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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稻草


淑妃到最后也没送出,而然山只是在母妃拷问侍女时才听得了这些事,并不知皇后究竟与母妃说了什么。最后听传梨妃逝世的事,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母妃并没有将解药送去玉林宫。

        后来然山长大了,顾致远也帮着他遍寻当年那投毒的侍女下落,可并没有结果。他只记得当年侍女被打发出了宫,本该宫外被赐死的侍女,却意外不见了下落。

        这些陈年旧事原本顾致远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淑妃也逝世了这么长时间。可被突然提起时,顾致远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记得特别清楚,李长亭当时三分含笑地说,“当时瞧见小侍女要被活活乱棍打死时,小生着实于心不忍只好出手相救。如今,那侍女还在小生府上伺候着呢。”

        后来顾致远特地查了李长亭的背景,梨妃逝世的那年,是李长亭刚随着吴太师讲习的时候。有吴太师在背后撑着,利落地救一个侍女且避免线索追查,完全说得过去。

        天光厚重得厉害,顾致远背靠着门框抱臂看向李长亭。

        那晚的事历历在目,然山哭喊着谋逆的话,只要意识尚在的人都听得清楚。还好那晚的宾客李长亭都打过了招呼,消息也并未透漏出去。

        “这么护着顾大人,难不成顾大人是你内人?”李长亭从容地坐了下来,“顾大人说他心有不甘,怀亲王可都还记得?既然这么疼顾大人,又为何不替他圆了这梦?”

        “你到底想怎么样?”顾致远盯着李长亭,想起皇上曾说过,李长亭是条养不熟的狗。

        先前顾致远以为李长亭赶走长乐,是为了让皇上好好掌政,可这才短短一月不到,就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顾致远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

        李长亭指尖轻提,点了点桌面上的折子,意味深长地一笑,“一命换一命。皇后已经逝世了,就像那侍女一样。”

        话毕,李长亭按着折子朝顾致远推了推。让皇上以为皇后已经逝世了,如此,他便会亲自将那侍女送去怀亲王府上,或者若是怀亲王信得过,他大可替他了结了那侍女。

        顾致远默然半晌,最终抓起那折子塞进了怀里,转身起了门闩出了门。

        当年淑妃就算送出那解药,也未必来得及救回梨妃。可淑妃并没有送出去,且若那侍女一口咬定就是淑妃指使,后宫妃子因妒杀人这一罪名,简直板上钉钉的事。

        皇上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会不会恼羞成怒或者借口除掉然山,甚至是自己?

        江南。

        淡淡吊兰清幽之下隐匿着浅浅的降香。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声音陌生又熟悉。含着低低的浅笑,嘲讽的意味还是那么明显,她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人。

        视线凝聚了过去,随后瞳孔倏地紧缩又骤然放大。长乐怔怔地瞪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人,斜撑着脑袋笑容肆意,还是那般轻狂又不羁。

        “陆云和......”长乐喃喃道,声音早已喑哑。

        眼皮并不像是自己的,或者说全身上下都不像是自己的,视线时明时暗并不真切,意识倒是回笼的快,很快便想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事。

        自己被人一记手刀劈晕,天旋地转之后,再醒来就是这里了。

        一张金棕柚木罗汉床,软圆角处雕纹精致活灵活现,柚质芬香沁人心脾。目光缓缓朝远处移去,降香清雅愈加明显,黄花梨桌椅应是新制不久。

        苍绿外袍内衬棕黑长衫,浑身上下如同包裹着沉沉死气,面色蜡黄也无精神,唯有指尖点点葱白透着稍许人气,不轻不重地撑着额角,似真似切地朝这边望着。

        长乐撑着手肘勉强起了身,张着嘴终究还是没能再次唤出那个名字。目光再次模糊,脑海中不自禁浮现出悠久的那一幕,那次他也是私自将她绑去了一个地方,不算闭塞荫蔽,但气氛总是压抑的。

        那次他问她要不要和他走,她却为了陆归远,劝他回宫请罪。那次,是她把他送去了断头台,是她自私地让他去送死。

        对不起太过浅薄,她说不出口,再从那往后的无数次回想里,长乐都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该说些什么话,就像此刻,任何言语都太过浅薄。

        连视线都在回过神后连忙收了回来。长乐目光错开看向四周,布置奢华大气,家具摆布齐全,蜡烛点了一圈,烛影摇曳。

        只是四周没有一扇窗户,唯有一小角门敞开着,门外漆黑一片,烛光连门槛都迈不出去,尽被黑暗吞噬。

        这是什么地方?地下室?没有天窗,看来这地下室还很大?门外难不成还有大厅客房等等?

        缓缓收回视线,长乐低垂着头,情绪整理半晌总算开了口,“这儿是哪儿?”

        “自我死后,一直待的地方。”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传来了动静,应是他起了身慢慢走了过来。长乐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愣是憋着没敢出半口,垂着头支棱着耳朵,愧疚的同时还隐隐惴惴不安。

        当初陆云和明明是当众处斩,杀人头点地的事,怎么造假?还是说拉去刑场的并非本人?那他又怎能重天牢重押之中逃脱,谁帮的他?上官家族?或是,秋玉环?

        “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例如,我来自哪里?为什么没死?或者你此时最恐惧的,我为什么要抓你?”顿了顿,陆云和站在长乐面前,凝着她,“你为什么不开口问?你在发抖?怕我?我还没见过你怕我。所以,为什么?”

        “你想怎样?”一只脚濒临崩溃的边缘,长乐慢慢抬起头来,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攥在了手里,突跳得喘不过气来。

        一声冷笑,陆云和眉角似乎挑了挑,“又是这么句话,每回你都要这么问。我想怎样,你当真不清楚?”

        “死而复生的人,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先报仇?”陆云和笑得愈加肆意,眉眼全是轻蔑,嘴角没有挑起丝毫,但就是给人一种森冷的冷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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