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兔子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腊月中旬。
平日白喜欢在屋顶吹玉笛，清越的笛声回旋婉转。
这件事还是醉云无意间发现的。
而醉云没什么事，不去凡人城镇时喜欢坐在屋檐下聆听白的笛声，就像在听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一样。长久以来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今日白又在屋上吹笛，但吹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醉云还在好奇是怎么回事，只见从山下跑来一只棕色小兔子，大耳朵垂在两侧，甚是可爱。
但那兔子身后有一只饿狼追着它，像是已经把兔子当成盘中餐。
兔子看见醉云，直奔而来，一跃跳到醉云的怀里。
而那饿狼抬头看见房顶上的白，也顾不得快到嘴边的肉，吓得落荒而逃。
兔子回头看逃走的狼，长吁一口气，“得救了。”
醉云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头，柔软的手感加上可爱的模样，让醉云不禁称赞道：“好可爱的兔子。”
“人家才不是普通兔子，人家是夜宫的兔子。”兔子从醉云怀中跳到地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脸颊肉嘟嘟，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
“夜宫是什么？夜宫的兔子有什么不一样吗？”醉云好奇地问道。
“夜宫……夜宫是……不能告诉你！”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嘿嘿笑道，“我叫菲钰，是你吓跑了坏狼吗？”
醉云有些无语，抬起头，指了指屋顶上望着天的白，说道：“可能是她吓跑的吧，我可没有那魄力。
“咦——？”菲钰抬起头盯着白，观察许久后，问道：“你……你是白吗？”
白听到菲钰提到自己，才瞥了她一眼，突然看出她的不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知道孤的名字。”
“是溟皓说的呀！”菲钰笑开了花，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溟皓……”白眉头微皱，翻身下了屋顶。“那你不好好在那夜宫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们出来游玩，我不小心掉队啦，然后走丢了，就被坏狼追着害得我都没法回去啦。虽然掉队了，但是居然看见溟皓说的白了，好开心。”菲钰活蹦乱跳还一脸兴奋的样子。
“但是溟皓说的白是个漂亮的女子，你这……”菲钰走左看看右看看，看得白很不耐烦。
“哼。”白冷哼着，一眨眼就从男人变回女人的模样。
“哇，果然是个大美人儿呀！”菲钰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白，白却没有兴趣搭理菲钰，进了木屋，醉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耸了耸肩，也进了屋。
“哎？怎么这样啊。”菲钰鼓起腮，跟着进了木屋，“白，白，可不可以让菲钰在这里呆到晚上再走吗，哇……你的屋子好漂亮呀。”
“随意。”白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溟皓的？”
“溟皓呀，他在夜宫做差，闲来无事我就会叫他给我讲故事，他就说有一个狐妖，名为白，长得很美实力又很强，所以菲钰好想见见呐，今天终于见到了。”菲钰活泼的样子让白十分头疼，又不好说些什么。
白拿菲钰没办法，起身又去屋顶吹笛。
“白怎么这样啊。”见白冷冰冰的样子，菲钰有些失望地说道，“本来还想问问白一些事儿呢。”
醉云轻叹了一口气，“白啊，可是让众妖们闻风丧胆的大妖呢。”
“咦？是吗，可是溟皓说白是一个直爽好胜，很好相处的妖呢。”
醉云可从未听说白是很好相处的妖，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现在的她杀妖都不会眨一下眼的，死在她手下的妖更是不计其数。”
“那你怎么安然无恙。”菲钰噘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满脸不信的表情。
醉云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换个话题，“你必须要晚上才能回去吗？”
“是呀。”菲钰点点头，她其实不是必须要晚上回去，而是因为白天没事做，玩到晚上再回去也行。
“那，要不要去凡人的街市逛逛？”醉云提议道，他怕菲钰吵闹，再打扰到白会让白生气。
“好呀！”菲钰的眼中充满好奇的目光，看来她这次不白来凡间了，从小到大没出过几次夜宫的她向往着溟皓口中的凡间。
醉云和白说带菲钰去凡人街市，而菲钰在一旁则是对白眨了眨眼，嘴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
白看着菲钰眉头紧锁，对二人摆了摆手，醉云见白同意后，就带着菲钰出发了。
临近过年，出来买卖年货的人也多了，街上各种吆喝声，很是热闹。
“咦？为什么凡人们都是短发啊？”菲钰盯着街上的凡人们，女子多数都带着帽子，而男子不戴帽子的，头发都很短。
醉云差点笑出声，解释道：“之前有一只鹰隼妖，恶作剧把凡人们的头全都剃秃了。”
“呃……”菲钰的表情很怪，但她很快被一处摊位吸引。
“那是什么？”菲钰指着那摊位，好奇地问道。
醉云看向菲钰指的方向，回答道：“那是糖葫芦。”
菲钰双眼放光，“好吃吗？”
看着菲菲钰跃跃欲试的样子，醉云笑了笑，说道：“又酸又甜，想吃的话我买给你。”
“好呀好呀。”菲钰高兴得蹦蹦跳跳的。
醉云将买好的糖葫芦递给菲钰，菲钰好奇地舔了舔，“好甜啊。”然后咬了一口，“好酸。”
菲钰嘟起嘴，样子十分可爱，“不过好好吃。”
醉云看着菲钰的样子微微笑着。
菲钰抬起头问道：“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呢？”
“我叫醉云。”
“醉云……你笑起来真好看！”
菲钰盯着醉云，直勾勾的眼神看得醉云有些不好意思，便想转移话题，说道：“还想吃些什么，我给你买。”
“呐，醉云，你比溟皓还温柔耶。”菲钰缓缓说道。
“溟皓……是谁呢，白的故友吗？”在菲钰说起溟浩的时候醉云就在好奇这个人是谁。
“嗯……不告诉你！嘻嘻。”菲钰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
醉云看着她调皮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不想说就算了。
“醉云大夫。”听到有人喊醉云，回过头，看到一个凡人走了过来，向醉云打着招呼。
见是之前自己病人，醉云问道：“怎么了？”
那位凡人说道：“我儿子最近几天吃不下饭，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胃疼，我刚刚想去医馆找您来着，正好在这碰到你了，能帮我给我儿子治病吗？”
醉云点了点头，随后问菲钰：“那你是跟着我还是在这等我？”
“当然是跟你去了。”菲钰心想自己呆在这有什么意思。
醉云为那位凡人的孩子治完病后，差不多午时，醉云带着菲钰去吃饭。
“想吃什么？”醉云问道。
“素菜。”菲钰坐在醉云对面，双手拄着下巴，一直盯着他，因为刚刚在凡人家中，菲钰见识到了醉云的能力。
“像，真像。”菲钰突然说道。
“像什么？”醉云问道。
“没什么，你很特别。”菲钰说道。
“什么意思？”醉云一头雾水，不知道菲钰在说什么。
“没什么啦。”菜一上桌，菲钰就开动了，不再说话。
虽然看上去是个小孩子，却不是一般能吃，醉云很是惊讶，心想她的胃是无底洞吗？
一连点了好几道菜，都被菲钰一个人吃光了。
“唔……凡间的菜真好吃。”菲钰舔唇，还想再吃，但想到好像是要给钱的，想想还是不让醉云破费了。
“吃饱了吗？”早就吃完的醉云一直看着菲钰。
“嗯，吃饱了。”
醉云和菲钰在人类的街市一直玩到天黑，菲钰说会在子午时分回夜宫，又说如何回去是个秘密，就在出了凡人镇子后跟醉云道了别，醉云回去之后，发现白已经睡了。
“白……”醉云跪坐在床榻边，轻声道：“开心就好，为何要活的那么累呢。”
第二天一早，白起来的时候看见醉云蜷缩着睡在地上，用尾巴碰了碰醉云。
醉云睡眼朦胧地说：“怎么了？”
“怎么睡在地上。”白说道。
“我回来的时候见你睡了，怕扰到你，没事。”醉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
“白……”醉云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白手拄着头侧卧在床榻上看着醉云。
“嗯……不知道我该不该问。”醉云有点害怕白会生气。
“说。”
“溟浩是你的故友吗？”都说好奇心害死猫，醉云也不例外。
“嗯。”白只是鼻音发出了嗯的声音。
“有个朋友也挺好的，不像我，活了大半个辈子也没个朋友。”醉云叹了口气。
“朋友有什么用，最后还不都是背叛了孤。”白冷冷地说道。
醉云好奇为何白会这么冷淡，但后来醉云也没再提及溟浩的事。
——
“溟皓，溟皓，我昨天，居然碰见你说的白了！”
“是吗。”
“真的真的，白果然像你说的一样，长的好美呀。”
“嗯。”
“还有哦，白身边有一只男猫妖，叫醉云，笑起来很好看呢！”
“嗯……这样啊。”
“那只猫妖好像是……咦？溟皓，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
“没什么，我先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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