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灵根
楚浩懂了，这是每年得交保护费的意思。
“要是不上交呢？”
纪风有些沉默，低声回道：“不再庇护破山宗，并赶出方圆千里！到时候，司徒破山和我们努力了一辈子的希望，将会瞬间烟消云散。”
楚浩脸色变了变，觉得师父的话怎么有点怪怪的，是自己想歪了？
咬了咬牙，他觉得别忍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说不能问的。
于是，他弱弱的问道：“师父和掌门人……那个……昨晚…”
“啪！！”
楚浩又被一巴掌拍翻在地。
“瞎想什么呢！你这王八犊子！老夫只是昨天跟那老货都喝醉了，我都不知道那老货怎么就睡在我屋了！”
“我……”
纪风快气疯了，但也知道两个大男人，不，是两个老头子喝醉后睡在一起也太不像话了！
特别是那老货昨晚好像还无耻的要搂他的样子，被他愤怒一脚踹下了床。
想想纪风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立马杀到主峰斩了那斗鸡眼老东西！
误人子弟啊！纪风痛心疾首，有些恨欲狂！
顺便扶起委屈的楚浩，纪风干咳了两声，说道：“言归正传，谈正事呢！”
楚浩乖了，立即点头。
“说到哪了？”纪风瞪眼不满。
“说到开采灵石危险，还有宗门得上交一部分。”楚浩提醒道。
“嗯，至于危险，你倒是不用太担心，你知道咱们炼器坊别的不多，护具武器你师父我倒是有的。不过修士一生，不经历险境哪行，该冒险时就得冒险，你就是太单纯了，跟着我这些年就没见过世面。”
我单纯？好吧，您老人家说的是此界之前的自己，楚浩不置可否。
不等楚浩回话，纪风继续说道：“开采灵石，你的修为不够看，这才是危险的主要原因，修为低，灵气就会没有别人那么雄厚，开采之后净化的效率也就大打折扣。”
“修为低下，就会存在被有心人抢夺的风险！而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才是抢夺最好的选择，不要觉得有人会心软！”纪风郑重说道。
楚浩身体一震，弱肉强食，他懂这个道理，只是还没有彻底面对罢了。
“光开采不够，还得净化吗？怎么净化？”楚浩不解。
“当然，灵石正常开采下来都是婴儿头大小，里面杂质很多，需要相应的功法“炼灵决”去炼化，去除五成杂质使其缩小到拳头大小，便算是成功净化出一块下品灵石了。”
楚浩听完忙问道：“那依我的修为多久能净化一块下品灵石呢？”
纪风盯着楚浩，缓缓伸出三根手指：“三天，而宗门要求是每人上交二十块。”
二十块就是两个月，楚浩心想不算多。
“不过……”纪风顿了顿道：“看守灵兽山脉的天化派，会在你们出来后，额外收取二十块灵石。”
翻翻了？
楚浩略微皱眉。
最少四个月不说，还得面临很多未知的危险，果然不是什么好活……
还不如天天敲敲打打来的实在。
至于天化派，他觉得肯定是个特别强大的宗门，要不然也不会驻守方圆几千里的经济脉络，灵兽山脉。
“但也有个别修士，他们净化灵石的速度很快，此去咱们宗门就有两三个。”
没等楚浩再问，纪风接着道；
“那就是拥有水灵根者，水灵根天生契合炼灵决，而且水灵根的特质就是水属性，水属性柔和又无孔不入，剔除杂质又温顺不易破坏其本质。”
楚浩沉默了，自己就二指废柴级别金灵根，跟水灵根完全不靠边了。
“我说这个不是打击你的意思，你可以和别人合作，别人最烦的是找矿，你懂吗？”
纪风提点道。
楚浩当然懂，是让自己干苦活，找到灵石胚挖下来交给别人炼化，各司其职。
“懂，师父，那炼灵决宗门藏书洞就有吗？”
纪风说道：“有的，距离你们出发还有五天，也就是下月初，这几天没事别去器炉那了，在宗门里转转，多去藏书洞跑一跑，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
“好嘞，那您老休息，我去转悠一圈去。”
见纪风点头，楚浩欣喜。
这两个月在茅屋和炉洞两点一线待的都快长毛了，主峰倒是去过两次，也没做停留，此时终于可以四处转转了。
破山宗在楚浩的印象里，还是很大的。
后山山腰处则是自己和师父所待的炼器坊。
山顶中间的主山峰，是掌门人司徒破山的修炼之地，其上也有宗门大殿，和一众长老和客卿的房屋坐落。
主峰上还有一个大广场，供门人练功和切磋所用，也是召集门人的聚集地。
旁边的山体上，有个不大的门户，门口始终有一个长老坐镇，小门户上方的山体上有着三个大字“藏书洞”。
至于炼丹坊，和符文阵法坊，则分别坐落于前山和其他两座山峰之上。
地方很大，人又很少，就显得整个宗门老是空落落的。
楚浩四处都转了转，破山宗的风景很不错，云雾起来了，犹如小仙境。
但得排除自己的炼器坊，起码别的地方建筑先是古香古色的，自己的炼器坊好似深山老林里的野人窝。
楚浩决定，等他这次采矿回来，花费灵石都要找人给炼器坊修缮或者重建一下，大不了就多待一个月，攒些灵石。
那样住着太憋屈了，上个厕所还得跑茅草屋后方树林里露天解决。
纪风待他不薄，他也得懂的感恩。
此时广场上倒有几人在练剑，藏书洞守护的长老是个胖子，蹲坐在那里盯着门人练剑，时不时的还叫唤一句；
“错了错了，那个小瘦子，你刚才那一剑是水里捞月吧？哎呀呀，姿势有问题，你看！姿势不对了剑气都会动荡不稳的！”
“蠢死了！你要是我徒弟，我非揍你！”
楚浩无语，默默走来，其实他也侧目看练剑了，觉得心驰目眩羡慕不已。
他猜测胖子长老口中的小瘦子，起码也是炼气期五层以上的高手了，结果被这个胖子长老说的一文不值。
看到楚浩走来，胖子长老没再批评脸红不语的小瘦子了，转头看了眼楚浩，说道：“你是那个，那个纪黑脸的徒弟吧？叫小耗子是吧？”
纪黑脸？小耗子？还有之前的小瘦子……
这胖子长老这么爱给人起外号的吗？
点了点头，楚浩尴尬道：“长老好，我是……小耗子，师父交代我临走之前多来藏书洞看看书，多学习学习。”
“你也去？你这修为不够吧？这个纪黑脸果然不光脸黑，心也黑！”
胖长老愤愤不平。
想了想，胖长老又道：“也不怪黑脸，掌门交代了，这次各个山峰都得去人，你炼器坊就你和你师父两人，估计都得分别去不同地方挖矿吧？”
“是的。”
楚浩点头。
“哎。”胖长老叹息一声，好像突然索然无味，提不起什么兴趣了，淡淡道：“进去吧，多学习学习，这边我帮你登记好就行。”
楚浩抱拳感谢，迈步进入了藏书洞。
藏书洞里并不大，摆放着几个书架，上面写的分类介绍，书籍倒是不少，有些年代久远已经泛黄。
书籍名字千奇百怪，有什么《方圆千里杂谈》《修真三修法》《浴火神诀》等等……
楚浩慢慢翻找，找着找着，突然他看到了一本书。
书名《内视经》。
随手拿起，吹了吹上面灰尘，楚浩翻开一看，第一页写着；
“存想思念，令见五脏如悬磬，五色了了分明。”
“坐常欲闭目内视，存见五脏肠胃，久行之，自得分明了了也。”
”内视者，非谓收视返听也，谓不以目视而以心视也。”
“吾闻之于师云，道术诸经，所思存念作，可以却恶防身者，乃有数千法，……思见身中诸神，而内视令见之法，不可胜计，亦可有效也。”
看到这里，楚浩似懂非懂，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一些的，修炼内视经之后，第一能以内视看到五脏六腑。
第二，五色了了分明的意思是，能以内视之法观看到自己的五色灵根情况。
第三，内视经的作用，不仅仅是内视这么简单，而是可以修炼自身，心志不动如山，数千法术幻象都可不为所动，在思考验算破除禁制上应该也有莫大好处。
“这个得修炼，好处不少。”
楚浩自语两句，继续翻找起来，很快他就在另一个书架上找到了炼灵决，之后又回头拿起了那本《方圆千里杂谈》。
只有五天的时间，楚浩也不知道够不够用，但还是拿着三本书走了出去。
给胖长老登记之后，楚浩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山腰茅屋。
关好门后，楚浩把三本书籍放在床铺旁，拿起了内视经观看了起来。
看了良久，楚浩理解了，内视经其实并不难修炼，难点在于它需要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算是顿悟的一种。
“还是尝试一番为好。”
楚浩闭目，眼观鼻鼻观心，慢慢进入空灵状态。
想要内视自己，并不是用眼睛去看到身体里，而是用心。
心视！才是真正的内视！
楚浩懂了，他要全力以赴，一次就学会。
比悟性？
谁怕谁！
一刻钟，两刻钟。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五个时辰。
……
楚浩放弃了。
此时天色已经漆黑，楚浩点上油灯，到茅屋厨房随便吃了口冷饭，再次返回床铺，拿起了另一本炼灵决默默观看了起来。
相对来说，炼灵决就简单了许多，因为有固定的灵气运行路线。
看懂之后，楚浩翻出了自己唯一的一块下品灵石。
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色石头，质感很是粗糙，似玉非玉。
手握灵石，楚浩运气而转，运行功法周天之后，手掌传来了温热的感觉，有丝丝灵气朝灵石而去。
开始净化了？
楚浩欣喜。
接下来的过程中，楚浩慢慢摸索，一边净化灵石，一边默记功法运转路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的下品灵石感觉不那么粗糙了，甚至有些光滑的感觉。
他知道等灵石净化到婴儿拳头大小，光滑如玉之后，就成功净化到中品灵石了。
时间流逝。
天色渐亮的时候，楚浩收起了灵石，炼灵决他已经完全融会贯通了。
因为本就是一个辅助性的小功法，楚浩学习起来还是很快的，不比内视经，深奥，需要悟性。
楚浩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悟性差！
于是外出给师父把早饭准备好之后，继续盘膝修炼起内视经。
比悟性？
呵呵，谁怕谁！
一个时辰，三个时辰。
一天。两天。
三天。四天……
……
直至出发前的深夜，瘦了半圈的楚浩突然身体剧震。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晶莹剔透的五脏六腑！
更看到了丹田下方，一片迷雾处，若隐若现的两道光华！
楚浩猜测那里便是五色了了分明的根源，灵根所在之地。
“可为什么是两道光华？”
心神震动中，楚浩努力保持平静，以心视专注于那片迷雾区域。
迷雾渐渐消失了一些，显得更清晰了，他看到了自己的金色灵根，二指长短的金色灵根，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霞。
可那里，不止一道金色的光！
其另一边不远处，居然有一道让楚浩自己都觉的刺眼的蓝色霞光！
比金色光华要明亮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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