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购物
（一）
“大考官，今天想吃什么？”
秦究推着购物小车在超市的货架前挑挑拣拣着琳琅满目的食材。他转头正好对上游惑漫不经心的目光。游惑双手插在兜里，一只耳朵里揣着白色的耳机正嗡嗡地听音乐，他抬眸，冷静地看了一眼秦究，缓缓说道。“没什么想吃的。”
“怎么，担心我的厨艺？”秦究挑了挑眉，微扬的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嘲讽和不爽配上他那张走到哪都能吸引一众小姑娘的俊脸反倒从某种角度显得他整个人透出一股痞痞的帅气。
“不是。”游惑摇摇头。
秦究做的煎牛排可是一绝，也是他的最爱。只是这几天天气愈发冷了，整个人又不想动弹，所以没什么胃口。他垂下眼眸，随意瞥了瞥货架，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厌淡漠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趣。
“你做什么我就吃。“游惑转过头看他，淡淡地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嗯。”秦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瞟了一眼身后，微微勾起唇角。
“大考官。”秦究走到游惑身前，径直把游惑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紧紧握在手心里。
“你……”游惑一愣。
他被秦究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失去平衡之时却被秦究一把堪堪扶住。游惑抬头看着他，目光有些不解。两人之间突然间拉近的距离让狭窄的货架间空气骤然凝聚，略寂静的氛围中颇有些暧昧的味道。
秦究朝他一笑，眉眼间透着邪邪的狡黠。他贴近游惑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怕我的大考官被哪个采花大盗偷走。”
游惑瞪了他一眼，木然的冷脸明显抽动了几下。
游惑：“……”
秦究笑而不语，指指自己的背后。游惑顺着秦究所指的方向看去，几个小姑娘脸蛋红红的正畏畏缩缩地聚在货架头上，拿着手机偷偷朝着游惑和秦究拍照。
“不去做演员，可惜我们大考官这张脸了。”秦究痞痞地笑着，身体却自然而然地移到游惑身前，用他那挺拔悍利的身躯挡住背后那些偷拍的镜头。
“你也会被拍到的。”游惑淡淡地提醒到。
“我会怕偷拍？”秦究挑了挑眉毛，眼神轻佻而张扬。他转过身，笑容淡去，随即换上了一张冷冰冰的监考官的面孔，丝毫不畏惧地朝着那群小姑娘走去。一米九的身高和居高临下的气场加上常年行走在危险边缘锤炼出来的锐利而冷淡的气质，还未走到小姑娘们的身前，她们就已经被秦究吓得一哄而散。
“真无聊，这么快就跑了。”秦究撇撇嘴有些失望，双手插回兜里。一转身，他看到游惑正在货架上拿东西。
秦究定睛一看他选的竟然是一包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熊饼干。
“你喜欢吃这个？”秦究掂量了下购物车里的小熊饼干，表情竟有些难以言喻。可能他的确很少见过游惑吃零嘴吧。
游惑盯着他那古怪的表情停顿了几秒钟，声音清冷干脆。“有问题？”
“不是，小熊饼干这种幼稚的零食一般是，”秦究停顿了几秒，强硬地把自己的思路掰过来，“922吃的东西。”（闻远：？？老大，我不是，我没有）
游惑：“……”
“这有什么？”游惑冷淡地瞟了他一眼。“我就不能吃了？”
“当然没什么。”秦究走过去，握住游惑的手，温暖干燥的掌心里传递着来自另一具身体的热烈温度，游惑愣了一下。
“你要喜欢，我也给你做。”秦究弯弯眸子，温柔却略含歉意地说道。“上次给你做的可能没掌握好火候，这次一定给你做个成功的。”
大考官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赞。果然是国民贴心好老公——究。
哼。游惑冷冷地哼了一声。
装，你就装吧，秦究。游惑心想。
他真想把上次惹他拉肚子的那堆糊不拉几的饼干渣子糊到秦究脸上。
（二）
两个人走到鲜肉货区，秦究用那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指了指其中一块新鲜的牛肉，“就要这块。”
“别买那么贵的。”游惑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他看着199元/斤的牛肉，摩挲了下下巴，有点贵。
“来10斤。”
游惑，“……”
旁边的人似乎颇为直接。秦究一□□出10斤，惹得周围一圈人都对他投来好奇、嫉妒、羡慕的目光。这估计是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富家少爷吧。
“我说你……”游惑向上提了提口罩。遮住自己的半边脸，不再吱声。切肉的师傅一听秦究的一口价高兴地不得了，马上磨刀霍霍向牛肉的身上砍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装好递给秦究。点头笑着说，“味道要是不错，欢迎您下次来哈。”
他估计真的把秦究当成富家少爷了。
“谢了啊。”秦究伸出手接过袋子，不经意间跑出衣服袖子的名贵腕表明晃晃地亮着光，简直要闪瞎众人的双眼。
感受到围聚的目光，游惑稍感有些不自在。他随意地瞟了一圈众人，自带的冰冷气质在人群周围一扫，悻悻地驱散了众人。
秦究哼着小曲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挑选着其他商品，看着游惑冷淡中似乎有些怨念的眼神，黑色的眼珠陡然一转，他突然很想调戏一下他的大考官。
秦究揽过游惑的肩，低声问道，“怎么了，大考官，舍不得花钱？”
“没有，反正花你的钱。我无所谓。”游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我的钱养你肯定是够了。我可舍不得你受苦。”秦究调皮地朝着他的大考官眨眨眼，几缕微长的头发顺着他英挺的眉目滑到鼻梁骨，投下的淡淡侧影。他眼窝深邃，漆黑的眼珠在莹白的眼眶里盈盈闪动，透着晶亮而温暖的光。也只有面对游惑，秦究那锋锐的眼神才会消减隐退，话语虽然嘲讽又调皮，但游惑知道他很关心自己。
“少花点，你能不能“贤惠”一点啊？”游惑抬头，轻点了一下秦究的额头，以示惩戒。薄凉的唇瓣微弯，带着点点水润的粉嫩，光线映着他白皙的皮肤上，白里透红，冰冷的脸庞却因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融化了坚硬的温度。
不过是一瞬间的心动。
秦究盯着他，表情却有些紧绷。下意识间，他垂下眼眸，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词可不适合我。”他看着游惑清澈的双眸，眼里尽是戏谑的笑意，压低声音道，“亲爱的，你觉不觉得\"贤惠\"用在你身上更合适？”
“滚。”
游惑的脸更冰了。
两个人来到货架前结账，身后排队的人看到那199元/斤的10斤牛肉加上其他一些价值不菲的瓶瓶罐罐，目光中都有些惊讶。
“一共2712元，您是支付宝还是……？”售货员小姐姐极力抑制住自己惊讶而且脸红的表情，在一旁帮忙清点着东西。
“刷卡。”秦究随手甩出一张黑卡，修长的手指上毫不掩饰地向众人展示着亮闪闪的钻戒，指间夹着黑卡朝着机器潇洒一刷，细长的手腕露出的瑞士名表在光下闪动得有些刺眼。秦究虽然气场十足，但售货员小姐姐还是忍不住偷看几眼帅气的秦究以及在一旁虽然戴着口罩却仍然显露锋芒的游惑。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商场出来，游惑问道，“这十斤牛肉你打算怎么办？冰箱可放不下了。”
“没事，大不了分点给闻远、老齐他们，一天到晚干活也挺辛苦的。”秦究把东西放进车里，倚在车门旁点了一根烟。
（闻远os:哦！老大，你终于想起我了！感动ing）
游惑拿起一根烟，撇过头，“借个火。”
秦究哑然一笑，对着游惑手上夹的烟就点过去。
“大考官是嫌弃我花多了？”秦究想起之前游惑的话，不自觉地就想笑。
白色的烟雾缓缓从鼻腔里呼出，他毫不在意地显露出自己手腕的名表，伸出手揽过游惑的肩，与他紧紧靠在一起。
“不是。觉得没必要而已。”游惑淡淡地说道。他吸了一口烟，仰起头朝着空中吐着烟气，淡淡的烟气充盈着肺部，带来丝丝的暖意。
“可我愿意，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秦究低下头，轻轻地搂住游惑，喑哑低沉的声音里却是游惑最珍视的浓情暖意。
游惑夹着烟的手突然放松，未燃尽的烟头跌落地面，洒下零星火点，掉入雪中，飘出一缕青烟。游惑低低垂眸，这拥抱太温暖也太沉重，他双手攀附上秦究宽厚有力的后背，轻轻揽住。他知道秦究的心思，为了他，秦究什么都可以去做。同样，为了秦究，他也可以奋不顾身。
两千三百一十二天，他们相遇在寒风朔雪中，以为是初遇，其实是重逢。
这份重逢来之不易，便再难放手。
游惑心底轻笑一声，淡棕色眼眸里倏忽间像跌入一颗星辰，在雪地间晶莹闪动。他低下头深埋入秦究的怀中，贪婪地汲取冬夜里那一份温暖的火苗。淡淡的烟草气息围绕在两人周围，在漫长寒冷的冬夜里却是异常温暖。
秦究伏在他耳边，彼此间发丝缠绕，磁性的低音炮缓缓温柔，“亲爱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
（接吻ing……）
小剧场
“总教官呢？没来吗？”新兵训练场议论喳喳。
“咳咳。”秦究清清嗓子，“总教官生病了，休息一天，今天我来带你们，都不许偷懒。”
“是！”
总教官又生病了？这是这个月第几次秦考官来代课了？
一众学生战战兢兢地端着疑惑脸看着秦究邪魅而嘲讽的表情顿时噤若寒蝉。
（别问，问就要加训！！！——来自一位“勤学好问”的某位考生的忠告）
闻远：老大，你给我送牛肉，好感动ing，嘤嘤嘤。
秦究：你说我是不是挺贤惠的？
闻远：哈？贤惠？老大，这词怎么都和你对不上啊。
秦究：……
秦究：滚滚滚。
闻远os:老大，这是吃错药了？？
(究究：我甩你一脸小熊饼干…)
秦究os：送牛肉这不贤惠吗？大考官到底什么意思？
躺在床上捶腰的游惑os：真……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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