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通过测试
随后斯凡亲自上阵，在自定义游戏模式下和申宓1vs1，目的是测试申宓的走位和对英雄连招伤害的计算。
当申宓用厄斐琉斯打出一套连贯的控枪顺序击杀斯凡操控泰坦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厄斐琉斯是adc英雄里非常考验玩家技术的一个英雄，五把武器让这个英雄技能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光是控枪就难倒了一大片玩家，而申宓在刚才测试中，先红刀给泰坦标记，再紫刀定身，秒切绿刀，走位绕开小兵，绿刀q中泰坦，如果是脆皮英雄的话，这波伤害可能就够了，但是泰坦这个英雄，出了名的血厚，这一套连招下来只能给泰坦挠痒痒。
就在斯凡他们以为申宓对这个英雄不熟练伤害计算失误时，申宓突然后撤拉开距离放炮台，绿刀q继续标记泰坦，厄斐琉斯这个英雄机制，炮台或者绿刀q技能标记敌人后，可以远距离平a出爆炸伤害，申宓利用这一点疯狂切换绿白刀攒飞轮，生生将泰坦a死在塔下，甚至中间还走位躲开了对面小兵。
申宓长长舒了口气起，摸摸胸膛，温热的肌肤下是怦怦跳得飞快的心脏。
跑图测试时申宓还老神在在，好像不是在战队试训职业选手而是在家里无聊时随便练练。
但当斯凡邀请她进入1v1自定义模式时，她的心脏就开始突突突突个不停，嘴唇也抿的死死的，好像稍微一放松，她的小心脏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当泰坦倒在塔下时，申宓看着泰坦倒在地上凄凉的身姿，她甚至想站到冒着被塔a死的风险去尸体上跳个舞。
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啊啊啊啊啊申宓你清醒一点，虽然亲手击杀偶像的滋味很美妙，但人家毕竟是你未来老板兼队长，决定着你能不能留在战队里成为一名职业选手！
这种站老板尸体上（游戏里）跳舞大逆不道的想法不可以！
申宓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嘴角却疯狂扬起，几乎要和太阳肩并肩。
“卧槽厉害啊！”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戴朗和钟小东疯狂鼓掌，手掌心都要拍烂了。
戴朗看向像是申宓的眼神，就好像一个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清澈的湖泊，突然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戴朗人贩子一样狂热的眼神即使在昏暗看不清的房间里也非常有存在感，申宓伸手摸了下寒毛直竖的后脖颈，像察觉到危险的小动物一样敏锐地直起脖子。
难道是我测试没过关？不能吧！我高考时没都没这么认真对待，肾上腺素飚的现在能出去绕着电竞园跑个二十圈！
察觉到那道让她脊背发凉的恐怖感是从戴朗那边传来的，申宓的小心脏咯噔一声，难道是我表现的太好了让老员工有危机感了？
申宓的危机感陡生，自己要变得更强才行，就算通过试训，她也不一定能上场比赛，她的竞争对手可是dai!那个和斯凡一起扛回两座s赛奖杯，今年之前连续两年稳居世界adc前三位。
突如其来的竞争意识让申宓在接下来的测试中有如神助，对英雄技能伤害和技能cd精确到了毫分。
长达两个小时的测试里斯凡除了提问和称述测试规则内容外没有多说一句话，全程语气也是淡淡的，不管申宓表现有多惊人，他始终没有像钟小东和戴朗一样表现出丝毫惊叹。
就像一台被设置好的精密的仪器，只专注做好协助和监督申宓测试这一任务指令，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在他的影响下，申宓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渐渐平息，就连怦怦乱跳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下来，恢复宁静而规律的跳动。
整个人完全处于放空状态，心里只有完成测试这一件事。
当申宓操控小炮再一次卡在泰坦闪现cd转好前一秒跳脸时，泰坦没有立刻后撤会塔下，而是站在原地仍由申宓将技能全丢到他身上。
申宓带着满脸疑问丢出最后一个平a击杀泰坦，然后歪着脑袋奇怪地问了一句：“凡哥你电脑卡了？”
看着显示屏旁突然冒出来的毛茸茸的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斯凡丢开鼠标，嘴角微微扬起：“没有卡，测试结束了。”
“打得不错。”
毛茸茸的脑袋咻地缩了回去，紧接着斯凡就听见电竞椅在地板挪动的声音，与此同时“啪”的一声响，灯被打开了。
“噢耶！”灯开的一瞬间申宓正靠在椅背上，激动地直跺脚。
凡哥夸我了！凡哥夸我了！！凡哥夸我了！！！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斯凡起身，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见申宓窝在电竞椅上双腿乱蹬的蠢样，笑意更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
申宓龇着牙直乐呵，活脱脱一副小傻子样，听到斯凡让她先去隔壁自由训练，屁颠屁颠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斯凡、钟小东和戴朗三人，斯凡转身走到会议桌前时，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失。
斯凡脸上真诚的、不带一丝阴阳怪气的微笑让戴朗和钟小东惊的话都不会说了，戴朗颤抖着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嗷——！”钟小东表情扭曲捂着大腿痛的嗷嗷叫唤。
老戴完全无视随时准备冲上来狠狠咬他一口的钟小东，而是热泪盈眶地向前两步，一把握住斯凡的手。
“你满意了？你终于满意了？不会再干出把人活生生骂跑的缺德事吧？”
斯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紧紧握住的双手，立马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甩开戴朗的戴朗的手后他没有回答自己满不满意，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和nox约了晚上七点的训练赛，”说着他看着戴朗：“让申宓上。”
戴朗愣了一秒，笑了笑：“本来就是为申宓试训约的训练赛，当然应该她上。”
他狠狠眨了下眼睛，似乎是真的没有一点难过，斯凡和他搭档五年，这五年里同吃同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戴朗眼底深处的落寞？
只是看到了又能如何？每个职业选手都会有这一天，戴朗的今天又何尝不是他的明天？
尽管不知道这个明天什么时候会到来，但是在他这个年纪，职业生涯也是过一天少一天。
斯凡垂着眼眸，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后。
钟小东突然一拍大腿，打破了空气中凝重的让人喘过气的沉默，“今晚就打训练赛吗？是不是太快了？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钟小东连珠炮似的一连串追问打破了沉重的气氛，斯凡“嗯”了一声，打开手机屏幕示意钟小东看，钟小东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看手机里的微信聊天记录。
聊天时间是中午十二点。
【fan：这两天有空吗？约个训练赛。】
【nox·ddt:凡哥，现在还约啥训练赛啊？我们队放假了。】
【fan：你们昨天才被htg淘汰，人应该还在基地吧。】
【nox·ddt:……哥你能再狗点吗？好歹咱们当过一个月队友，你就这么戳你老相好伤口？】
【fan：没有一个月，而且你也不是我老相好，到底约不约？】
ddt是nox战队的打野，在ldl打了好几年（ldl：次级联赛，比lpl低一档的职业发展联赛），直到快二十岁时才有机会到wug试训，虽然因为打法不适合wug被拒绝了，但是斯凡觉得ddt的实力足够到lpl发展，就亲自出面联系了好几个需要打野的战队，最后ddt被nox签走，自此踏上lpl的舞台。
那次是ddt最后一次进lpl的机会了，毕竟他当时已经快二十了，相比其他十七岁就上场比赛的职业选手来说，已经算是大龄。
要不是斯凡帮了他一把，他早就放弃赛场回家找个厂打工了，现在他也混到了nox队长的位置，也是公认的一流打野。
ddt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十分钟后回了一个字——【约】
【nox·ddt：凡哥，训练赛只能安排在今晚，明天有几个队员要回家了。】
【fan：好，谢了。】
【nox·ddt:跟兄弟客气啥？你这时候约训练赛，是不是找到替补adc了？】
【fan：嗯。】
【nox·ddt：那就好，戴哥那手也真让人揪心，我们老板最近请了个新理疗师，我感觉效果还不错，我把名片推你，让戴哥也试试。】
【fan：谢谢。】
后面就是杂七杂八聊了一些关于季后赛和世界赛的事。
钟小东叹了口气：“ddt人真是不错，怪不得你当初卖了老脸到处帮他联系战队，他值！”
斯凡挑眉，凉飕飕地望着钟小东：“老脸？”
钟小东立马打了两个哈哈，若无其事的起身：“我去和他们听说今晚七点有训练赛。”
然后像屁股着了火一样蹿了出去。
钟小东站在训练室中间，大声宣布今晚有训练赛。
“我要在中路立个牌子，狗和这打野不得入内！这打野还不如狗，来了就送！”——这是正在激情怒喷己方打野的岳青。
“嘿这菜逼还想偷水龙，有你爹在你偷得走吗？我惩戒！唉被我抢了气不气。”——这是正在不屑嘲讽对面打野的阿隆。
于波没有说话，盯着屏幕连眼角余光都没有赏他一个。
只有申宓将脑袋转向他，满脸都是紧张和期待。
瞅瞅！
都瞅瞅！
钟小东在心里呐喊，还得是闺女！养这一个两个三个狗儿子有什么用？！
你说话都不带瞅你一眼！
果然闺女都是贴心小棉袄。
钟小东对申宓露出一个带着赞赏和欣慰的微笑，然后对众人说：“具体的我发群里了，你们抽空都看看，都别迟到啊，迟到一分钟扣500。”
岳青推平对面水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群。
“卧槽我们还能约到nox！牛逼啊小东哥。”
现在这个时候，没进季后赛和进了季后赛被淘汰的队伍基本都放假了，就算想约都约不齐人，还在比赛的战队也看不上连季后赛都没进的菜逼战队，倒不是瞧不起成绩差的战队，纯粹是和菜逼队伍打训练赛学不到东西，只能浪费时间。
前wug、现lyg战队目前就是连季后赛都进不去的菜逼战队。
钟小东说有训练赛时岳青他们还以为是随便拉了哪个ldl队伍来打训练赛。
lpl和ldl队伍的壁比lpl内强队和弱队的壁还厚，除非实在是找不到战队打训练赛了，才会找ldl的队伍。
nox虽然在昨天输给了htg，但人家好歹打进了四强，居然愿意在输了比赛的第二天和lyg打训练赛。
这都不能用好人来形容了，简直是圣人。
岳青对钟小东竖起大拇指以示自己对他业务能力的钦佩。
钟小东耸耸肩：“你们凡哥约的。”
岳青从善如流地改口：“凡哥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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