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原因
马车缓缓向北，此时正值秋季，秋高气爽，地处天龙草场，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上，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还有头顶上引吭高歌南飞的大雁。
顾北透过窗帘看向外面，许久没出门的他看到如此之美的风景，心情也渐渐好了些，此行跟随他出来的只有一个马夫，第二天清晨，马车来到了雪痕山山脚下。
“大人，到地方了。”马夫恭敬地说道。
顾北缓缓下车，站在山脚之下，看着眼前秀丽的大山，山并不是很高，也没有什么名气，老道士和他说的秘密就是他的梦境之谜，他之所以能找到顾北，主动让他去参军，就是雪痕山前辈告知的，他也只不过代为转告而已。
顾北也不禁感叹，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换作之前，谁能想到这座无名小山中隐居着这么一位世外高人。
和马夫吩咐了两声，顾北开始了他的登山之行，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每走几步路，就不得不停下休息一会，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北终于爬到了半山腰。
山腰上，成片成片的秋菊绽放着，明艳的黄色吸引来成群的鸟儿在林间嬉笑打闹，秋菊深处，一座草屋结庐而居，顾北顺着小道走到了草庐近前。
走近时才发现一位童子正站在草庐门口，看到顾北后，童子主动说道：“施主里面请，师父正在屋里等您。”
顾北惊诧道：“你知道我今天会来？”
童子微微一笑，点头算是默认了他说的话，他带着惊讶一步踏进了草庐之中。
庐中，一名白衣老道正在摆弄茶具，听闻声音传来，老道转头道：“过来坐吧。”
顾北一坐下，就开口问道：“道长能解决我的梦境之扰吗？”
老道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在回答你问题之前，我首先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顾北摇摇头，他并不相信这些流传于市井小说中的神话传说。
老道士点点头，开口道：“你身上的梦境之扰，其实是你的前世记忆在作怪，你先不要提问，听我慢慢道来。”
“在你的现有的认知里，是不是只有七国？”
顾北点头同意，所谓七国，以大唐为核心，北有雪夜国、南有苍风国，东有清风国，而在西边，墨索古道连接的是其他三国，枫月国，莽崆国和龙阳帝国。
“那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其余六国都只有国之称，而龙阳是以帝国为称呢？”
顾北沉默，这个问题他确实想过，但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似乎在大唐百姓的心里，龙阳帝国的强大是天经地义的，以前他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其中问题很大，想到这里，他把探寻的目光看向了老道士。
老道士开口道：“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统称为龙阳域，而在龙阳域中，龙阳帝国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把六国加在一起，也不是龙阳帝国的对手。”
“而龙阳帝国之所以可以俯视六国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帝国之内，有传说中的仙人。”
“仙人？”顾北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仙人。”老道士郑重说道。
尽管他很敬重老道士，但还是摇头道：“我不相信。”
但下一个瞬间，顾北呆住了，他惊诧的发现老道士用手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轻轻画了一个圈，茶水微微一变，成了一面镜子，而镜子中的影像竟然就是停在山下的马车，甚至马夫的模样都清晰可见。
事实如此，由不得他不相信。
顾北指着茶水形成的镜子，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是什么？”
老道士笑问道：“现在你相信这世上有仙人了吗？”
顾北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说到你的问题了，仙人其实也只是凡人通过修炼而成，但不得不承认，仙人很强大，这也就决定了有仙人的国家自然可以凌驾于凡国之上。”
“你前世本是玉龙帝国的当国太子，因为卷入一场纷乱之中，最后无故丢了性命，皇帝陛下让你转世投胎，特命我注意你的来世，现在，我终于等到了。”
顾北震惊了，半晌，他才有些木讷的说：“仙人连我转世投胎到哪里都可以算出来吗？”
老道士点头，继续说道：“这其实已经算是窥探天机了，一般的仙人自然是做不到的，除非有知事大人亲自出手推演天机。”
“知事？”
“关于知事，我也是知之甚少，你只需要知道，知事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一类人。”老道士神情郑重，眼神中隐隐带着些许崇拜。
“那道长这次让我来，目的何在呢？”
“我在大唐国停留了二十多年了，就是为了等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一个是由我抹掉你前世的记忆，这样你就不会受到梦魇的困扰，当然，你在战场上经受的噩梦也会一并消除，从此你就是大唐国人，你我缘分也会到此结束。”
“而第二个选择，就是恢复你的前世记忆，你将告别这里，随我一同回到玉龙帝国，参见皇帝陛下，由陛下宣布你的任职。”
顾北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我选第二个，那么我的父母，也能随我一同离去吗？”
“不能，只有你和我。”
“那我恢复了前世记忆，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老道士思索片刻然后道：“关于转世投胎，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并不能告诉你结果。不过据我所知道的，恢复前世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取决于个人的意志力，你经历过战场，应该可以消除这种影响吧。”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恢复了记忆，我可以修仙吗？”
“可以，这很简单，何况前世，你本就是个仙人。”
顾北顿了顿，开口道：“我的问题问完了，我愿意恢复前世记忆，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把我的父母一并带走。”顾北开口道。
老道士皱眉不语，想了想，他还是点头道：“可以，那我们开始吧，下面就由我恢复你的前世记忆。”
顾北按照老道士的要求，盘膝坐好，老道士从衣袖中缓缓拿出两张符纸，同时嘴中念念有词，符纸无风自动，渐渐越飞越高，天空中缓缓出现了一道旋涡，隐隐有雷光在其中闪烁。
仪式进行的很快，最后，老道士伸手轻点顾北眉心，一声大喝：“醒来！”
顾北渐渐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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