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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飞行事故


当戴在我头上的分院帽喊出“拉文克劳”后,我内心第一感受是对妈妈的预言再次灵验的厌烦,但转念一想拉文克劳还不赖了,便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将帽子还给就一旁的麦格教授,一路小跑到了拉文克劳长桌。

        期间我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中听到弗雷德和乔治俩在喝倒彩,他们可希望我能去格兰芬多陪他们了。虽然还未轮到他们,但根据他们家的情况,肯定是毫无悬念会被分去格兰芬多,他们三个哥哥包括他们的父母清一色都是去了格兰芬多。

        坐到拉文克劳的桌子上后,我才想起去寻排在我前几个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他正好也在看着我,我们视线相撞的那刻,他朝我笑了下,偷偷竖起拇指向我表示祝贺。我想他大概是有点失落的,因为还未开学时,他早早就说想和我分到同一个学院,这样他还可以像在家里那样照顾我,我觉得他说反了,明明他看上去要比我太好欺负多了,不过也还好这傻子没被分去格兰芬多,不然弗雷德和乔治准会每天趁我不在的时候捉弄老实的他。

        分院仪式进行得很快,除了有个别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让分院帽看上去很难办,坐在我旁边的一个高年级男孩见我好奇,便告诉我这种情况每年都有,因为有些人身上会同时具备符合多个学院的标准,所以很难一下子替他们选择最合适的学院。

        他同我说这话时,不忘在他厚厚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好像是在记录我们这批新生都被分到什么学院了,我甚至看到他还记录了每个人分院所花的时间。

        别人的事,我并不太清楚,但我想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大男孩应该是个标准的拉文克劳吧,不过我可不太标准。

        其实分院帽是犹豫过要将我分到赫奇帕奇还是拉文克劳,它也曾想让我自己选择,我当时其实没怎么想好,对两个学院难以抉择,一来无非是对我妈妈一副已然掌握命运的模样感到不悦,可我又没必要为了刻意去避开我妈的预言而故意不选择拉文克劳,万一拉文克劳是最适合我的呢;二来是我能想象要是我去了塞德里克所在的赫奇帕奇,那我怕是很难摆脱掉他未来的夫人这个称呼了,我是真的不喜欢旁人这么看待我们,更何况我是有喜欢的人的,可是撇开这点外,赫奇帕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概是意识到我无法抉择,那顶帽子最终替我做出了决定,它说我的性格较为独立,看起来拉文克劳的氛围或许更能让我在日后专注于自己所喜欢的事。

        在火车上遇到的奥利凡德双胞胎兄妹最终也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就在弗雷德和乔治前几个。

        凯茜几乎是跑到一半就已经伸出手迫不及待想要同坐在位置上的我握手了,虽然克里斯还是火车上那副害怕被人接触的模样,有几个高年级想要同他击掌或是握手表示祝贺,他都缩着身子躲了过去,但能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被分到拉文克劳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不过他也该庆幸没被分到其他学院,因为光是他这一举动便能在开学第一天得罪一大波人,可在拉文克劳相对来说会好很多,因为这个学院是公认的,对异类的学生的态度要比其他三院更为包容。

        晚宴在邓布利多简短开学致辞后正式开始,只是在我看来这位被人们誉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之一的校长看上有些疯疯癫癫的,让我想起我妈妈有时候在水晶球里看到厄运时的反应。

        可这不妨碍他看上去像个好老头。

        食物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填满在了我们面前空空如也的餐具,礼堂一下子沸腾的同时香味四溢。

        老实说我很喜欢这种能凭空变出美食的把戏,或者说没有人会不喜欢的,除非是那些减肥人士或厌食患者,至少也要比弗雷德和乔治想要给我展示如何把珀西的那只宠物老鼠斑斑由灰色变成黄色来得更让人感到喜欢,而且可怜的斑斑已经很老了,禁不起他们这么折腾,顺便说一句,这个魔法他们俩从来就没成功过。

        吃饭的时候,凯茜突然告诉我,坐在隔壁餐桌上那个来自格兰芬多学院的大男孩从方才起一直在盯着我看。

        起先我以为她大概说得是某个韦斯莱家的男孩便并没有很在意,随口问了句是不是红头发的,可她冲我摇头说不是。出于好奇,我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过去,不想直接与对方的视线撞上了。

        虽然按理来说,明明他偷看我在先,却在被人抓到偷窥行径后表现得比我这个被偷窥者还要大方,他朝我露出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微笑,不得不说他长得很不错,同打小就被大人们夸奖相貌不俗的塞德里克比不相上下,但因年纪要大一些的缘故,他的五官和脸部轮廓看上去要更为硬朗和成熟。

        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是一下子跳进了滚烫的浴池里,我开始全身发热,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很明显在往外冒热气,我想都是他那个笑惹得祸,为什么我的生活中总是能遇到这种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

        我怕他发现我的脸红得和迪戈里家院子里的树莓一样,立马别过脸,装作在很认真在剥盘子里那个仍然滚烫的烤土豆,但我很快就后悔了,因为那个土豆烫得就跟一块涂了颜料的碳没区别,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在怀疑这会不会是弗雷德和乔治的一个恶作剧。

        不过好吧,虽然他们总是这样,看上去有很大的嫌疑,但我知道我不能总是把自己所遇到的所有倒霉事毫无证据地统统怪罪到他们身上。所以我只能自认倒霉,对着我发红的指尖拼命吹气,企图能缓解高温所致的刺痛。

        就当我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时,一个正在往外冒着白气的金杯塞到了我的手里,里面装着的是冰镇的南瓜汁。

        “你握着这个,应该会好很多的。”

        将杯子递到我手里的男孩叫罗杰·戴维斯,也是这批新生中与我同被分到拉文克劳学院的。在他还未这样关心我前,他留给我的印象就还不错。

        因为周围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克里斯的自命不凡和洁癖到怀疑什么都带着细菌,没有什么人乐意和他说话,除了他的妹妹凯茜,还有便是罗杰。但我也留意到克里斯并没有因此嘴上就对罗杰客气些,不过我已经弄明白了克里斯这个男孩大概是自认为自己聪明到无人可及,所以鄙夷所有人,除了他自己。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克里斯确实要比我们聪明很多,我是指单纯在学术知识储备方面上,他像是个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但在同样相对重要的生活方面,他又成了个什么都不会的白痴,所以这也衬得凯茜格外可爱。

        握着冰饮料确实缓解了很多,于是我谢过罗杰,他点点头,又继续听克里斯在同他说那个乏味有关的三明治起源的故事。

        这时我又想起来那个格兰芬多男孩,心想他这会总该不会盯着我看了吧,再次转身果然发现他没看我了,他正在同身侧的珀西交谈,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大男孩就是我们之前在冷饮店里遇到的奥利弗·伍德。

        他好像是他们学院魁地奇队的,我才想起来怪不得这个名字当时听到时会感觉那么耳熟,这是因为以前我曾听到查理和珀西在家聊起过他,他们说他是个很有天赋的球员,而且对魁地奇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狂热。

        我想一个能得到查理哥哥如此夸奖的人,想必一定很不赖吧,而且他还请了我一个冰淇淋球。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也要请回来,因为妈妈说欠什么,最好都不要欠人家人情。

        开学几天后,我们迎来了第一堂飞行课。我是不怕的,因为以前在家的时候就骑过扫帚,和附近这帮男孩在天空飞来飞去玩,我是还挺喜欢飞行的感觉的,大人们对我们的要求是不要飞得太高,最高不能高过家门口的那棵橡树,还有就是不要被一些住在我们附近的麻瓜看到。

        可是我敢保证,弗雷德和乔治曾不止一次在韦斯莱夫人和珀西看不到的地方飞得比两棵橡树叠在一起还高,就算像塞德里克这样的乖小孩也有飞过那么高的时候,而且他可喜欢从高空猛然向下俯冲这样的玩法了,我胆子没他大,不太敢自己试,上回好不容易缠着他带我体验一把,刺激是挺刺激的,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多了个我,他有些紧张,俯冲的时候没控制好,差一点我们俩都要摔下来了。

        我们的飞行课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但巧的是在飞行课前一节的草药课也是和他们学院一起的。所以下课了,我们两个学院又一同顺着温室外的石头小径走到黑湖前那片平坦的大草坪。

        由于昨晚下过一场雨天,地面还有些滑,走在我身旁的塞德里克很是自然地牵着我的手,嘴里唠叨起来要我小心点脚下,我让他管好自己,别到时他摔了顺带把我也害了。

        塞德里克的室友欧文·麦克米兰看见我们俩握在一起的手后,便跟在后头同他们另外两个室友一起瞎起哄,说我是他的小媳妇。虽说我是不在意这些话的,但让我有些不大高兴塞德里克对此的态度仅是同他们腼腆地笑笑,不过也许他可能澄清过我们俩的关系,只是见他们还是不信便也只能如此处理了。

        被男生起哄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小子的人气竟出乎意料的高,这是这些天来我不知道第几次看到几个赫奇帕奇的女孩对我翻白眼了,拉文克劳也有几个女孩在酸溜溜地看着我和塞德里克。

        看就看吧,不就牵个手,至于嘛?不过要是让知道我还和塞德里克一起洗过澡、睡过觉,估计掐死我的心都有了吧。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我的心情一阵舒畅,叫你们冲我翻白眼,正好气死你们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梅林嫌我这样太猖狂了,还是那些女孩对我的集体诅咒,很快我的报应就来了,但其实这件事一早就被我妈妈预言到了。

        早上我家的猫头鹰捎来一封口信,我在看到自家猫头鹰的那一瞬,就知道不是爸爸在工作摸鱼时随手写得满是对我表达爱意的信(他总是妄想以此弥补因工作而缺少的陪伴时间),就是我妈预测我这周运势的信——往往都是厄运部分精准无比,好事从来就没有对上一次。

        果不其然是妈妈的信,但她这回信的内容简单粗暴,也不整什么让人读了云里雾里的话了,上来就一句让我装病也好,逃课也罢,总之不许去上这周的飞行课。

        我不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母亲是会支持自己的孩子不去上课的,我也和爸爸一样有时对她的预言感到厌倦,时常会和她的叮嘱反着来,不仅是想摆脱那种命运被掌控的束缚,更是为了想看到妈妈被打脸,不然她总是自我感觉那么良好,觉得什么都是她是对的,但很遗憾的是确实她总是对的。

        飞行课上拿来给我们练习的扫帚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是用了几届传下来的,说不定每一把比我爷爷的年纪还大。我也只能尽量找一把相对来说看上去比较新的,但又好像没有看上去新一点的,没有什么选择,我便随便捡了把,但谁曾想就那么凑巧被我捡到一把制动功能严重损坏了的。

        一开始我们只是在低空练习如何来回直线飞行,但我们这一班的基础普遍都还不错,就连克里斯那样不擅长运动的人也可以在几个来回后飞得稳定,于是霍琦夫人临时决意给我们加大些难度。

        说是加大些难度,也就是多了几个转弯,这也是很基础的操作,按理来说是难不倒我的。可偏偏遇上了把有问题的扫帚,在我尝试着要转弯时,身下的扫帚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带着我先是胡乱窜来窜去,而且速度快到让人不敢相信那是一把老扫帚所能爆发出来的,当把所有人都撞了一遍后,老扫帚开始带着我往上飞,像是一艘要飞往太空的火箭。

        一开始我还能保持冷静试着去控制住它,但在意识到它彻底失控后,我不知所措只能呼救,但一张嘴便本能地发出一连串尖叫。我开始尖叫时,大概飞到有一棵橡树那么高的高度了,可是老扫帚显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后我听到霍琦夫人在焦急地大喊道不要怕,她来救我了,但有个人比她的动作还要快。

        在事后我回忆起这件事时,还是不能理解为何当时的塞德里克会飞到我的身边后,立马弃了自己的扫帚扑向我,他给的解释是不知道是那个扫帚有问题,还以为问题出在我没操作好上,于是想跳上来用他成熟的飞行技术帮助我,他要做得就是像在家里时的俯冲操作,我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不过毫无疑问他这是个蠢办法。

        他不仅没跳成功,还把我撞下了扫帚,我同他抱在一起从大概一棵橡树那么高的天空掉下来,还好我们都是小巫师,身上与生俱来的魔力有一层保护屏障,危机时刻会起到一定的缓冲,所以这点高度对我们来说还是能接受的,也难怪大人们总是要求我们最高也只能飞这么高。

        我和塞德里克落地后先是像皮球那样弹了几下,然后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好几圈,中途我的脸和他的脸撞在一起,唇齿不知道碰在一起多少次,撞得我们彼此都眼冒金星,身为当事人的我俩一致认为这不是一次很美好的体验,我们都拼命想要把这件事给忘了。可就是有人替我们记得牢牢的,就算过了很多年后,当有人回忆起这起事故,还一口咬定我和塞德里克那是故意摔给他们看的,故意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抱在一起,亲在一起。

        反正怎么样都解释不清了。

        其实霍琦夫人本来是可以及时救下我的,但塞德里克的突然出手让她一时间没了思绪,一愣神就错过了营救我们最好的时机。不过我很感谢她在事后还特意去调查了下,证明了绝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扫帚的问题,同时也是她向赫奇帕奇队长引荐了塞德里克,说他胆子大,是个好苗子,值得栽培。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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