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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篇


05如果

        明晃晃的光线从窗户照了进来,带着晨露的微风抚过,我左翻右覆一番,一如既往地带着睡不醒的倦意,醒了。

        数百年的光阴也是弹指一瞬,谁能想到我竟然在这地府里老老实实呆了这么久。

        “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不禁莞尔一笑,看向那个相识了几百年的身影,“是啊,最近做梦总是梦到刚成人形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的起床气也消了,像一个小孩一样,带着雀跃的心情下了床,坐到他的身边的木几上,伸手倒了杯水,一口饮下,清凉的水顺着干燥的喉头流入肺腑,沁人心脾,倍感幸福。

        “今日一早泡上的红子荨,补肺益脾,可解多梦易躁,这批是我从灵气浓郁的高霆峰采回来的,可助你修行,你宝贵着点喝。”他着眼于面前的棋盘,吐息间不急不缓,稳如磐石。

        “那是自然,”我抬手一抹,转瞬间已穿上地府的□□玄衣,“我该走了,再不走这月的俸银又要没几两了。”

        他促狭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还以为自己在青山居么?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妖像你这般在意这点金银。”

        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我劳动我骄傲!”在他面前我永远比他更像小孩。

        “呵呵,随你高兴。”他喝了口茶水,翻翻手边的书卷看了起来,熏炉的白烟在明媚光亮的晨曦中摇曳生姿,窗明几净,风过叶落,我想着,他这样的人就算不修炼飞升,也已经是神仙了。

        我挑挑眉,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迈步往前走去。

        走了没多远,却看到石子路边静静躺着一堆落叶,形状恰好排成一行字,我笑笑,掩不住嘴角的戏谑,转身往屋里喊了句,“我会早点回来的哟!不要太想我哟!薄、言、相、公!”

        不用看也知道薄言现在的窘态,屋里传来一声冷哼,一阵不大不小的旋风扫过,落叶便好似从未排列在一起过。

        我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行了,我真走了。”我挥手转身,化作一道疾如骤风的影子,扬长而去。

        也不看看谁更幼稚,不过是一句“早点回来”,都不好意思用嘴说,还嫌我没长进,呵呵,彼此彼此吧。

        06白鱼

        各个地府虽然位置不一,但忘川河却是都有的,奈何桥也是有的。

        几百年来我都在刘阎王手下的地府当差,日复一日的坐在桥头,煮汤,舀汤,看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大小鬼魂和僵尸一样缓慢而单调地从桥这头走到桥那头的迷雾里,一批送完了就再等老高他们送来下一批,说累也不算,说十分省力也不是,毕竟往生水煮起来得耗些灵力,效果多了不好,少了更不好,我当初也是学了三个秋天才算准确掌握往生水的制法。

        我伸了个懒腰,释放一口连天的哈欠,从木桶里舀了一瓢汤,继续往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魂的碗里乘。

        谁能想到,就这个汤就要倒入碗里节骨眼上,居然有尾不知借了什么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鱼,一跃,落进了我的汤勺!

        07真相

        “好家伙,这鱼可不一般呐,谁能想到这忘川河里还能有鱼!”

        “就是就是,这忘川可是冥界和人间的通渠,向来搭载亡魂进入地府,忘川里有生命,简直不可思议嘛!”

        “诶,你说这鱼到底啥来历?”

        “不知道,不过我们刘大人总有办法处理,你不知道呢吧,现在打汤的簌簌本来不在咱编制上,她是特招进来的,听说啊……”没看见我慢慢走近而被突然吓了一跳的两个衙差见了我立马闭了嘴,露出心虚而谄媚的笑容,“啊,簌簌大人,是小的们僭越,僭越,我们这就告退。”说着转身就要走。

        看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也不想多解释,妖怪的出身,在地府当差,是什么奇怪到需要隐瞒的事吗?况且是当初那刘老头要留我在地府做事,我又没什么要求。

        我转转眼珠,愣了半晌硬是没想通,索性来看看这条好巧不巧偏偏跳进我汤勺里的鱼。

        真的是美貌的鱼啊,一条长长的白色蝴蝶状尾巴,纤细而雪白的鱼身,在水中悠悠游过,曼妙得像朵绽放在水里的花。

        表面来看,它只是条稍微美丽一点的鱼,但是左想右想,凭它在忘川里出现这一点就绝不可能普通。

        我屏息凝神地看着它上浮下沉,左摇右晃,时不时吐几串漂亮的水泡,水面荡起一阵阵微小的清漪,虽然已经微弱到难以察觉,但是这条鱼身上,带着妖气。

        “你身上好像有点故事呢,小白鱼。”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点着水面,“算了,反正有他们在,这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揭不开的真相。”

        我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离开,不料一回头就看到了阿玉和他夫人在灯下深情相拥的场面,我也没办法,总不好走过去煞人风景吧,只能耗点灵力瞬间传送了。

        地府的夜晚也有一轮月亮,挂在高空,皎洁如常,我站在靠近轩窗的地方,汇精聚神,准备开始施法传送,突然想了想,我是不是该把这条鱼也带上?

        08揭开

        波光潋滟的水里,一尾白鱼自在游弋,说来,一口平平无奇的瓷碗实在配不上它。刚解决一碗番茄鸡蛋面的我对着窗外发呆,现在的天空堆满了云,无星无月,还有闷闷的阵阵雷声。

        “我说,你看出来没有?”我对正仔细端详着白鱼的薄言问道。

        “自然是看出来了,此鱼,来自西溟幽海,名曰忘形,没什么战斗力,遇上危险只会隐身,可惜也没什么用,毕竟妖怪的鼻子都灵得很,妖界很多猫妖稀罕的“灵丹妙药”。”薄言缓缓道。窗外已是风急雨骤,我皱了皱眉,手指一挥,让窗杆落下。白鱼也似受了惊,探头摆尾,猛地游了几圈。

        “至于它是怎么进了忘川,还一路游到这地府来,我就不知道了,许是机缘巧合吧。”薄言弹了个响指,点燃了案上的灯盏,随之其他灯盏陆续亮起,熟悉的香油味和银蓝色的灯光渐渐晕染了整个屋子,我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那颗莫名悬起的心才稍微安稳了一些。

        “累了?”我趴在桌前,懒懒半眯着眼,视线里薄言青绿色衣袍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他的声音轻轻缓缓,“睡吧,有什么异常我会看着。”

        我可能真的是累了,有些可笑的是我年岁不小,却因为长期以来懒于修炼,所以刚刚那下附带一条鱼的瞬移术都差不多耗了我一半多的灵力。薄言与我不同,一直以来都是端正勤勉修炼的那个,他说,在人界多得是想捉妖怪炼丹的道士,不学会修炼且小心翼翼隐藏身份的妖怪是没有活路的,不是每个妖怪都有我这般的运气。

        “行。”我绝不客气,直接拿他的膝盖当枕头顺势躺下,“你可别不叫醒我就自己睡去了,这条鱼来头不小,刘司吩咐得一直看守着。”

        “嗯,知道了,睡吧,有我在还要你操心?”此时我的手心与他的手心相合,能感受到一缕温润而绵延不绝的力量源源不断地递送过来,好吧,我就知道他会帮我调息,自从我们对着山河天地许下诺言永不分离永不背弃后的日子里,我们就像任何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生活,晚上睡觉他总爱握住我的手,这个习惯一直没变,我估计也没法适应床榻之侧没有他帮我点的□□香味的夜晚。

        我笑笑,看看那个灯火映照下的侧脸,人间值得。

        09放手

        “你走吧,也许我早该放你走的。”蔚蓝的水,蓝天白云,这是一片不知名的海岸,晴朗的天空下金黄的细沙愈发耀眼,视线来自一条在水里摆着鱼鳍的鱼,隔着波涛荡漾的水面,不太清楚,鱼的眼里映着的,是一个隐隐约约的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的身影,手里举着一个黑色的摄像机,鱼没有游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年,那一双眼睛,有着比大海更深邃的蓝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海浪来来回回了许多遍,鱼终于调转身子,悠悠往更深的海域游去,一直游一直游……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凯,记得带冰淇淋回来,我要吃三球的!”

        “凯,记得拉好外套链子,小心流感!”

        “凯,我不会……离开你的。”

        凯……凯?沧瞳凯?

        我蓦然睁开眼,看了看天色,依然黝黑,白鱼在仍在棕色的陶碗里吐着泡泡,我深深呼吸了一次,刚刚的……是这条鱼的记忆吗?

        唉,如果是,那我就确定这是个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

        “果然做梦了?”我回头,幽暗的蓝火中,是薄言精致温润的侧脸。

        “嗯。”我不置可否,“我看到了这条鱼的,应该是记忆吧。”

        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不睡会儿吗?怪累的。”

        “你好像总是忘记我们是妖”,薄言声线慵懒,手指挑起我的一缕搭在他肩头的头发丝把玩。

        “啊,是吗?”我懒懒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书,手不释卷爱书如命说的就是他,别的没看仔细,边框题序大写的“妖灵长生方”倒是清楚,“还在钻研渡劫的事呐,别瞎愁了,以你我的道行,起码还得来个千年才有资格被雷劈。”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轻轻抚摸了那两道深刻的青黑,哼,就知道瞎逞能,这个书呆子!

        “我睡醒了,轮到你了。”我强行让他躺下,“知道你对知识的渴望孜孜不倦,想彻底不睡觉还是等你真正位列仙班再说吧!”

        ……

        “如果没有你,飞升成仙也没有意思。”

        ??

        我再转过头看,薄言已经睡着了,还打起了轻轻浅浅的鼾声。

        我不自觉笑笑。

        我也是。

        10其续

        冥界也有艳阳天,只不过和人间时间正相反。

        正午时分,我伸着懒腰慢慢悠悠从屋檐投下的层层阴影下穿过,正想着中午该吃点什么,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像飞过来似的撞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亮闪闪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我笑嘻嘻地摸摸图图的脑袋,“图图乖,来接姐姐下班啦。”

        “是啊是啊,薄言大伯也来了,他说等下我们一起去吃夏之冰。”

        “是嘛!”一谈吃的我立马喜出望外,“那我们快走吧!你想吃什么甜品,姐姐带你去吃!”

        “我要吃玛卡巴卡味的双雪球!”

        “我也……算了,最近吃太多了,会胖。”

        “你们可算来了,快走,这太阳下面多待几秒都要折寿。”

        古色古香的茶楼里人头攒动,凡人肯定想不到,冥界也有四季,也有昼夜,也有日升月落,只不过没有星星,但是运气好的话会看到成群的,一个个圆滚滚的,浮光在树杈间,草丛中飘来飘去,人界瞬息万变,但是我的顶头上司刘阎王更喜欢原来的衣着打扮以及自他接手以来上千年未曾翻新的地府建筑,他总是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扶着额头说自己已经很老了,上头变得太快,地府维持原样就好。嗯,确实很老,老到他看上去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我四处张望了一番,挑了个最阴凉的位置坐下。

        老练的小二提着青花瓷的大花茶壶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清水,笑吟吟地问道:“几位客官这次吃点什么?”

        “最近你们出了什么新品没有?”我松了口气,喝着水果然凉快许多。

        “有有有,客官请看,这款蓝皮火烧和沫瑃都是我们当季的新品。”我顺着小二手指的菜单上面的照片看去,不愧是我们地府最火热的茶馆,光是听名和看照片也完全猜不到这是什么东西做的。沫瑃三个颜色不一的冰淇淋球倒是认出来了,不过这蓝皮火烧……真的会好吃吗?看上去,只是一块正方形的大冰块,中间挖了个半球形的坑,里头装了墨蓝墨蓝的,不知道是什么汁水煮的酱料,也不知道味道是甜是咸……

        “这蓝皮火烧,真的有人点吗……”我正腹诽中,抬眼却看到对桌一个胖胖的年轻姑娘,一脸严肃,面前放着那碗诡异的蓝皮火烧,边吃边面露苦色,但还是在一点一点地坚持吃,这……我很想问她到底什么味道,是跟人打赌输了吗……终于,她吃掉了最后一口,崩溃地趴在桌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最后,她风一般地夺门而出,边跑边喊,“太tm苦了!这就是人生吗!!!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场的路人看到都面色各异,小二实在抗不住我们探究的目光,拢着手,面色窘迫地说:“呵呵,这蓝皮火烧实际是我们掌柜在人间游历后研究出来的,也有人喜欢吃,也有人不喜欢,褒贬不一。”说罢他又怕我们不信,指着门口那桌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们道:“您瞧,那几位就是喜欢这口味的。”

        我看了看那几位沧桑满面的食客,其中一位说:“这味道,让我回忆起那段夜不能寐的日子,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食客乙摇摇头道:“谁不是呢,想当初我意气风发,到头来,终究是错付了。”

        “别说了,要不是为了碎银几两,我也不会整日整夜操碎了心。”食客丙的老眼泛着泪光,“苦

        啊,太苦了呜呜呜……”说到情动处,竟抑制不住,双手捶桌,痛心疾首的样子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还好我不是真的人类。”看着这些人,我不由心生庆幸,不过,莫非这掌柜的是加了……

        “入错行,泪两行,人类的婚姻和工作,选错了都是不得了的事。”薄言摇摇他的折扇,“凡人也有凡人的修行造化,别总愣着了,快点些吃的,图图都睡着了。”

        我看看趴在木桌上睡熟还打着鼾的小女孩,睡着睡着还砸吧砸吧嘴,含糊不清地说几句听不清的话。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完全没心事。

        “那就来两份新品吧。”我对站在一旁等了良久的小二说。

        “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擦擦自己额头的汗,赶紧走了。

        “你要……吃那种诡异得死的东西?!”薄言瞪大了眼睛,不等我回答又赶紧补充到,“先说好,我是不会帮你分担的!”

        一行人吵吵闹闹,最后是点了两款新品吃,天知道那个“墨蓝冰块”一入口的味道有多憋屈!

        即使是道行不浅如我的妖怪也是一瞬间作呕且飙泪!味道怪异到无法描述!实在要说的话,就是浓苦瓜加十足的芥末再配上强劲的薄荷味,末了嘴里都是生姜的辛味……我现在完全可以理解那位吃到崩溃的胖姑娘的心情了……完全的,心如死灰,太绝望了。

        我正瞪着毫不掩饰大声嘲笑我的薄言,刚要把手里的一勺刨冰塞进他嘴里的当口,刘司和阿玉言笑晏晏地从门口走来,我先按捺住了自己的一颗暴躁心,冲薄言翻翻白眼,转身正正经经行礼。

        刘司笑笑,和阿玉一起在我们这一桌一旁长凳上落座,一位玄衣束冠,一位白衣如玉,再加上我、薄言、图图围坐一桌,惹来不少旁人的侧目。

        啊,这该死的光芒!

        趁着周围还没有出现要签名的人,我赶紧轻咳几声,“刘司,这次的要事就先……”

        刘司不言而喻,将手中翩翩摇着的黑漆金粉檀木扇收拢了,扇背轻轻敲了木桌两下,再打开时周围一瞬间陷入沉寂。

        这是历年来的不成文规定,地府有小而需私密处理的事件我们就会像没事人一样来这间相遇仙,坐在这个固定的位置,刘司的折扇,可谓是件秘宝,世人皆称之为“遮屛扇”,此时我们坐在这里,外人注意不到我们,而周围的声音我们也不会听到,像坐在一个小型隔音的玻璃球里,只限于坐在桌边的人,离开时自动解除,所谓开私会必备利器。

        “各位皆是我们地府的老人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不必要的开场了,”刘司拢拢衣襟,正色道,“此次私会,就是相邀各位来讨论图图的去留作何处理,阿玉,你怎么看?”

        “嗯……确实有些难办,虽然我们地府也不是容不得生灵,先有簌簌为例,但图图是外头游进来的,留着她在地府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长此以往会不会对图图本身……”阿玉略一思忖道。

        “但是就这么让她回人界也不妥,据我所知,忘形这种妖怪,是所有猫妖觊觎的食物,说是可以增进修为,或者完全就是遵从本能,猫要吃鱼,天经地义。”薄言开口道,朝我仰了仰下巴,“说说你的那个梦吧。”

        “我的那个梦,估计就是图图缺失记忆的一部分。”我低头看向桌上的茶水,“那个时候她还是一只鱼的形态,是一个叫沧瞳凯的少年把她在某片海域放生的,能感受到图图对这个凯的感情,即使那时候她相当于一只普通的鱼。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早该放了她。”

        “这样啊,那我可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刘司缓缓道,“早些年我和猫妖一族的王打过交道,他们的王室一脉,永远是湛蓝的瞳色,人界行走,复姓沧瞳。”

        在座的人皆恍然大悟,我看看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图图,想起几个月前她还是一条鱼,我把她放在我们的院落里小心照料着,某个晚上我正打算去喂点鱼粮,走到清澈见底的池塘前突然发现没了白鱼的踪影,倒是属于妖怪的嗅觉告诉我她没走,正打算飞高瞰视一番的时候发现袖子被人拽住,回头一看,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说,她不喜欢吃这种一粒一粒的“沙子”,比较喜欢吃冰淇淋。我讶异归讶异,脑子还是在的,知道忘形就是眼前这个个头小小的小女孩,于是我和薄言坐在桌前详详细细一点一点询问了半天对面一边吃冰淇淋一边回答的“小妖怪”,也不知道人家多大,搞不好比我们还老,薄言说他在图图身上有觉察出一丝丝属于跨过无数岁月的妖怪的“古老”的气息,图图说,她也不记得了,好像确实活了很久,在海里一直游一直游,不知道怎么就到这来了,名字大概是叫图图,从哪来的,不知道,沧瞳凯是谁,不知道,身上的的伤怎么弄的,还是不知道,属于完全失忆且不具有自保能力的状态。

        “而且忘形的能力只是暂时隐形的,但猫妖的不需要眼睛,也能把忘形找出来”,薄言一手给歪着脑袋睡觉的图图轻轻地打着扇,淡淡道,“以图图现在的情况……”

        “刘司呀,”我这一声刘司过于亲热,安安稳稳坐着的刘司突然身子一颤,刷一下开了扇面挡住我热切的视线,“无需多言,我知你想求什么。”

        我心头一喜,“真的?那就说定了!”

        “此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刘司起身,漆黑的折扇在手中翻飞几下,脸上依然挂着温煦的微笑,“结界已解,后续事宜我来打点,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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