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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身份曝光(下)


  容慕哲顶了北宁王的身份出现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待谢明珠问起来的时候,容少主以其父亲生病的事情和她说了。

  谢明珠一听,忙道:“你这个人,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面对谢明珠的责怪,容慕哲心道: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不然就露馅。

  “说起来,自打你封了北宁王,似乎并没有举办过什么宴会。”谢明珠想起来前几次眼前这个男人也没有举办宴会的初衷,不由得心疼。

  “其实要办宴会很简单。”容少主伸手拉过谢明珠到他怀里抱着,“团团今天留下来,在北宁王府陪我吃顿饭就好了。”

  这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谢明珠一口应承,又道:“就我们两个人吗?”

  “不然呢?”其实容慕哲也就想单独跟他的小姑娘吃顿饭,旁若无人的聊聊天,聊聊以后。

  敏和公主想了想,也是这个理,避免男人又遭到什么猜忌……虽然现在主持朝堂的是太子皇兄,但是架不住三人成虎。

  “唉,好歹你也是大梁的异姓王,怎么过得比那些不如你的人还要凄惨?”

  “凄惨?”容少主看着谢明珠的眼睛:“本王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凄惨了。”

  “相反,越是站的高的人,就越是要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不是盲目自大。”

  “我呢,能够养活你就好了,旁的都不在乎。”

  敏和公主想想自己以后的嫁妆,反问一句:“说不定是我养你呢。”

  “是是是,是团团养我。”容少主笑着揉了谢明珠的头,“今天中午想吃什么?让王府里的厨子给你做。”

  “你喜欢吃的都好,我不挑。”谢明珠说完这话后又道:“说起来咱们两个人也许久都不曾在盛京城里头逛逛了,要不要你用过午膳,下午陪我走走?”

  “乐意之至。”

  两个人在北宁王府用了一顿丰盛的午膳,休息一个半时辰之后就换了便装,一块儿出去了。

  追风追影原本想要把二人安排在江家的酒楼的,但是被谢明珠否决了。

  “既然要出去玩,自然是得老老实实的做个小平民。”

  敏和公主都这般说了,追风追影也没有异议,将二人送到了大街的隐蔽处,就转身离开。

  没办法,谁让他们少主想要单独陪着未来少夫人?

  谢明珠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裳,头上半挽起发髻,插了一对白玉簪子并几只珠花,叫高大的北宁王牵住了手。

  谢明珠拉着容慕哲走到了一家卖泥娃娃的摊位旁,那卖东西的小贩也是有几分眼色,知道这二人虽然穿着简单,但是通体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

  为此,谢明珠拉着容少主看了几个泥娃娃后又问了一句:

  “能不能做一对?”

  说话间,谢明珠掏出来一两银子。

  那摊主一看,这一两银子都够买下几十个泥娃娃了,忙给推了回去:

  “这么多?使不得使不得。”

  面对推辞的摊主,谢明珠愣是把银子塞给了他道:“本小姐说给就给,拿好。”

  摊主犹犹豫豫的接过了银子,转过身偷偷咬了一口。

  是真的,看样子不是他在做梦。

  赶忙银子放好,摊主招呼两个人在一旁相邻的茶摊里头坐下,让茶摊的摊主倒了茶水,又自付了银钱:

  “两位贵客稍等,这泥人做起来要一点功夫。”

  谢明珠点点头:“你只管做好的就是。”

  “嗯。”而后泥人摊主又问了一句谢明珠想要什么样子的,不等后者开口,身后的男人开口了:

  “就做一对方才我二人走过来的模样。”

  摊主点点头,立刻就去忙活了。谢明珠想起来之前他们两个人是手拉手走过来的,一时间脸都红了。

  容少主叫了两碟子糕点上来,分别是绿豆糕和黄豆糕,“团团尝尝。”

  这外头的糕点对于吃惯了皇宫御厨做的糕点的敏和公主来说,也不算难以下口,但也是真的难吃。

  谢明珠咬了一口就不乐意吃了,捧起茶碗就喝了一口,冲淡口中过多的甜味。

  容少主倒是毫不嫌弃的接过谢明珠吃了的绿豆糕咬了一口,“你若是不喜欢,回头去杏花楼买?”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谢明珠想想杏花楼那边的糕点,就觉得头疼。

  这家糕点好吃没有错,但是真的难买。

  “没事。”说话间容少主冲后头跟着的暮堂杀手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立刻就去买糕点。

  堂堂杀手居然沦落到了买糕点的地步,也就只有容少主才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容慕哲从眼前的花生碟子里头抓了一把花生,又向茶摊老板要了个干净的茶碗,开始仔细的剥了花生仁出来。

  敏和公主也是不客气,伸手拿了男人剥好的花生粒就往嘴里扔。

  还算挺好吃的。

  就这样,男人剥了小半碟子的花生,那茶碗里头的花生仁还不到茶碗的一半,其他的都进了谢明珠的肚子。

  “你可少吃点。”容少主停下手里剥花生的动作:“到时候喉咙痛,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敏和公主冲他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末了又嘟囔一句:“你咋比娘亲还管的多。”

  谢明珠的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几分,架不住容少主耳力好还坐在了她的身边,给听了个正着。

  不过容少主并没有接话,只是笑笑就算过了。

  在这外头,两个人也是关于宫里头和王府的事情不能拿出来聊,否则万一叫人认出来了就不好了。

  尤其是北宁王,这可是整个盛京城里头未嫁姑娘的梦中情郎。

  至于为什么不是太子爷谢长熙——没办法,谁让太子爷表面上看起来对谁都温和,可实际上,对于那些凑过来的女子,太子爷那叫一个厌恶。

  所以这些姑娘都把目光放在了北宁王的身上。

  就算听说北宁王和敏和公主关系不一般,难不成这北宁王还真的能够等敏和公主及笄?

  所以,对于有权有势身边还没有女人的北宁王,能不叫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盯着?

  而且,眼下就算是这个男人换了便服,也是叫人一眼就移不开眼的那种。

  面容清俊,身材高大,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春风从你眼前拂过,能不叫人注意?

  其实谢明珠一开始拉着北宁王来这逛这种小摊位,就是顾忌这个男人的……一张脸。

  万一这要是又去什么大地方,估摸着那些世家小姐的眼珠子都能够黏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了。

  只是敏和公主这次失策了——只要长得好看,别说是在这种集市上,就算是你住在破庙里头,也会有人会发现你的。

  所以,二人原本坐在这茶摊里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气氛正好的时候,来了个不开眼的过来破坏了气氛。

  那不开眼的……谢明珠起初以为是个被宠坏了的世家小姐,没想到这转头一看,居然是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公子哥儿。

  那公子哥儿也不知道刚刚从哪个花楼里头出来,带着这廉价的胭脂水粉味道,走到谢明珠和容慕哲面前来。

  容少主顺手拿起来一根筷子,灌注了内力就往这人脚边扔。

  “噗”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来,方才容慕哲扔出来的那根筷子,直接就钉在了那公子哥儿的右脚尖前头。

  不多不少,刚刚好。

  只要方才容少主再用点力,估摸着这公子哥的右脚就得废。

  那公子哥儿平时花天酒地惯了,碰见跟容少主这般厉害的也是头一次,为此也是怒极反笑:

  “真够劲儿。”那公子哥儿摇了扇子,也不敢上前一步,仗了自己身后的家丁众多,道:

  “本少看中了这个细皮嫩肉的小丫头了,臭小子你要是识相点就乖乖把人给本少送过来,不然——”

  那公子哥儿冲身后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就莫怪本公子抢,伤了那小丫头。”

  站在容少主身旁的敏和公主明显感觉到了男人周身的杀气已经藏不住了,不由得后退几步。

  谢明珠的动作落在了这公子的眼里倒是成了害羞,“小美人儿不要怕啊,本少会好好疼你的。”

  听着这等下作的话,容少主飞起一脚就把人给踢到了一边,而后一个人跟收割韭菜似的,一脚一个扑上来的家丁。

  那茶摊的摊主显然是认识那公子的,却也不忍心谢明珠这么一个灵巧的女娃娃被他给祸害了,忙道:“丫头你赶紧跟着你兄长走,这位主儿平时嚣张惯了的,这下子你们打了他,回头官府的人就要过来捉拿你们。”

  谢明珠的重点不在于那摊主说的最后几句话,而是前面那一句:

  “我兄长?”

  那摊主以为谢明珠被吓傻了,连自己的兄长都不认识,忙到:“丫头,丫头没事吧?”

  面对朴实的摊主,谢明珠从腰间的荷包里头摸出来一个五两的银子递给摊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些人想要动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谢明珠说的斩钉截铁,再看她出手大方,那摊主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是碰见了贵人。

  于是,那摊主也不再继续劝说,反倒是跟着谢明珠一块儿看着面前的情况。

  容少主收拾人收拾的很快,不过就是谢明珠说话的功夫,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全部都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样,倒在地上叫痛。

  而之前被容少主一脚踢得把肚子里的大鱼大肉都给吐出来的那位公子哥,此刻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在贴身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

  “你……你好样的。”

  “不过本公子告诉你,等会你,还有这个小丫头,都等着去大牢吃牢饭吧!”

  “哦?”

  谢明珠轻蔑的笑着,自容慕哲的身后走了出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说起来,最近刚刚好跟师父学了一套针法。”敏和公主上前几步,那公子就后退几步。

  “你……你不要乱来。”

  “不乱来?”谢明珠叫容少主再次把人跟拎小鸡仔一样的拎过来,将手里的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师父说,银针用的好,是救人;用的不好,是杀人。”

  “所以,正好本姑娘找不到人练手,你可就送上门来了。”

  说着这句话的敏和公主阴测测的笑了笑,活像那些掌管酷刑的人。

  那公子见那银针越发近了,竟是大叫一声,身下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而后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嘁。”谢明珠不情不愿的收起了银针,后退几步:

  “真丢人。”

  容少主点点头,看着失禁晕过去的那位,又道:

  “等会儿那个什么狗官过来问话,这人要是不醒怎么办?”

  容少主这个时候说话十分不客气,开口就是一句狗官,敏和公主伸手拉过他,示意他稍微冷静一下:

  “没事,反正他醒不醒,都得倒霉。”

  “有道理。”

  像是印证了两个人说法一样,前来替晕过去的那位讨公道的人来了。

  说起来朝中官员甚多,谢明珠也不是每一个都认识,为此问了一句:

  “这位是?”

  “我们家大公子是太子爷身边的伴读,你们两个人好大的狗胆,连我们家大公子的兄弟也敢乱动!”

  “你们家大公子的兄弟?”谢明珠顿时觉得奇怪了,“叫什么?”

  “叶余机!”

  这不是未来赫赫有名的军师吗?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兄弟?

  那人见谢明珠不说话,就以为她被吓到了,不由得道:

  “你若是识相点,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家公子进了府,还能免于一死,否则,免谈!”

  “唔……”敏和公主思量几分,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说咱们两个人出来走走也能净碰见这些不识相的?”

  容少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可能团团长得太好看了。”

  谢明珠轻轻捶了他一下,又道:“现在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不能留在这儿了。”

  男人抬眼看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四周站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那成,咱们走吧。”

  容少主说着这话的同时,拉过敏和公主的一只手,就要离开。

  “等等,这儿的人总得处理了。”谢明珠知道这儿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连累了太子皇兄的声誉。

  “你说的有道理。”容少主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来人!”

  话音刚落,这四周就多出来十几个黑衣人:“属下在!”

  “把人都绑了带去太子府,本王倒是要看看,太子殿下会不会让他的妹妹委身给这一种无赖!”

  如今这盛京城里头能够自称“本王”的寥寥无几,再加上二人的年龄,四周的百姓统统跪了下来:

  “拜见北宁王!”

  “拜见敏和公主!”

  这儿的山呼让刚刚拿了泥人过来的摊主差一点儿连手里刚刚做好的一对泥人都给摔了。

  难怪,难怪这二人出手大方,原来竟是这样的缘故。

  一个北宁王,一个敏和公主……要不是他们两个人自爆身份,谁也想不到这么尊贵的两个人居然会在这么个小地方买东西,还喝了粗茶?

  谢明珠看着这些为非作歹的被暗卫带走,突然想起来了还没有拿到手的泥人。

  就在她转头的功夫,那摊主正好被暗卫带过来。

  瞧着这一对巴掌大的泥人活灵活现的,谢明珠很是高兴的接了过来,献宝似的递给了一旁的男人看:“好不好看?”

  男人伸手轻轻的接过,唯恐捏碎了:“好看。”

  说罢,又掏出来五两银子给那做泥人的:“不错。”

  那摊主小心翼翼的把银子揣入怀里,跪地叩拜:“谢北宁王,敏和公主!”

  “起来吧。”

  “谢敏和公主!”

  谢明珠一只手牵了北宁王,道:“走吧,咱们说不准还可以在太子府蹭个晚饭。”

  “嗯。”

  两个人乘了来时的马车去了太子府。

  谢长熙在书房里头听说这件事情以后,怒不可遏,但是想起来这件事情或许跟叶余机有关,为此派人叫了叶余机前来。

  叶余机年十九,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穿了一身浅褐色的立领长袍,头上简单的束了一下,看起来显得有几分老成。

  叶余机冲三人行礼,正眼也不看这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只一句话:

  “任凭太子殿下处置。”

  那语气淡的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谢明珠纵然好奇但也不是不知道礼数的人,于是忍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道:

  “既然如此,那就拖下去,主谋跟几个走得近的,痛打五十大板然后扔去宫正司,其余的流刑。”

  谢明珠可不叫这些人轻易的死了,而且方才叶余机走进来的时候,目光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那股子恨意是怎么样也都藏不住的。

  看样子这里头的门道多了去了。

  谢明珠吩咐完,立刻就有人上来把这几个人给拖了下去。

  见这头的事情处理完,叶余机冲谢长熙行了一礼:“不知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谢长熙深深的看了一眼叶余机,知道他大概心里头有事情瞒着,于是心里头有了主意。

  “你先下去吧,别多想。”谢长熙安慰了叶余机几句,后者点点头,告退。

  送走叶余机,敏和公主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道:

  “既然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那么团团跟阿言就不打扰太子皇兄了。”

  敏和公主说完这句话之后,拉着北宁王就跑了出去,好像他谢长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太子爷在后头盯了大半天,心道:

  “我忍。”

  “顶多再过十天,这北宁王就得滚去封地。”

  ……

  从太子府出来,天色有些晚了,但是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西边的天际中还残留着最后几抹不甘的橘红云彩。

  谢明珠对容慕哲道:“你说叶余机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早就在谢明珠把人扔去宫正司的时候就看穿了的北宁王反问一句:

  “团团不也想要自己去查?”

  被戳破心思的敏和公主有些尴尬的把头偏向一边:“那个……”

  北宁王笑笑,拉过谢明珠的一只手,慢慢的走着,边走边道:

  “团团要快点长大。”

  “长大以后就可以嫁给我了。”

  谢明珠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故意问道:

  “北宁王可是想要几个通房伺候着?”

  一句话说的北宁王脸色一黑,后者恨不得打几下谢明珠的小屁股好解恨:

  不识好人心的丫头,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是为了谁?

  下不去手的北宁王索性停下脚步,捏了一下谢明珠的小鼻子,恶狠狠道:

  “要通房早就有了,还等到现在?”

  “你这丫头怎么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见得北宁王生了气,敏和公主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了。

  “但是啊,这盛京城里头那么多人盯着你一个,本公主觉得自己的压力实在是有点大啊。”

  “要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霸占你,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想要活活撕了我?”

  北宁王闻言,轻笑一声:“不会。”

  而后俯下身在谢明珠的耳畔说了几句话,气的后者差点伸爪子想要挠死他。

  敏和公主被调戏的直跳脚,北宁王心情大好的一把把人背了起来,道:

  “今天晚上想去哪里吃?”

  敏和公主二话不说去了江家的酒楼,还故意要了最好的地方和酒菜。

  实际上这些银钱,江家的酒楼是不敢收的,但是敏和公主一挥袖指了身边的北宁王道:

  “王爷说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几位就不要破坏了王爷的美意。”

  见谢明珠都这样说了,而且这北宁王看样子就是心甘情愿被敏和公主宰的那一个,所以本着有钱不赚是傻子的道理,掌柜的很乐意应下。

  谢明珠挑的菜色全是这里头最贵的,林林总总下来坑了北宁王差不多五百两银子。

  这五百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这一年里头过的很不错了。

  北宁王本来就是战功出身,哪里会缺了这么点银子?

  别的不说,就单银子这一点,北宁王府也是够让谢明珠败的。

  更别说还有明楼。

  点的五百两银子的酒菜,谢明珠和北宁王都用了一些就饱了,为此离开之前,谢明珠让掌柜的把菜都送给外头的乞儿。

  离开江家的酒楼后,谢明珠嚷嚷着太撑了,于是就由北宁王牵了散步消食。

  今天晚上倒是有些冷,好在马车里头备了御寒的外套,谢明珠和容慕哲一人一件披了,谢明珠这才觉得身上好受点。

  “你说你会等我多久。”谢明珠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也都十八了,再过几个月就要迎来新的一年,到时候这男人也就十九。

  而她谢明珠,也才十岁。

  想要等她出阁,起码也得再过五年。

  到时候这个男人都二十四了,而其他跟他那般大年龄的,说不准孩子都有三四个了。

  所以说到底,谢明珠还是心里头不是很确定。

  容少主俯下身来抱了谢明珠,道:

  “你放心。”

  “我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只认你一个人。”

  “若是我有了别的人,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容慕哲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对于誓言这种东西还是信的。

  谢明珠把小脑袋埋在男人厚实的肩膀上,轻声道:

  “其实我害怕。”

  容慕哲知道谢明珠害怕什么。

  早在谢明珠出手收拾六尚的时候,容少主就猜到了他的团团肯定也是和他一样,重活了一世而来的,否则谁家五岁的孩子,行事手段如此果决?

  但是他知道这肯定也是谢明珠的秘密,所以他也不戳破,就等着谢明珠哪一天跟他全盘托出。

  当然,就算是他的团团不跟他说也没有关系。

  上辈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现在等等目标是她谢明珠,把她谢明珠娶回家宠着惯着。

  话说北宁王你还没有把人娶回家就开始惯着了好不好,惯的那叫一个人神共愤……

  谢明珠把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好久才抬起头来看向男人。

  “这可是你说的。”

  “你要是领了旁的女人进来,那我就离开。”

  谢明珠也不要容慕哲死,她知道这没有意思。

  如果这个人真的从头到尾都不爱你,不管誓言说的多么的天花乱坠,假的只能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团团,我不会让你有离开我的机会的。”容慕哲把人抱的很紧,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一般。

  我等了你那么久,怎么可能心里头还容得下别人?更不要说放过你离开。

  团团,你若是真的要离开了,我只怕是会疯。

  所以,不要离开我。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四周的暗卫突然冒出来,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怎么回事?”容慕哲顺手将娇小的谢明珠往他自己的披风里头一包,紧紧的拉住了谢明珠的一只手,生怕她会被人掳走。

  “回王爷的话,这些人来路不明,我等也不清楚!”

  说话的人是追风,只见他和追影二人双双跃起,打退了朝这一面飞过来的弓箭!

  “团团你不要松开我的手,明白吗?”容慕哲的声音有些沙哑,男人说完这话,自腰间抽出来长剑。

  谢明珠“嗯”了一声:“你放心。”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容少主也不主动攻击,毕竟他现在的任务是保护谢明珠才是最主要的。

  一连打退了好几个突破包围圈过来的刺客,容慕哲生怕谢明珠给吓到,“团团,你若是害怕,就闭了眼。”

  “我总在你身边陪着你。”

  说完这话的容少主转头又是一剑,击穿了自身后而来的刺客喉咙。

  温热的血迹喷射出来,男人有些躲闪不及,部分猩红的血液沾到了他的黑色披风上头,染了几分血腥味。

  “团团,你若是不舒服,尽快跟我说。”容少主一边防备四周突然杀进来的刺客,一边担心谢明珠受不了这幅场面而引发不适。

  “我知道的,你放心。”谢明珠说完这话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保护好你自己,我当然会没事。”

  谢明珠怕男人分神,才说的这句话。

  “我知道。”容慕哲紧握的那把长剑上,尚有血迹还没有干透,夜色里弥漫了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味道。

  好在两个人走的不远,太子府那头的援兵也到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原本还僵持的局面赫然被打破,方才还隐隐占了上风的刺客,此刻别说是要压了暗卫打,估计活着离开都别想了。

  看着局势骤然扭转,谢明珠松了一口气,从男人的披风里头钻出来小小的身子,认真的看向他:

  “老实说,有没有受伤?”

  方才的血腥味谢明珠都闻到了,纵然知道很有可能都是刺客身上的,但是谢明珠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担心他这个人跟以前一样,受了伤还一声不吭。

  “没事。”男人的话音刚落,谢明珠的眼眸中赫然出现一枚暗器的身影!

  “不要!”

  关键时刻,男人高大的身子一把笼住了怀里娇小小姑娘,自己硬生生的抗住了这一击。

  “不,不要。”谢明珠惊慌失措,眼里滚下泪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傻丫头,我可是……你夫君……”

  那暗器估计上面抹了毒,容慕哲一口黑血在谢明珠的面前喷了出来,随后往后面一倒。

  “不要,不要……”

  “来人!快!”

  “快去神医谷——”

  从神医谷来盛京城起码得一天的功夫,谢明珠就近把容慕哲给带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那头先一步收到了消息,太子爷二话不说直接调了宫里头最好的御医过来,希望能够等到穆川柏前来。

  好在这些御医也不是全部都无用,忙活了一夜,最终是将容慕哲肩膀上的那处暗器取了出来,又用了遏制毒性的药粉,希望可以等到穆川柏前来。

  “怎么样?他不会有事吧。”在外头等了一夜的谢明珠上前一步就扯住了为首的御医。

  那御医冲谢明珠行了一礼:“公主放心,北宁王吉人天相——”

  话音未落就被谢明珠打断,“什么吉人天相!本公主不要听这些虚的!本公主现在想要知道他好不好!”

  谢明珠的模样可谓是一个歇斯底里,让太子殿下也下了一跳。

  谢长熙上前轻轻的拍了拍谢明珠的肩膀:“团团,穆神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你等等。”

  “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谢明珠说到这儿,忍不住的抱着谢长熙开始无助的哭了起来:

  “皇兄……团团好害怕啊……”

  “真的害怕啊……”

  谢长熙知道谢明珠跟北宁王那点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两个人的感情居然会这么深。

  若是这里头的北宁王活不过来……太子爷看了一眼怀里哭的浑身发软的谢明珠,心里头咚咚直跳。

  他知道后果,所以并不希望北宁王死。

  所以,里头的那个,你记好了。

  你要是抗不过来,别怪他把团团嫁给别人!

  将目光从里面收回,太子殿下看了一眼还杵在这儿的一群御医,目光冷淡。

  为首的御医硬了头皮道:

  “是这样的,微臣有一件事不得不禀报。”

  “什么事。”太子殿下不得已蹲下来抱着还在哭的谢明珠,问了一句。

  “回太子殿下的话,北宁王中了暗器的肩膀,好像之前受过伤,就是类似血瘀的那种……”

  不等谢长熙开口,谢明珠猛然间从谢长熙的怀里探出头来:“你说什么!”

  那御医又把话重复了一遍,道:“大概也是因祸得福,之前散不去的血瘀竟是被那暗器冲了开来。”

  血瘀……血瘀……

  谢明珠蹲下来抱着头,脑海里想起来之前的一切。

  原来,明楼少主是你许臻言。

  原来,你容无离是北宁王。

  所以,你才会那般护着我;所以,不管我什么时候去明楼,都没有人会阻拦。

  原来,是这个缘故吗?

  谢明珠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起来怀里的那块墨玉,谢明珠沉默的站了起来,叫了梧桐银杏进来。

  “你们二人,可知道这墨玉代表什么?”

  梧桐银杏见谢明珠一脸冷静,就知道自家少主的身份曝光了。

  两个人齐刷刷的一跪:

  “回公主的话!这块墨玉……这块墨玉……”梧桐咬咬牙,和银杏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唯有明楼未来的少主夫人才可以佩戴!”

  “而且,执墨玉者本人可以凭借这块墨玉,号令明楼除了掌门和少主的所有人!”

  那几个御医在一边听的目瞪口呆,太子爷见状,让石一石二两个人把这几个太医带下去,叫他们闭嘴。

  石一石二低声应了,其后带着人下去。

  一时间这院子里头的气氛空寂的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谢明珠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墨玉,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那天在洞穴里头,你才会问我要不要嫁给你……

  谢明珠隐约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将墨玉放回怀里,很是平静的转过身,说了一句:

  “你们二人好好照顾他。”

  “是,公主。”

  谢明珠去了自己在太子府的院子,一进来就往榻上躺。

  太子爷随后跟了进来:“团团。”

  太子殿下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谢明珠一样。

  谢明珠翻了个身,蹬掉绣鞋,把松软的被子往身上一卷,背对着谢长熙:

  “太子皇兄叫几个靠谱的侍女过来照顾我吧,戚烟安如都在明珠宫照顾竫儿和竑儿,只怕是一时间脱不开身。”

  谢明珠的意思大概就是打算在太子府里头待几天了。

  谢长熙点点头,“皇兄明白。”

  说完这句话后,谢长熙又问了一句:

  “如今,团团决定怎么办?”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答的太子殿下,小心的探了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敏和公主。

  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谢明珠,她的眼角还湿着,显然是刚刚默默的哭过了。

  从谢明珠的院子出来,太子殿下吩咐来管家挑了人送过来之后,就去处理奏折。

  穆川柏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刚刚擦黑,只是不等他踏入容慕哲的院子,就看见了太子殿下。

  正要行礼,谢长熙摆摆手:“不必了,本殿有件事情,需要穆神医配合。”

  穆川柏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太子府里头非同寻常的气氛,推测了几下。

  果不其然,太子爷问的就是他穆川柏知不知道——北宁王就是明楼少主的事情。

  因为跟他穆川柏往来很近的,明楼少主算一个。

  穆神医知道那个小子的秘密曝光,但是现在并不是他穆川柏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这一天一夜,这臭小子怎么样了。

  好在谢长熙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知道穆川柏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所以很快就让人进去了。

  穆川柏进来的时候,容慕哲依旧是面色苍白的昏睡在了床上。

  容慕哲肩膀上的暗器伤已经处理好,只是这毒素倒是为难了一干御医,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请了穆川柏前来。

  穆川柏上前查看。

  一个时辰后,穆神医将一张药方递给太子殿下:

  “拿下去叫人磨成细细的粉,制成平时的丹丸大小,内服外用。”

  “一天吃一粒,另外可以加点水捣碎了弄成药糊,一天一次敷在伤口上。”

  谢长熙立刻吩咐了靠谱的人去办。

  处理完这儿的事情,穆川柏随意找了个地方就睡着了,显然他也很累。

  谢明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晨起。

  进来伺候谢明珠的宫女全是被暗卫查过家里人的,确定不会有什么威胁啊之类的。

  因为昨天的事情,谢明珠也没有心情梳妆打扮,随意的套了一条粉白相间的衣裳就好了。

  用过早膳,谢明珠下意识就往容慕哲昏迷的院子里头走去。

  只是到了院子门口,谢明珠反倒是不敢进去了。

  也不知道为何,谢明珠这心里头总是觉得不大痛快似的。

  任谁被心上人瞒了这么久,也会有些不高兴的吧。

  其实若是严重的说了,在谢明珠的眼里,容慕哲此举不像是为她好,而是为了他自己。

  隐瞒明楼少主的身份,一路高升成了大梁最负盛名的北宁王……怎么看都像是一股子算计。

  谢明珠在这院子里头徘徊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容慕哲昏睡的地方,都弥漫了一股很是浓厚的中药味道。

  穆神医怕谢明珠不习惯,便解释了几句。

  谢明珠“嗯”了一声,双脚不受控制的往男人昏睡的榻边走,然后轻轻的坐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突然紧紧的握住了谢明珠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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