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冲动是魔鬼
翌日。
路汐正在书房看华歌带回的醉烟楼的消息，其中有一条，让她觉得很是在意，上面说，南圣太子近日进出过琉璃皇宫。
路汐心道，各国既都是抱着目的而来，想必都早已进了京城，虽然此事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一般进城后，不该隐藏自己的踪迹吗？
但是南圣太子，竟直接进了皇宫么。路汐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一丝什么，却又很快飘远，正当路汐思索不下时，辛夷前来敲门。
“小姐，公主请您亭中一叙。”
路汐放下手中的东西，心道，晋宁长公主还是主动找她了，她站起身，道：“我去一趟。”
上次与晋宁公主说过话的亭中，路汐到的时候，晋宁公主已经在了，落苑与晋宁公主身边的赵嬷嬷，皆在亭外等候。
“母亲。”路汐道。
晋宁公主也未曾抬头，一边沏茶一边道：“坐。”
路汐坐下，晋宁公主将一杯茶推到路汐面前：“兵部侍郎家二公子一事，你父亲昨日上朝时已经向皇上禀明了，你与越王府大小姐都无事，兵部侍郎管教不当，被罚三月俸禄，在家思过一周，至于连焦，在家禁足至皇兄寿宴。”
这些，路汐昨日已经知道了，她从宫里回到云汐阁时，华歌便将消息告诉了她。但她没有想到，晋宁长公主会亲自告诉她这些。
路汐道：“多谢母亲。”
晋宁长公主又道：“寿宴将至，届时四国使臣来京，有诸多事宜安排，你父亲近日比较忙。”
路汐抬头，有些不明所以。
晋宁公主接着道：“昨日下朝后将军便去忙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便未去看你，今日又是一早就离开了，临走前嘱咐我代他转达。”
路汐明白了，却又说不清心中对晋宁长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晋宁长公主还以为她是对处罚不满，道：“虽说是连焦有错在先，但毕竟先后断了一双腿，虽能治好，但疼痛是在的。”
路汐回过神，忙道：“汐儿并无不满，多谢母亲告知。”
晋宁长公主站起身，走到亭边，这是一个湖心亭，四月初的风，说暖不暖，说凉不凉，路汐也跟着站了起来。
晋宁公主突然问道：“若是母后赐婚于你，你待如何？”
路汐抿了抿唇，说实话，她也不知，她的确抗拒这些，但是她也明白，作为将军府嫡长女，很多事情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
晋宁长公主转过身，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只道：“昨日在宫中，我拦下了母后的话，想必你心中也有许多困惑。你只需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军府，湖心寒气重，你也早些回去吧。”
话落，晋宁公主便离开了湖心亭，赵嬷嬷见晋宁公主出去了，紧随其后。
路汐道：“恭送母亲。”
“小姐。”落苑进了凉亭，似乎也是对晋宁公主的举动不太明白。
“回去吧。”路汐道。
终归会明白的。
云汐阁，越绯坐在厅中，百无聊赖，她一大早就来找路汐了，早膳都未曾用过，没想到还是扑了空。
路汐刚刚进云汐阁，巧灵就道：“小姐，越大小姐来了，正在厅中。”
路汐一愣，随即想到应是连焦的事情，她道：“嗯，我知道了。”
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身看下巧灵道：“她怎么来的？”
巧灵有些委屈道：“越大小姐突然出现在院中，着实吓了巧灵一跳。”
路汐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禁笑出了声，越绯来她这儿，想是从未走过正门，她正打算进屋，越绯倒自己出来了，“哈哈”一笑：“我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我为了来找你，可是连早膳都错过了。”
路汐对巧灵道：“巧灵，做些点心来。”
越绯的目光也移到了巧灵身上，扬声道：“小美人，刚刚吓到了你，着实不好意思。”
可语气中哪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模样，满满的都是理直气壮。路汐走进屋，顺便将扒在门框上的越绯也拉进了屋，道：“巧灵一向内向，你莫要再逗她了。”
巧灵跺了跺脚，转身去小厨房了，小姐的命令，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听的。
走进厅中，路汐道：“巧灵的手艺很好的，你等一会儿。”
越绯看了她一眼，道：“既如此，我便等一会儿。”
又道：“我昨日便想来的，可我父王不让我出门。”
路汐诧异：“为何？”
越绯摆了摆手，不甚在意：“怕我再去把连焦打一顿吧。”
路汐不禁调侃道：“你这性子，不知以后何人能治住你。”
越绯突然面色一僵，路汐看出不对，问道：“怎么了？”
越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然后越绯又问道：“妹妹可有心仪之人？”
路汐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有。”
越绯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不知是何人，能得妹妹倾心？”
路汐笑道：“都过去了。倒是你，我看你似是有心悦之人，不如与我说说？”
越绯却是摆了摆手：“不提也罢。”
刚刚的僵硬似是不复存在。
路汐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她和越绯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谈论姑娘家心事的地步。路汐没有说什么，倒是越绯自己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
她问道：“妹妹可知，我们的婚事是自己无法做主的？”
路汐抿了口茶，垂眸看向杯中，道：“知道。怎么突然提起？”
越绯看向她，坐正了身子，问道：“若到了那一天，妹妹待如何？”
路汐不答反问：“你呢？你待如何？”
越绯神色间透露出些许迷茫。
路汐轻叹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想不出结果，就莫要再想了。”
正好，巧灵端着点心过来了：“小姐，越大小姐。”
越绯问道点心的香味，顿时来了精神，刚刚的话题瞬间便被她抛之脑后。路汐看在眼里，心道，越绯这如此跳脱的性子，倒不知是如何养成的。
很快，点心便见了底。越绯满足地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道：“果真如妹妹所言，还不错。”
随即丝毫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早起使人发困，妹妹可否借我一张床？”
看到她瞬间困得泪眼婆娑，落苑在一旁目瞪口呆，同样被惊到的，还有巧灵，这越大小姐的性子，怎么能如此跳脱。
路汐摇了摇头，笑道：“自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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