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连池村
不过多时，叶晨安拉着他，走到了一片小村庄中。
这片村子显然不大，伴水而居，依山而靠。
在村前有一块石碑，镌刻着这户村子的名字——
连池村。
叶晨安拉着他的手，穿过街坊领居的琐碎杂语。
“那是老叶家的女娃娃吧？长得可真俊俏。”
“她拉着那个不是洛家那个娃娃吗？这是又发病了？”
“要我说，他就应该死在2年前那场大火里面，和他家里人一起，惹怒了神明。”
“啧啧，命不好，克家里人啊。”
“老叶一家再不扔了他，迟早要被他克死。”
叶晨安置若未闻，但林敛能感觉到，她拉着他的手更用力了。
再往前穿过几户人家，就走到了叶家。
眼前的宅子算不得大，但有一种别样的精致感，两座石狮子坐镇门口，青色的琉璃小瓦覆盖在屋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华。
叶晨安刚走进屋，就冲着家里喊到：“爸妈，我把洛明讯找回来了。”
蓦然，屋里跑出来一个中年人，头发带着斑驳的白色，但看得出来气色很好。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中年人似乎很高兴，连着说了三个好。
紧接着，一个中年妇女也跑了出来。她的眼中带着一些泪花，他拉着林敛的手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否则我们怎么跟老洛家交代啊。”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来自叶晨安的一盆子冷水：“他又犯病了，失忆了。”
那对中年妇女愣住了。
“怎么会？我算了，时间明明还应该有两年的。”中年男人喃喃道。
林敛听着他的话，默默记了下来。
少顷，那个中年人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他看着林敛破旧不堪的衣服与满身的污泥木屑，先对着自己的妻子说：“先去烧一盆热水给小洛冲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紧接着对着叶晨安说：“待他洗完澡，你好好给他讲一讲，恢复一下记忆。“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不要刺激到他了。”
叶晨安这时候才松开手，她领着林敛，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给林敛找了一身合适的衣服，等待水烧开。
过了10来分钟，水烧开了，他被领着去洗了一个澡。
在他洗完澡之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林敛躺在木盆里，好好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在这个幻境中，这似乎是西南方的某个小村落，看服饰来说，不是现代，目前还判断不出现在是什么年代，不过待会问问叶晨安他们一家人就好了。
不过这一家人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也不值得信任，可惜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在哪里。
当他洗完澡之后，就被叶晨安拉扯着，进入了她的闺房。
她的房间很简陋，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模样，只有一张不大的小床和书桌摆在眼前。
在这个年代，似乎还没有电灯，昏黄的烛光下，是叶晨安微红的脸颊和绝美的侧颜。
还没等下叶晨安开口，林敛率先说到：“我能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叶晨安注视着他的脸庞，她的眼神让林敛感到很不舒服，叶晨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又似乎带有一些坚决。
“洛明讯。”
她说：
“你叫洛明讯。”
“也许我该说，好久不见，洛明讯。”
“但是很抱歉，我累了。”
“那现在是什么——”
林敛还想问什么，叶晨安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先听我将一个故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这个故事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有时候是在春季，有时候是在冬天。”
“在大约50年前，这是一片祥和的小村庄，人们安居乐业，在外界的战争与仇恨中，这似乎是一片净土。
同样的，这世上本没有神，直到有一天，村中的人频频失踪，有时候是小孩，有时候是壮丁，有时候是老人，他们失踪了好几天后，尸体又出现在不知名的小山沟里，小土坑里，也有时候是在树上挂着，出现的地点不一样，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的尸体都残缺不全。
后来有一天，村里来了一名外来者，他披着一身黑斗篷，他告诉人们，这是神明发怒了，每当出现死亡的的时候，都是神明的怒火。
神明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满，因此祂才每天出来警告世人。
他教导人们，每当出现这样的情况时，人们便要献祭掉一个人类，将她献给神明，神明看到了他们的悔意，便不会追究。
这样的行为一直持续了20年，而就在2年前，人们试图将你的母亲献祭给神，你的父亲不同意，就在当晚，他被村民们用迷药迷倒，一起埋进了安魂林，在床底下里目睹了全过程的你，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症状，医生说，叫做失忆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去自己的记忆。
在此之后，与洛家是世交的叶家收养了你，一直到现在。”
“而今天这一次，是你的第7次失忆了。”
一阵清风吹来，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摆不定。
叶晨安在烛火中叹了一口气。
“这次，你被发现在泯渊。
泯渊，是献祭的地方，人们相信，被献祭给神明的人并没有死亡，他们只是跌落进了神明的梦境，成为神明的食物，赎取神明的宽恕，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喜悦。”
叶晨安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敛思量了一下，还是问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叶晨安似乎并不意外他的问题“姜定王35年。”
林敛换算了一下，这似乎是300多年前，洛祖还没一统江山的年代。
他又问道：“那么，我父母留下的东西还在吗？”
叶晨安身体一僵：“房子和有用的家具都已经被我爸卖掉了，而现在洛伯伯留下的东西，只有它还在你身上。”
她伸出芊芊玉手，握住了林敛的怀表。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但似乎很值钱的样子，这是你从小就带着的，我们自然不会卖了它。”
“对了，还没说我父母的名字，我父亲叫叶安南，你叫他叶叔就好了，母亲叫王处淡，你叫她王阿姨就好。”
对面的女孩耸了耸肩：“反正你一直都是这么叫他们的。”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了，“有点晚了，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吧。”
说完，非常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走进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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