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进山
“来来，你过来，窗户在这，你再捡一个让我开开眼。”洛瑶指着窗户，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呃…”这什么脑回路，哪有那么多鸟飞来让我捡啊，沈思内心无力吐槽。
却没想到，他的无力吐槽在洛瑶眼中却成了被拆破谎言而无话可说的表现。
“呵呵，没话可说了吧，你的这点小伎俩我还不清楚？不就是想借蓝羽身上有伤为理由，让我放弃它吗？看我这就拆穿你的伎俩。”洛瑶微微冷笑，伸手就要拉掉包扎的布条。
“沈思啊沈思，没想到我看错你了，你竟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让我放弃，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看看，这破布将它翅膀裹得如此严实，你让它如何飞起来？”
沈思闻言，无名之火一下子喷涌而出，语气微怒，“行，你不相信我是吧，来，你拆下看看，看看它翅膀是不是有伤，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拆的时候最好小心点。”
“行了，别生气了，刚刚逗你玩的，我相信你了还不行吗，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洛瑶嘴角微微一扬，道。
不知为何，每次捉弄沈思，她就感觉很开心，真的。很开很开心。
玩笑，只是个玩笑…呵呵，沈思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径直向着门口走去，枉他这么相信她，她就和他开了个玩笑？
这样的玩笑，不要也罢…
沈思感觉很生气，被欺骗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很想揍人的那一种。
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生气的，不就是个玩笑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就是不喜欢那种被欺骗的感觉，特别是被信任的人欺骗，简直无法容忍。
“沈思，你站住，不就和你开个玩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再也别来找我了。”洛瑶腾的一下子也来了火气，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沈思身子顿住了刹那，最终仍是径直离去。
…
屋内，洛瑶缓缓蹲下，看着已经离开院子的沈思，气的牙门轻颤。
同样颤抖的，还有少女平静的心…
老者不知已何时出现在身后，轻轻上前蹲下，问道：“要不要爷爷去把那臭小子给揍一顿？”
“不要...爷爷，这一次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开这个玩笑？”洛瑶拉住他的衣袖，轻声哽咽。
“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眼下是多事之秋，和他保持点距离是在对他好，只是希望我们走了之后那些自诩正道的伪君子不会因此而牵连这里。”老者微微叹息，黑衣人的到来给他提了个醒，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以后还会有数不尽的危险找上门来，他不怕危险，但不能将少女置身于危险之中。
因此，最好的办法便是带着她离去。
“走？走去哪？”洛瑶仰起脸不解道。
“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微微沉默后，他解释道。
出乎意料的是，洛瑶听后没有悲伤不舍，而是反问道：“是因为升灵门吗？”
老者心中闪过异样，既不点头承认亦未摇头否认。
洛瑶紧紧盯着老者的脸，最终却失望的移开目光，她无法从爷爷脸上看出什么，轻声道：“爷爷，能不能等几天再走，我想等他过来收回蓝羽。”
“哎...爷爷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怪爷爷，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了对你只是有害无益。”
“也罢，就再待三天吧，三天后必须跟我离开。”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爷爷，还要谢谢爷爷，要不是爷爷，洛瑶身边怕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
沈思回到家后，廖平儿看着他关心道：“怎么了？又和小洛吵架了？”
沈思不语，没有接话的意思，独自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这才想起蓝羽还在洛瑶那。
念至此处，不禁又觉得心中一阵烦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木剑，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一大半。沈思不禁感觉奇异，他一直不知此剑的奇异之处，但从老者的行为上能看出木剑的不凡，不然当初取走木剑时也不至于幽怨的像个怨妇一般。
“这柄剑竟还有这般妙用。”握住剑柄，沈思微微沉吟。
他不知，刚刚那一刹，木剑内的剑意感知到了他波动的心境，释放出一缕剑意替他平下了紊乱的波动。
持剑者，剑心当如浩瀚海洋，又如一汪湖水，虽会起波澜，却转眼消逝，无伤大雅。
因此，木剑内的剑意自然带上了一些平复内心的玄妙。
光是这作用，便能证明此剑意的珍贵程度，要知道，一般的剑意可没有平复心境的作用。
这个作用，老者是不知的，因为他始终未能让剑意承认他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就不可能知道，只有被剑意承认，才至于心境紊乱时能被分出的剑意平复波动。
一连半日，沈思都在盯着那柄木剑看，最终他得出结论，木剑里面的确有东西存在。
“该不会又是那种故意钻人身体里的奇怪东西吧…”念头一动，不禁又觉得有些恶寒，若真是这样，是不是该离此剑远点？
“若是这样的话，是该...”话还未说完，沈思便微张着小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似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手中的木剑突然开始颤动，最终竟发出一声声嘶鸣。
咔嚓…
嘶鸣过后，木剑表面突的生出一道道裂痕，竟是想要自毁。
“等等…”
沈思连忙开口阻止，但木剑却不为所动，裂痕依旧在增加，剑身颤动的更加剧烈。
看着自毁的木剑，沈思微微闭眼，自语道：“这是为了什么？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不好吗？为什么宁可自毁也不愿留下…”
三息后，木剑彻底粉碎，沈思睁开双眼微微叹息，周围那里还有那柄木剑的身影，真的毁了，渣都不剩。
失落涌上心头，沈思怔怔的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
连一把木剑都不愿陪他，这狗屁世道。
“主人，不要难过，小九没有离开主人，小九就在主人的手上。”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沈思瞬间回过神来，目光警惕的看向周围，道：“谁，谁在说话，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主人，小九就在你的手臂上，不信的话主人可以拉开手臂上的衣物看看小九有没有骗主人。”
沈思将信将疑的抬起右手将衣袖往上扯了扯，手臂之上一片光洁，并无其他之物。又将左手的衣袖往上扯去，一眼便看到手臂之上突然多出的图案。那模样，不正是缩小坂的木剑吗。
这下，沈思又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木剑自毁之后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手臂上，这到底是福是祸？
“算了，福也好，祸也罢，都不重要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图案都已经在他身上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主人放心，小九一定会保护主人的，但是主人现在真的好弱，一点修为都没有。小九的上一任主人可是很厉害的，但上一任主人又是谁？为什么小九想不起来了，呜呜呜…”
...
听完这句话，沈思本能的觉得好笑，却又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悲伤环绕心头，经久不散…
那种感觉，深入骨髓，发自灵魂...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我就是小九的主人，你看，主人不是在这吗？”听闻木剑哭泣，沈思心头一酸，连忙哄道。
“也对哦，主人就在这里，小九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主人，谁也不允许伤害主人半分。”木剑信誓旦旦道。
刚刚那一抹悲伤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沈思笑道：“那小九可要保护好我哦，我可是很弱的。”
“那主人可不可以答应小九一个要求…”
“你说说看，若是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嘻嘻，不难的，将来主人若是有遇到喜欢的女子，小九再说出自己的要求。”
“喜欢的女子么…”沈思脑海中不禁闪过了洛瑶的身影，早上的时候自己似乎不该发那么大的火？
“主人，小九的沉睡时间又到了，若是主人有难，连续大喊三声小九最可爱，小九就会苏醒过来哦…”
沈思摇头失笑，这小九的性格就像个纯真的孩童，淘气...
一波三折，本以为木剑打算自毁湮灭，哪能料到结果竟会这样。
话说，既然小九能与他沟通，那么脑海中的碎片？
沈思眼前一亮，像个神经病一般对着空气道：“碎片大哥？碎片大姐？你能不能行行好，从小弟的脑袋里出来。”
不理我？
“碎片大哥呀……”
长达一个时辰自言自语后，沈思终于放弃了与眉心处的碎片沟通的想法，要么就是它太高冷了，要么就是它无法像小九那般与他交流。
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它已经离去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沈思嘿嘿一笑，若是那碎片真的离去了，估计他做梦都得笑醒了…
念头一动，沈思便回忆起了脑海内关于《涅体经》的修炼之法。
《涅体经》共有九重，其中前三重便是一个不断炼体的过程，因此可称之为炼体篇。
修炼第一重需要服食一种名为血灵果的果实。
“血灵果…”回忆着脑海中关于血灵果的描述，果实半边通红半边绿，沈思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此果深山里有没有。
若是有的话说不得还得亲自跑一遭前去找些回来修炼第一重。
毕竟，若是真的修成了第一重，也算是半个仙人了。
据脑海内关于《涅体经》的描述，修至第一重入门便可凭肉身碾压开脉初期。
虽不知何为开脉，但沈思依旧感到内心一阵激动。
沈家村深处是一片一眼望不见头的山脉，由于下大雪的缘故，山中已经再难看到一丝绿色，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雪。
一个身穿棉制大衣，头带着斗笠的少年缓缓走来。
伫留在进山的路口处，少年哈了口气，头也不回的向着深山走去。
少年正是沈思，他从娘亲那里得知了血灵果的消息，就在山脉深处的一个山洞里。
一个时辰前。
“娘，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果子样子一半是通红的另一半是青绿的？”沈思不知道深山有没有血灵果，想到娘亲经常进山采药，大概...应该知道吧。
见沈思心情不错，廖平儿脸上浮现笑颜，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沈思撒了个小谎，若是让娘亲知道他要进山寻找血灵果，一定不会告诉他的。
“听你这么一说，娘还想起过这样一种果子，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次娘进山采药时，由于太过深入从而迷了路。”说起此事，廖平儿还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呢。”沈思闻言，心头一喜，没想到还真歪打正着问对人了，连忙追问道。
“后来娘就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山洞，出于好奇，娘进入了那个山洞，就在里面看到了你所描述的那种果子，长在一颗一人高的小树上，娘当时觉得那果实太过诡异，没敢摘。不过最让娘后怕的不是那果实，而是树下那密密麻麻的尸骨…”想起此事，廖平儿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堆满密密麻麻的尸骨么…”沈思微微沉吟，血灵果血灵果，这血灵二字似乎不只是单纯的名字啊。
那是去，还是不去？沈思目光闪过犹豫。
“娘，那个山洞的具体位置你是否还记得？”这种犹豫很快便消散，转而化作坚定，询问道。
既然那个山洞内有血灵果，无论如何都要去一遭的，若是能被那些尸骨吓到，他便不是沈思了。
“儿子，你别告诉娘你想前往那处山洞。”廖平儿终于看出了端倪，蹙眉道。
沈思不语。
廖平儿一叹，“看来是劝不了你了，你这孩子自小就犟的很，决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改变。一定要今天去？”
…
沈思最后回头看了眼，转身向着深山走去，山路难走，下过雪的山路就更难走了。
“据娘所说，她当年找到的那个山洞位于山脉深处的一处山谷内，具体位置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沈思回忆着娘亲的话语，沉吟道。
如此的话，搜索范围虽然变小了许多，但想要找到那个有血灵果的山洞依旧不是件简单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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