看着像个药丸？
“对你好的。”陈迹笑笑。
他笑起来给人一种温良无害的感觉，李先生想到他说的消除自己的记忆，犹豫几秒钟，接过吃下。
没有任何味道的药丸刚咽下去，李先生就直接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让维护部的把那个帖子也删除。”见他晕了，陈迹说。
杨三雪立刻照做。
邓一明看他竟然对陈迹言听计从，一想到平时对自己冷脸的样子，没好气地翻白眼，嘴里骂骂咧咧着。
江休低声询问陈迹什么是搭档。
“一般任务两个人做最好，所以会分搭档，一起处理任务。”陈迹说，“杨三雪离开后，部门就我和江潮。我和他处理过任务，性格太难磨合，所以后面基本都是单独出任务。”
提到搭档，杨三雪就忍不住狠瞪江休，等到看陈迹时，又满眼看偶像般的激动。
江休一顿：“杨三雪他……”
“我比他先进公司，他刚来公司的时候是我带他，对我比较崇拜吧。”陈迹思索片刻道。
江休也看得出来，他挠挠头，默默地离陈迹远了一些，避免再被杨三雪瞪。
邓一明一直在磨牙，江休扭头看去时，他就会加大磨牙，生怕他听不见。
那样子实在太过于滑稽，江休不敢再看，怕失笑惹得邓一明更加疯狂。
“为什么玄门的人会鄙夷我们部门。”忽然想到这件事，江休疑惑道。
“不是鄙夷，个别觉得自己很厉害而已。”杨三雪说，“比如后面那个蠢货。”
他语气里都是嫌弃，并且也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后面的邓一明听见了，气得半死：“你才蠢货，杨三雪，你给我记着。”
杨三雪并不搭理他，和陈迹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江休因为扶李先生去沙发上慢了一步，等出门的时候，邓一明就倚靠在门口，斜眼看他，一脸不善。
江休没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越过。
邓一明关上李先生家门，跟着江休，开始在他身边不断念咒。
“江休，你完了，我跟你讲。”
“回公司我就找大组长，控诉你今天发生的事。”
“呵呵，害怕了吧，害怕也没用。”
“你完了！”
“……”
“不然你改名好了。”长久的啰嗦让江休头疼无比，无奈停下道。
邓一明下意识问：“什么？”
江休：“改名叫唐一明，别叫邓一明了，说话起来和唐三藏念咒一样。”
“你，你……”邓一明气得眼睛瞪大，指着江休，“你再说一遍！”
“江休，上车。”不远处的陈迹扭头发现他还没跟上来，大喊了一句，“回公司。”
此刻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太阳正毒，晒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江休眯着眼跑过去。
邓一明只能放弃，在陈迹面前一个字也不敢说，乖乖坐上车，一起回了公司。
“你们部门昨天带走的那个小姑娘，最后怎么处理？”路上，江休忍不住问杨三雪。
“送去亲戚家了，有亲戚愿意养她。”杨三雪说。
江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起码跟在亲戚身边。
出租车停在巷子口，几人下车，步行回了公司。
进去前，江休抬头看了眼天。
前不久还艳阳高照的天，此刻阴沉沉的，空气变得烦闷燥热，仿佛马上就会下一场雨。
天气多变。
江休叹了一口气。
回到公司后，陈迹和杨三雪带着那副画，去了大组长办公室，和他报告整件事。
最后处理结果是什么江休不知道，按王大锅的话来说，他们这些员工只负责处理任务，处理结果是什么他们没有资格知道。
江休早上带了饭过来，用公司的微波炉热了下。
因为微波炉很少有人用，所以当听见“叮”的一声时，公司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
江休发现他们的表情很奇怪，有惊讶的、震惊的、还有兴奋的。
紧接着，几个人异口同声道：“你会做饭？”
江休被他们吓到了，拿紧手中的饭盒，有些磕巴，“会，会……”
正在电脑前打字的王大锅闻言眼睛都亮了，歪头看来，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会做饭？”
江休又点点头。
下一秒，他被人围住，原本没说过话的同事此刻像眼冒绿光的狼，期待激动地盯着他的饭盒，“闻着好香，能看看吗？”
“能尝尝吗？”
“我可以给你钱，你每天帮我做一些吗？”
“吃外卖快吃吐了，呜呜呜，也做我的一份吧。”
“……”
从他们的话中，江休总结出一点：他们不会做饭，而且是所有人。
钱包已经空空的江休比他们还要激动：“可以，你们不嫌弃就好。”
正好他没钱，正好这些人缺饭。
几分钟的时间，江休账户就多了500块钱，十个人给他转了账。
一日三餐，一个人五十。
下午下班的时候，外面果真下起了小雨。
江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菜，出去的时候，因为家就在对面，没有买雨伞，飞快跑过去。
脚踩过水坑，溅起的水打湿了裤腿，有些凉，让江休不得不先停在小区门口的店铺前。
他拍掉身上的水，整理了下裤脚，余光瞥见什么，顿时扭头看去。
雨幕中，淋着雨漫无目的前行的人身上满是雨水，但他丝毫不在乎，继续向前走。
他身上的雨水像是活了般，缓缓汇聚在一起，形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江休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觉得自己眼花了，水怎么会自动形成各种形状。
等他再次看去时，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又赶紧看向别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江休再度揉揉眼睛，确定是自己看错了之后，才提着菜，跑回家里。
到家后，他把手中的菜收拾好，开始准备明天早上要用的菜。
等到全部做完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江休洗漱完躺床上睡了过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中，地面上的积水越来越多。
被雨点砸下泛起波澜的水面忽然开始扭动，然后从中伸出一只水凝聚成的手，抓住旁边路过行人的脚，狠狠一拽。
撑着伞的人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挣扎呼救，就被直接拖进水中，消失不见，宛如被那片水吞噬了一样。
水恢复平静，下一秒，整片水扭动成一个人形。
水人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捡起地上的雨伞撑在头顶，往前走去。
几秒钟后，它渐渐地有了五官，头发，肉……然后变成了刚刚摔倒的那个男人。
陈小川第三次回头望向身后。
雾雨朦胧，一个人也没有。
但他总觉得不自在，仿佛有人在跟踪自己，还总有一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上学上到魔怔了？
陈小川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莫名。
他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哪怕鞋子被地上的水溅湿也并不在意。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刚下晚自习从学校出来，筋疲力尽的只想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
拐进小区时，那种怪异感觉再次出现。
陈小川直接跑起来，等到进入自己所住的楼时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回头。
还是什么都没有，身后空荡的只剩下一地的水。
但周围不知何时变得静悄悄的，连雨声也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陈小川收起雨伞，有些头皮发麻。
他不敢深想，走进电梯，按下楼层，看着电梯缓缓上升，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滴答——滴答——
那声音像是一把利刃，刺进心脏，激得他浑身一颤，脑门都在冒凉气。
什么声音？
陈小川连忙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发现是雨伞上残留的水正顺着雨伞尖往地面滴。
大惊小怪到没完没了了。
陈小川咽咽口水，觉得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把雨伞上的水甩掉。
“叮”一声，电梯到达18层，陈小川跑出电梯，回了家。
家里灯光亮起的那一刻，陈小川彻底松了一口气，把雨伞放在地上，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片刻后，他起身去浴室洗澡，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放在地上的雨伞残留的水缓缓在地上流淌着。
那些水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只透明的水在地上爬着，最后爬上洗手池，拧开水龙头。
水不断流出，那只手跳进洗手池。
片刻后，水龙头关闭，凝聚成团的水滚掉在地面，随后一路滚进卧室。
“妈？”陈小川听见水流声有些疑惑，还以为是自己母亲起夜，叫了一声，没听见回应后有些奇怪，也没多想，赶紧洗完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原本开的客厅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更加确定刚刚就是自己母亲起夜了。
“妈，你起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吓我一跳。”陈小川嘟哝着吹头发，几分钟后关闭吹风机，哼着歌正准备回房间，谁知道转身的刹那间猛地对上一张脸。
三十多岁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因为脸上没有表情，太过于像提线木偶，诡异恐怖，把陈小川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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