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次见她
申宓急匆匆下线是因为远在m国的外公要和她视频。
“蜜蜜啊，”屏幕里的老人满头白发苍苍，戴着老花眼镜，端坐在沙发上，正眯着眼看屏幕，“蜜蜜又长高了啊。”
申宓笑眯眯道：“外公您又哄我，您都没看到我全身这怎么知道我长高了？”
“哈哈哈—”老人家笑得中气十足，一口牙整整齐齐，看起来精神矍铄。
“外公怎么会哄你，外公就是知道我们蜜蜜长高了！”
申宓抿嘴直乐：“那等下次我去看您，您得亲自帮我量身高，看我是不是长高了。”
“好好好-”老人家笑呵呵道：“外公亲自帮你量！到时候把张芃叫回来，你们一块量。”
张芃是老人家的重孙子，比申宓还大两个月，按辈分却要叫申宓一声小姑姑。
妈妈去世后，申宓被外公接到国外住了两年，因为年纪相仿，姑侄俩关系十分好，属于你上房我揭瓦、你打架我递砖的亲密战友关系。
老人家又仔仔细细询问了申宓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和爸爸吵架等。
申宓挑挑拣拣连哄带骗将老人家蒙混了过去。
申宓的外公今年已经88岁了，申宓的妈妈是老来幺女，从小被外公捧在手里，爱如心肝。
申宓妈妈年纪轻轻就出意外死了，那简直是活生生摘了老人家的心肝。
对早逝的宝贝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老人家自然更是爱若珍宝，一众孙子孙女重孙重孙女里，他最牵挂的就是申宓。
申宓也最不愿意让外公一大把年纪还要为自己操心。
“这周日就是你妈妈生日，”老人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孩子气的不满：“我说要回国看你妈妈，你舅舅和大表哥非不让！”
老人家看起来气的不轻，隔着屏幕申宓听到拐杖敲地的咚咚声。
申宓忙劝道：“从m国回国的飞机要十几个小时呢！舅舅和表哥哪敢让您这么折腾，再说了，要是妈妈知道您这么折腾自己肯定要生气了！”
“我又不老！”老人家十分不满：“我牙都没掉！怎么不能回国看你妈妈？”
年近九十岁，牙一颗没掉，老人家一直引以为傲，觉得是自己有福气，时不时找机会炫耀一下，没有机会还要创造机会炫耀。
“外公，我保证在妈妈面前多说您的好话，不告诉妈妈您因为张芃回国的事打了舅舅。”
申宓话锋一转：“但您要是不听舅舅和大表哥的话非要回国，我肯定告诉妈妈！”
“坏丫头！”老人家气得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像小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但好在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宝贝外孙女撒娇卖痴地哄劝，老人家很快就消了气。
终于将外公哄得开开心心，申宓松了一口气。
挂了视频后，申宓才发现自己的□□几乎已经被好友申请塞爆了，全是solo赛事群里找来的，申宓看也没看，全部忽略，然后点开左上角设置“禁止加我为好友”。
申宓摸了摸肚子，下午的那顿大餐早已经消化的一干二净。
昨天从陪玩平台提现的钱扣除手续费后到账2000块。
申宓顿时将闺蜜临走时的殷殷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拿起手机准备下楼饱餐一顿——她记得楼下美食街晚上九点半才关门，现在才九点不到，还来得及。
申宓拿着手机下楼，对美食的期待让她脚步格外轻盈，心情也格外愉快。
当花甲店老板娘一脸抱歉地对她说：“不好意思啊小姑娘，今天的花甲都卖完了。”时，申宓满心的愉悦顿时化为泡影。
呆呆地站在花甲店门口，申宓眨巴着眼睛，满脸都是对花甲粉丝的渴望：“一点点都没有了吗？不够一份也没关系。”
“真没有了。”老板娘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指了指身后的店面：“还剩六份花甲全被里面那个年轻人打包了，要不你明天早点来？”
申宓伸脖子望去，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外套，带着帽子，肩膀宽厚，腰背挺直的男人正背靠外间坐在凳子上，他面前的餐桌上摆着三四份打包好的餐盒，很显现，外间炉灶上那三四份正在咕咚咕咚冒泡的花甲也被他包圆了。
申宓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只好道：“那我明天再来。”
然后又狠狠吸了几口炉灶上飘来的鲜香麻辣味，才依依不舍地转身朝烤冷面摊走去。
烤冷面摊位前人不多，申宓到的时候老板刚把上一位顾客的烤冷面做好。
“一共六份份烤冷面，都齐了，您拿好！”
一个带着宽檐帽和口罩，身材有些胖乎乎的年轻人“嗯”了一声，扫码付钱后接过烤冷面，将帽檐往下压了压，转身离开。
申宓的目光在他双手满满当当的打包袋上停留一瞬，然后目送他进入花甲店。
这人和抢了我最后一份花甲粉丝的人是一伙的。
申宓有些哀怨地想。
“美女要烤冷面吗？今天就剩最后一份了，要买抓紧！”
“哦对——一份烤冷面加鸡蛋和里脊，多刷酱。”
申宓心有余悸，差点烤冷面都没买到。
“好嘞！”
老板往铁板上刷了一层油，刺啦刺啦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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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岳青将烤冷面往桌子上一丢，“幸好听我的分头行动，烤冷面也就剩几份了，再晚一点都不够分了”
“今晚生意是比平常要好，”生意不错，老板娘心情也很好，一边打包一边和两个年轻人唠嗑：“刚刚有个可漂亮的小姑娘过来买花甲都没买到，看起来老失望了——最后两份花甲也好了，两位支付宝还是微信？”
“微信。”
黑外套的年轻人起身，走到收银台前掏出手机扫码。
“哎——”老板娘突然朝外面努努嘴，十分自来熟地和顾客唠八卦：“那小姑娘又去买烤冷面啦！长得真是俊哟！”
斯凡下意识朝老板娘示意的方向看了看，脸上不咸不淡的表情微变，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是她？
大概是讨食的模样与小时候养过的白色小狗崽一模一样，所以哪怕只有一面之缘，斯凡也难得地对一个异性留有印象。
小姑娘年纪不大，可能还没有成年，站在那里抿嘴微笑，看起来乖得不行。
带着鸭舌帽，正站在摊位前抬头看招牌，偶尔低头和老板说些什么。
托双眼度数20的福，斯凡清楚地看见小姑娘抬头时露出的雪白干净的侧脸和脖颈，和老板说话时嘴角还会出现一个甜甜的梨涡。
他收回目光转头对老板娘说了些什么，老板娘看起来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申宓接过老板递来的烤冷面，突然感觉有人正在看自己，她抬眼望去——
没有人啊。
申宓将帽子往下扯扯，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加了鸡蛋里脊火腿肠和辣条的全套烤冷面，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路过花甲店时突然被老板娘喊住——
“小姑娘，刚才那位年轻人退了一份花甲粉丝，你还要吗？”
老板娘指了指炉灶上仅剩的一份花甲。
“要！”申宓惊喜不已。
与此同时，美食街不远处的停车位上，岳青正在数后备箱里的夜宵——
“1、2、3、4、5——怎么少了一份花甲？忘拿了吗？”
岳青说着就要回花甲店找。
“没忘。”斯凡关上后备箱，说：“我就要了五份。”
“啊？”岳青傻眼了：“可我们有六个人，咋分？”
“我不吃。”斯凡眼皮都不抬一下，转身上车系安全带。
岳青忙不迭钻进副驾驶座：“哥你真不吃啊？这家花甲可好吃了，咱们现在搬去新基地，以后可没什么机会吃到了。”
“都是垃圾食品，”斯凡不咸不淡回了一句：“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抱着垃圾食品不撒嘴？”
然后点火松手刹挂挡打方向灯起步一气呵成。
“下次再敢让我开车接送你跑这么远就为了买这些试试。”
岳青心虚地干笑两声，他是用衣服落了的理由骗凡哥送他来的，谁让从市中心到基地路上太堵根本打不到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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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宓吃饱喝足打道回府的路上，群里管理发了公告，solo赛第二轮赛程出来了。
申宓依旧是最早一场。
“凡的小粉丝……”
申宓的目光在对手的id上停留了许久，然后关闭公告。
群里非常热闹——
【让我看看这次对上mystery的是谁，凡的小粉丝？女的？】
【凡的小粉丝：劳资是男的谢谢！】
【男的还小粉丝恶不恶心啊？】
【凡的小粉丝：劳资乐意咋了？！没见过男粉？】
【那你要用辅助英雄和mystery打吗？fan的粉丝都是辅助吧？】
【楼上一看就不经常逛论坛，据统计，fan的粉丝至少有百分之六十都主玩adc。】
【凡的小粉丝：mystery大神我和你说实话，我小炮绝活哥，咱俩明天都用小炮碰一碰怎么样？】
【哇楼上要脸不？还能指定自己拿手英雄吗？】
【凡的小粉丝：你才不要脸，我就问问，大神不愿意就算了。】
【mystery：凡的小粉丝你可以问问管理，如果规则允许的话，我都行。】
申宓在群里冒泡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群里人怎么艾特自己都不多回复一句。
得到mystery在群里冒泡消息的石头姗姗来迟，面对又一次石沉大海的好友申请，只能无奈地挠挠头。
【石头：老戴，不是兄弟不帮你，那个mystery简直神出鬼没，好不容易蹲到他在群里冒泡，吱一声又没影了，申请好友也没通过。】
mystery比赛一结束戴朗就找石头要了联系方式，石头手里也只有□□，还是从赛事群里翻的，戴朗拿到后满怀期待地申请好友，然后到现在也没下文，他怀疑mystery根本都没得看好友申请栏。
戴朗郁闷地连抽一包烟，咬牙切齿地想，劳资非要蹲到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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