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真实
“我不是废物。”林子辰沉声道。
“哈哈，就连这内景，都是我拉你进来的，你还说你不是废物？”他扭曲的脸旁露出疯狂的笑意。“要我说，鬼谷一脉传到你这里，真的是废了。”
“原本无所不包的《本经阴符七术》，你就只学会了半个奇门，一个遮影步，还妄想继续学《鬼谷秘术》？”他不屑道，“百兵皆精，画符念咒，奇门遁甲，你做到或学到了几分？连个小妞都搞不定，你还能干什么？”
“知道吗，现在我这幅样子，才是你本来应该的样子。”他伸出自己的四肢，晃着自己的残肢。
“如果没有我出现的话，你就会以这个样子，被埋进土里或被烧成一把灰呢。”
林子辰察觉到了什么，“你不单单是我的心魔，对吧。”
“我？”他突然身形变化，手脚，皮肤，皆在此刻长出。但是他光洁的脸上，依旧扭着可怖的笑容，“我就是你啊，你应该很清楚的啊？”
说着他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他面前，凑到林子辰面前。林子辰看着他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呐，我说。”他贴着林子辰的耳朵说。“交给我吧？”
林子辰怔住。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他在林子辰耳边低语，语气轻柔。“正因你太废物了，才会诞生我啊～”
说话间，丝丝黑色气流从他的身体溢出，缓缓渗进林子辰的身体。
林子辰只觉得身体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感受的到吧，这股力量。”他诱惑道，“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啊。”
“为什么不接受我呢？把你交给我。然后，我会不计任何代价，报复我们的敌人。”
“外面的小妞，那个疯女人，公司的那个男人，都不会对你再造成任何威胁。”他声音阴冷，骤然又变得温和，“而你，只需要在我的保护下，快乐的度日就好，不会再为异人的世界受困扰。”
“你只需要接受我就可以了。那样的话，其他不愉快的事情将由我来进行。而我呢，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林子辰听着，一语不发，直到他停下。他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旁。
好可怕啊……自己。
而且会露出这种表情的人，骨子里都应该烂掉了吧？
自己若没有觉醒炁，就会变成这样吗？
“嗤。”他好像读到了林子辰的想法，不屑的语气更重。“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就是干净的了？”
“什么意思。”林子辰愣住，下意识开口道。
“你真的以为，你自己脱身了？”他歪着头，眼神戏谑的问道。伸出自己的手，抚摸林子辰的脸。
那是双干净好看的双手。
“早在李可的死之前，我就出现了啊。”他顿了顿，诡异的笑。
他笑的那一刹那，林子辰突然脑袋“嗡”的一声，多了很多东西。
一些从未思考过的问题，一些不曾有过的记忆，瞬间塞满了大脑。
林子辰痛苦的抱住脑袋，如虾米一样缩成一团，膝盖掩盖住的表情。从痛苦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
“好好认清下自己吧？”对面的身形再次变换，这次变成一个动人的身影，那是林子辰朝思暮想的人影。
悦耳的声音传出：“好好活下去？”他声音顿了顿，身影再次变换回林子辰的模样，“啧，笑死人了。”
他看着倒下的林子辰，缓缓说：“真可怜。”说完，他眼神慢慢冰冷，神色间充满了莫名的厌恶。
……此刻内景外。
一道身影慢慢靠近了林子辰和徐欣。
那人伸出手，向林子辰的额头拂去。
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林子辰时。突然，他的另一只手猛的在空中一抓，五根细小的银针出现在他手上。
“手法不错，唐门的小姑娘。”来人笑了笑，看着突然从睡梦中暴起的徐欣。
“警惕性很高啊。”来者笑了笑。
“不要问。我现在没工夫管你，继续睡会儿吧。”那人说着，手成刀状，在半空一划。
徐欣只感觉到自己后颈处传来痛感，便昏了过去。
不是徐欣不警惕，而是那人出手的时候，竟没有一丝炁流转的迹象。要知道，如果连炁都感知不到，那连对方有没有攻击都不知道，别谈对敌了。
“世界上，还有不运转炁，就能攻敌的功夫吗？”她彻底昏了过去。
别人可能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要了毫无防备的你的命。而你的防备，也会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破绽百出。
“徒儿啊，醒来后可得好好感谢这女娃，这是她给了你一场造化啊。”来者正是林子辰的师傅。
在那次相遇后，林子辰知晓了自己师傅的名字，叫王渊，当代鬼谷掌门，自称：“半仙”“鬼谷道人”。
可在那次相遇后，林子辰再也没见过师傅一面了，之后所有交流，都是通过电话完成的。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手机用的挺溜的，还会开视频呢……
王渊手贴在林子辰额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比预想中的严重很多啊。”王渊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几分紧张。
“体内人格因为各种因素具现化了，炁的流转很混乱。”王渊心中暗道，“这是……”
似感受到了什么，王渊缓缓收回手。“是这样么？那么，这次我就不能插手了啊。原本大老远跑过来，就想着能否帮他度过此劫。”
叹了口气，他自言自语道：“哎，子辰。这关，师傅是帮不上你什么忙咯。强大的修行人，都要迈出这一步的。可能对你来说有些太早了，不过若是你真能做到。你就踏出了寻求世界之理的第一步。”
“这把老骨头，还能在世上停留多久呢。你可不能太慢了啊……”
……回到林子辰的内景里。
林子辰默默把所有记忆碎片和外来的想法消化掉。
圆睁的双目凸显了他此刻内心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我？”林子辰缓缓直起身子，“原来……是我么？”
“是啊。”那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再次凑到了他面前。目光交错，林子辰从他眼里看不到半分情感，而他却好似能把林子辰读透一般。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你啊～”他咧开嘴笑到。
说完，他的嘴角慢慢平缓。
“现在，你还能说‘如果我变成……’，这样无耻的话吗？”
他一把扯过林子辰的衣领，向自己拉去，拿额头顶着林子辰的额头。
“现在，告诉我，你是干净的？”他笑着，“谁都可以鄙视或看不起我，但你不行。”
“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帮你承担所有的痛苦呢？”他笑容再次逐渐消失。
“你说呢，连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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