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态度变化

顾蔷薇见到顾中阳的时候只觉着顾中阳是老了不少，虽说面上依旧是红光满面，瞧着精神十分，可是顾蔷薇就是觉着顾中阳不若以前来的有精神。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让顾蔷薇顿时觉着有些不适从。

        “右相。”萧冷是牵着顾蔷薇一道过去的，虽说顾蔷薇的步伐有些僵硬，不过因为萧冷牵着她的手，走的倒也不是十分的困难，“今日过来，可是有要事？”

        萧冷的声音不大，但也不轻。

        没有上位者刻意的压迫，也没有示弱的意思。这样的萧冷，竟是让顾中阳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柔和起来。

        这样的情形其实是有些怪异的，毕竟顾中阳在顾蔷薇出嫁之前还那般对待顾蔷薇，这个时候对萧冷两人，再是如何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才是。

        而对处于顾中阳的反应，顾蔷薇却是微微侧托，不愿意看顾中阳一眼。如此淡漠的态度，让萧冷的眼神沉了几分，也让顾中阳那面上的笑容微滞。

        “今日过来，只是想要问问四皇子一件事情。”顾中阳到底是将眼神从顾蔷薇的侧脸移开，转而端起了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与萧冷交谈着。倒不是他自持身份，而是顾中阳本就是如此性子，“就是不知道四皇子是否方便解答了。”

        “右相但说无妨。”

        听得顾中阳那话之后，萧冷便是沉声回答着。他的语气谈不上有什么变化，但就是给了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

        这样的感觉，顾蔷薇也是觉着有些久违。

        说起来，除去顾蔷薇和萧冷刚刚认识的时候萧冷的态度很是淡漠之外，这之后萧冷便是一直很是温和的对待顾蔷薇。

        争执什么的，也是几乎不存在。

        “蔷薇……”顾中阳的口中吐出了这两个字，而后便是忽的一顿，接着便是苦笑一声，再道：“四皇子妃的身子如何了？”

        “我的身子如何，不劳右相关心。”

        听见了顾中阳的话语之后，顾蔷薇便是不等萧冷开口，直接接过了这顾中阳的话头。不过她的语气太过淡漠，让人顿觉掉入了冰窟。

        这样的顾蔷薇，是顾中阳没有见过的。也正是因此，顾中阳此时竟是顿时哑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的嘴唇蠕动了几分，张了又张，可到底是什么都没能够说出来。如此模样的顾中阳，到底是没了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架势和派头。

        不知为何，瞧着这个样子的顾中阳，顾蔷薇只觉着心中有些复杂之感。谈不上心软，但到底是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怒气。

        说到底，顾蔷薇的性子还是与刚来之时没有什么区别。虽说多了几分僵硬，多了些铠甲和尖刺，但终究是还是当初的顾蔷薇。

        “是臣唐突了。”顾中阳长叹一声，而后终是拱手说着，姿态很是谦卑，看得顾蔷薇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到底没法子说其他的话来，“只是如今朝堂局势混乱，四皇子妃的身体问题也是一个能做文章的地方。”

        听得顾中阳这句话之后，顾蔷薇的面色也是不若方才那般，竟然也是缓和了几分。

        瞧着顾蔷薇这个样子，萧冷心中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气，而后道：“此事右相担忧的倒是应当，毕竟赫连穆如今已经有偏向赵国的趋势。”

        “赫连穆偏向赵国？”听得萧冷的话之后顾蔷薇的眉头便是微微一皱，之后才是继续道：“齐国二皇子偏向赵国？”

        顾蔷薇的反应有些激烈，毕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爱国。在她看来，这个朝代有关于这些的教育，也该是比她受到的教育还有来的严苛许多。

        只是如今一听萧冷的话语之后，顾蔷薇便是觉着自己大抵是想岔了什么。或许，这个朝代的人，和她想的有些出入。

        “为了皇位，还真是不择手段。”

        过了半晌，顾蔷薇才悠悠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让萧冷也是略微扯了扯嘴角，眼底尽是对赫连穆的讥讽。

        “二皇子赫连穆一直都是有野心的，他能做出这些事情，倒也不让人觉得意外。”顾中阳听见了顾蔷薇的话之后便是直接开口，“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

        “做到什么地步？”听得顾中阳这句话之后，萧冷便是嗤笑一声，而后道：“皇位不到手，他怕是不会罢手。”

        这话让顾蔷薇与顾中阳都是表示了赞同，毕竟就赫连穆如今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他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至于边涵涵，顾蔷薇等人从来都不认为边涵涵能够影响到赫连穆。顶多，在赫连穆的眼中，这边涵涵就是赫连穆手中的一枚棋子。

        两人如今相处的状态，怕也是互相利用。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两人谁才是执棋的人便是了，毕竟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谁才是吃亏的那一个。

        当然，不管是赫连穆还是边涵涵吃了亏，顾蔷薇等人都是喜闻乐见的很。

        “四皇子有何打算？”顾中阳看了顾蔷薇一眼，而后便是悠悠的开口，语气有着几分随意，像是用长辈的眼光打量着萧冷一般，“可能够与臣说说？”

        顾中阳的话语让顾蔷薇眉头微挑，眼中却是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她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是个什么感觉，但就是不大忍心继续对顾中阳冷言冷语。

        “之后冬卿会和右相你商谈，右相若是有什么问题，大可直接询问冬卿。”

        萧冷这话说的客气，里头的淡漠也是明显的很。看得出来，萧冷对顾中阳的态度其实都是根据顾蔷薇对顾中阳的态度来的。

        也正是因此，顾蔷薇此时才会忽的觉着萧冷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毕竟按着常理来说，萧冷其实是不会再有和顾中阳见面的念头的。

        “既然如此，臣便告退了。”

        说着，顾中阳就悠悠的站了起来，动作不紧不慢，若非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顾蔷薇，到底也是个淡然十分的人。

        “不远送右相大人了。”

        萧冷见着顾中阳如此也是轻声开口，略微点头，面上一派淡然。而瞧着萧冷的样子，顾蔷薇的眉头便又是一皱。

        不过一直到顾中阳彻底离开，顾蔷薇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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