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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猪猪要做家主的第六十天


只是,  直哉心中虽有[斩断不死]的念头,但也知道,若是他真要杀死天元,  此举无异于与咒术高层、乃至整个咒术界为敌。

        日本境内各地结界,包括咒术高专的结界,  皆是在天元结界术的基础上施行加强,若是天元身死,  那就意味着所有结界都将失效,因此若非十分必要,直哉其实并不愿选择这个办法,  但如果情况真的糟糕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他也一样不会手软。

        总归,  如果他的猜想没错的话,  就算天元不死,  将来幕后黑手为了‘炼蛊’,放出千万咒灵,届时的日本一样还是会陷入空前的混乱之中,即便他眼下真的杀了天元,也不过是将这混乱提前了一些时间,比起[死灭回游],  至少,  杀死天元所导致的后果,尚且还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同五条禅院两家,  在事务所之上共同搭起合作的政/府,也不会再如同将来那般,  完全失去执/政之力,  彻底沦为无用的空壳。

        不过,  若是天元这次能够顺利与星浆体同化

        但是,听五条悟的话,对方应该还不过只是一个刚进入青春期没多久的小女孩。

        思索片刻,直哉抿了抿嘴角,看向五条悟,垂下眸子低声问道,“那如果最后星浆体不愿意同化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不同化呗。”闻言,五条悟并没有睁开双眼,沉默了片刻,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哼笑了一声,勾着唇角反问道,“不然还能怎么办?”

        “我猜也是,”直哉笑着摇了摇头,对五条悟的回答倒也不是十分意外,只接着问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你就不担心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后果吗?”

        “不管来什么,我顶着就是了,”说着,五条悟睁开了他那双苍蓝的眼眸,其中浸润交织着满是自信的笑意,直直地看向直哉,映衬着一旁橘色的昏黄灯光,也倒映着直哉的身影,挑了挑眉梢,轻笑道,“毕竟我可是最强的嘛。”

        “你一个人顶着?”见状,直哉不禁有些好笑地反问道,倒是难得没有去打击五条悟那越发澎湃高涨的自信。

        “嘛,这不是还有你和杰吗,”五条悟摆了摆手,双腿交叠抖动了两下,没个正形不甚在意地说道,“更何况,靠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孩来维持整个咒术界的安定什么的,这种做法,简直逊暴了。”说道末尾时,语气中的嘲讽不屑几乎已经溢于言表。

        “说起来,你知道夜蛾老师在告诉我们这个任务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五条悟看向直哉,大概是来了精神,他干脆用手臂撑起上半身,慢悠悠地蹭到了直哉肩上,并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把揽住了直哉的腰身,将下巴戳在直哉的肩窝中,眨了眨扑闪的大眼睛,哼声道,“嗯?”

        这神情,就差没把‘快问我’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怎么说的?”感受到来自五条悟手上愈发亲昵的动作,直哉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心里那渐渐升腾的异样情绪给强行压下,没有透露分毫,只如寻常一般,顺着五条悟的话问道。

        “夜蛾老师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是将星浆体‘抹消’,”说着,五条悟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哼笑,“他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好像大猩猩一样,却偏偏在某些小地方格外细心注意。”

        闻言,直哉微微一怔,当即就明白了夜蛾正道话里的用意,叹了口气,心中一时间也不由有些感慨,对方的确是位不折不扣的好老师,竟然会这么直白地就同五条悟和夏油杰直接道明这次任务的真正本质,也难怪五条悟会给夜蛾正道面子,任由对方的‘铁拳教导’。

        要让星浆体与天元同化,其本质就是要抹杀星浆体本身的意志与存在,而这,也正是直哉并不看好星浆体能够与天元顺利同化的原因之一。

        暂且不论外界有多少人和组织,会对这次任务百般阻挠,单就一个全是普通人的盘星教,为了能杀死星浆体,不惜在黑市中挂出天价悬赏,那些闻风而动的诅咒师,更是对此前仆后继,犹如嗅到了血腥味的恶狼,只为狠狠咬下一块属于自己的肥肉。

        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能力,面对这些外在敌手自然不在话下,但,若是星浆体在最后的同化到来之前,表现出哪怕有一丝不舍或是不愿,以他俩的少年心性,恐怕最终都会‘一败涂地’,进而选择尊重星浆体本人的意愿。

        那么,现在对他来说,就基本只剩下两个选择,直哉看着肩上五条悟那毛茸茸的脑袋,感受着发丝在他的脸颊上蹭来蹭去,在心中默默道,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或是,杀了天元。

        “我说直哉,你打算睡觉了吗?”忽然,五条悟问道,语气中还带着几丝浅浅的倦怠,他打了个哈欠,眼角分泌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我可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和杰一起去找星浆体做任务,要不我们差不多就关灯了呗。”

        “好,”直哉点了点头,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抿住了双唇,抬起手,笑着揉了两下五条悟的脑袋,转而道,“原本我也只是打算稍微看几页小说就睡,倒是你,突然出现,扑倒在我床上,害我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一点睡意,一下子全都跑光了。”

        出于担忧,以及尚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的关系,直哉并没有打算告诉五条悟自己心中的种种想法,只能将其连同其它繁琐的思绪一起,暂且都压在了心底。

        “明明就是你自己看小说,越看越精神,现在又反过来来怪我,”五条悟并不知晓,短短几秒间,直哉脑海中闪过了多少念头,啧了一声,干脆抱着直哉一起躺下,顺手将床前暖橘色的小夜灯也一并关上,嘟囔道,开着灯要怎么睡觉,现在不就好多了。”

        感受着五条悟的怀抱,直哉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话。

        夏夜炎热,房间里虽然开着冷气,他却觉得心口处好似被夏意感染,越发灼热滚烫,连带着四肢百骸也好似被热气蒸腾了一般,立时就染上了一曾薄薄的汗意。

        原先那些被强行压下的情绪,大概是因为黑暗的侵袭暂且蒙蔽了五感的缘故,又悄无声息地从心底的某处角落中,缓缓涌出,随着身体中不断循环的热流,一路畅通地抵达了他的脑海中。

        看着五条悟逐渐平缓的睡颜,原本带着些许进攻性的眼角眉梢,也随着意识的沉睡越发趋于柔和。

        反观直哉自己,却有些睡不着了,大概是受到心中那些情绪的影响,一时间,他脑海中犹如浪潮般,想到了许多画面,有曾经满脑子只有禅院家主位置的自己,也有侥幸得来的如同梦一般美好的前世,还有已然完全不同的今生,此时此刻。

        可无论怎么想,直到现在他也依然想不通,为什么这世上有许多人,命运却偏偏眷顾找上了他,既在他身死之后,让他重生到了前世所在,又什么要让他在习惯那里的一切之后,将他送回现在这个世界,甚至他只是想要远离咒术界的一切,做个普通人,也最终未能如愿,反倒是踩入了流沙一般,越陷越深。

        念及此,直哉不由得有些迷茫地思考,他眼下所做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他只是想过上平静而寻常的日子,再不想同咒术界染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哪怕和五条悟交好,在当初也只能算作是一个料想不到的意外,可偏偏后来,他却因为这个‘意外’,做了许许多多从前根本不曾想过的事,直到现在。

        漆黑中,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悉数洒入直哉的房间中,落在了轻薄的浅色被褥上,而五条悟那一头本就扎眼的银发,也像是受到了月光的浸润,在唯有远处蝉鸣依稀作响的深夜中,宛若掉在了直哉房间中的一颗星辰,虽不算非常明亮,却格外显眼夺目,映照着四周,驱散了黑影。

        也照进了直哉的心底。

        轻轻地探出手,直哉用自己的指尖,缓缓抚过五条悟垂落的发丝,恍惚中,他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一缕月光,令他一时间有些不由自主地思绪飘远,莫名就毫无根据地胡思乱想到,自己或是就是为了五条悟来的。

        连他自己都有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惊到,稍稍瞪大了双眸,乃至还生出了一丝丝的尴尬和害臊。

        可心中的思绪却完全不顾主人的反应,十分诚实地顺着这个念头,犹如藤蔓一般,不断附着攀爬,向上生长。

        从前的直哉与五条悟之间,就好似两条永远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即便他们同处在御三家的圈子之中,幼时也偶有见面,可两人心中的追求不同,致使他俩在未来二十余年的光阴中,几乎再未有过相见,哪怕是最浅薄的点头之交,对两人来说也够不上。

        可如今,自五条悟六岁时闯入了他的庭院中,将障子门拉开的那一刻,又或是在对方五岁生日宴时,不顾左右人群,张扬肆意地凑到他的身边,从那时起,一切便都不同了。

        至于两个多月前的那个梦直哉不知道那个梦意味着什么,也弄不清楚眼下的自己对五条悟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外界情况尚不明朗,他也暂时不想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好似毛线球一样,胡乱纠缠作一团的繁杂思绪。

        只有一点,他现在可以无比确定,直哉看着躺在身旁的五条悟,在心中默默想到,他的眸中虽有月光映照,却仍透着一片暗沉。

        他绝不会让五条悟被再度封印,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

        第二天清晨,五条悟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他揉着尚且朦胧干涩的双眼,有些迷糊地低声轻声叫了两声直哉的名字,然而半晌过去,却没有丝毫回应,五条悟有些奇怪地放下手,朝着直哉的方向看去,却见身旁根本没有一丝人影,他皱起眉头,心中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起这么早的吗?”五条悟有些不太肯定地喃喃道,他摸了摸直哉睡过的被褥,入手的却是一阵凉意,没有留下半点残余的余温,又侧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因为是夏季的缘故,即便他起的很早,青色的天边也已然镀上了一轮淡淡的金边,他挠了挠有些杂乱的发梢,暂且按下心中的狐疑,掀开被褥一个起身,打算去外面瞧瞧。

        然而,当五条悟拉开障子门走出门外,来到直哉平日处理事务的房间时,仍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反倒是跟在直哉旁边的信史,不知为何,呆呆地伫立在桌前,也不晓得在看什么东西,低垂着脑袋,整个人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低沉气息。

        见此情形,五条悟心中一沉,一股说不上的不安情绪,突兀地从心底喷涌而出。

        “喂,”五条悟皱起眉头,连名字也不叫地沉声喊道,“知道你家家主去哪儿了吗?”

        闻言,背对着五条悟的信史身形一顿,仿若受到某种惊吓一般,浑身突然开始颤抖不已,只见他似乎拿起了什么东西,猛地一个转身,面向五条悟。

        五条悟这才发现,信史的眼白中,竟然布满了血丝,显出一片通红,而在对方手中,正死死抓着一张信纸,上面好像写了什么东西。

        “五条悟家主,”信史的嗓音中透着一丝压抑的黯哑,看向五条悟的眼神中裹挟了太多情绪,正当五条悟想要看清一二时,却又垂下眼眸,只伸出双臂,将手中已有褶皱的信纸,缓缓递了过去,“请您看看这个。”

        看着递到了他眼前信纸,五条悟发觉,他的心中竟闪过了几分犹疑——即便他已经可以确定,信史奇怪的态度,还有直哉的消失,恐怕都与此有关,可偏偏越是肯定,他心中不断涌出的焦躁不安,就是越是明显,再难掩饰。

        静默了片刻,五条悟到底还是从信史手中接过了信纸,将其缓缓揭开。

        然而,在看清信纸上那短短一行字迹的须臾间,五条悟立时瞪大了他湛蓝的双眼,彻底僵在了原地。

        只见上面留着,是对他来说,直哉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一撇一捺工整地写道——[即日起,禅院族中一切大小事务暂由禅院信史代理,五条悟从旁协助。]

        [而我,将去斩断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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