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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 天天跟我摆脸


陆氏集团。

        下午的会议从两点开始,又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

        容锦承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冗长的会,虽然焦虑、烦躁,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和陆海宁谈判。

        他的眉宇间都是焦灼,不如早上来时沉稳。

        倒是陆海宁心平气和,甚至没有一点失望、悲伤的样子,仿佛只是在处理一桩简单的买卖。

        李浩杰的心情比陆海宁沉重,但他从来不会替陆海宁担心什么,他知道以陆海宁的手段,新公司不会比陆氏差。

        而且陆氏往年起家的黑历史太多,抛了陆氏,脱胎换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一招大概就叫金蝉脱壳。

        桌子上的卷宗堆积如山,会议室里有时候只听得到秘书敲击键盘的声音。

        容锦承很少发话,这样沉闷、严肃的场合,他连调侃的心思都不再有。

        心上又好像压着一块石头,总有些心不在焉。

        会议从天亮开到天黑,雨还在下,一刻没停。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外面潺潺雨声,森冷地敲打着窗户,外头一片漆黑。

        交接仪式秘密进行,媒体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因而,陆氏的表面依然风平浪静。

        会议室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动,从七点走到八点,又从八点,走到九点。

        陆海宁、容锦承没发话,所有人就都不敢声张。

        九点半。

        容锦承终于耐不住性子,“腾”地站起身:“陆爷,没谈完的明天再议,今天就到这儿吧。”

        陆海宁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容锦承:“行,我没有意见。”

        “天已经这么黑,大家也都饿着肚子,明天再谈好了。”容锦承看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天色,眼底是风起云涌的波澜。

        “那就散会。”陆海宁合上面前的笔记本,“李浩杰,你带大家去餐厅用餐,容少有兴趣一起吗?”

        “不了,我先走一步。”

        容锦承几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扣好西装纽扣,拉开椅子就准备离开。

        陆海宁没有再留他。

        倒是冯立跟不上自家主子,只好留下来用餐。他是不明白容锦承要去干啥?又约了人?

        今天下雨啊,能有什么好玩的?

        容锦承一个人率先离开了会议室,脚步匆忙。

        他一边走一边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锦园:“她回家了吗?”

        锦园的佣人接起电话:“容少,韩小姐吗?韩小姐没回家,赵婆婆说,韩小姐在医院,发烧了。”

        “发烧了?怎么会发烧?”他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甚至有力气骂他。

        “听说是不小心淋了雨,然后就发烧了。”

        容锦承没有再听她多说一句,性子急躁地挂断电话,又给医院里的人打了电话。

        “容少。”

        “韩雨柔呢?”

        “在、在医院,发高烧,在吊点滴。”

        “很严重?”

        “有点,高烧和小产,状况……不容乐观。”老佣人战战兢兢。

        “怎么会淋雨的?我不是让你们跟着她吗?”

        “是、是我们的错……”

        那头的佣人在容锦承面前大气不敢出,虽然他们主子平时看上去平易近人,很好相处,但发起火来,很可怕。

        “病房号。”

        “住院部,217病房。”

        “普通病房?”

        “是……”

        “我容锦承看上去缺钱吗?转到VIP病房去!”容锦承怒意滔天。

        把手机摔在副驾驶上,容锦承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外面的大雨已经接连下了两天,看上去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车子冲进雨中,就像是一只离弦的箭。

        容锦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情绪,他总觉得这些天自己的脾气差到了极点。

        他不是个会轻易发火的人,更不是个会跟女人发火的人。

        印象中,他没有跟任何女人发过火,除了韩雨柔。

        这个女人真厉害,一次次挑起他的怒意,一次次压迫他的底线。

        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讨人喜欢的男人,但在韩雨柔这儿,他没这个自信了。

        这些天,连续熬夜和操劳过度,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半小时后,法拉利在医院停车场停下。

        容锦承也没带伞,大步踏入雨水中,直往住院部走。

        这一刻,他忽然连自己是什么心情都不知道,只是觉得乱糟糟的,像一团团丝线,缠绕着他的身体,连呼吸都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天色阴沉沉的,四周一片昏暗,高大的医院散发着药水的味道,如庞然大物。

        一路急速走进住院部,他带着些喘。

        到门口时,医生正好给韩雨柔换药出来。

        锦园的佣人看到容锦承,吃了一惊:“容少,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能过来?”

        “不是,不是,当然能。”

        “医生,她情况怎么样?”

        穿白大褂的医生看了一眼容锦承,嗓音平静:“高烧在退了,不过孩子肯定是保不住,发高烧对孩子影响也很大。家属的话,还是要注意点患者情绪,提防产后抑郁。”

        容锦承看向病房里,床上,韩雨柔正安安静静躺着,像是醒了。

        “大人呢?”容锦承沉着嗓音,问道。

        “大人没事,感冒发烧,明天的话高烧应该就退了,但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一定要照顾好病人,不然的话落下病根,以后难怀孕。”医生道,“不过病人年纪小,身体恢复起来应该很快,费点心就好。你是她男朋友还是家里人?”

        容锦承正仔细听着医生的话,医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怔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朋友。”

        “哦,有人照顾就好,有事及时叫我,我先去别的病房。”

        “嗯。”容锦承目送医生离开。

        锦园的佣人看着容锦承,担心道:“容少,你衣服湿了,脱下来换掉吧。”

        容锦承没回话,握了握拳头,往病房里走去。

        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韩雨柔。

        女人脸颊带着潮红,头发有些凌乱,眉头皱着,像是很难受。

        一身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显得她格外娇小。

        容锦承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果然很烫。

        她的右手上还戳着针,药水顺着滴管流进身体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锦承的手很凉,韩雨柔“嗯”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似醒非醒。

        “容少,其实说起来也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找到韩小姐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雨里,跟不要命似的,我给她打伞,她还推我。这一点,大家都可以作证的。”老佣人赵婆婆伶牙俐齿地狡辩。

        在她眼里,韩雨柔就是容锦承包养的情妇,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而且,一看就是不受待见的。

        不然,也不会让她来医院打胎。

        “容少,韩小姐骂人也挺厉害的,不仅骂了我,连带您也一起骂了。她还让我转告容少你,她骂你是王八羔子、无耻小人,下地狱阎罗王都不收。还说你这样的恶魔,就应该断子绝孙。”

        容锦承忽然转过头,冷睨了赵婆婆一样,嗤笑:“你记性倒不错啊。”

        “也不是我告状,是韩小姐就是这样说的,我是气不过,才告诉了容少你。”赵婆婆连忙道。

        “她骂我是她的自由,你算什么东西!”容锦承脾气瞬间就上来,双眼猩红,脸色沉得难看。

        “我、我、我……”佣人一下子舌头打颤,“我只是替容少抱不平,容少这么好的人,凭什么被韩小姐骂。容少你对她这么好,她还骂你,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我就喜欢她不识好歹的样子,你他妈废什么话,滚!”

        容锦承踢了赵婆婆一脚,正愁气没处撒!

        老佣人吓坏了,捂着腿,这、这算什么事。

        她连滚带爬,不敢再废话,赶忙往病房门口跑。

        还没见过他们容少发这么大火,自从回国后,容少对人可都是笑嘻嘻的,从来不发火。

        看来都是被韩雨柔那个女人气的。

        那女人,可真是个祸水。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窗帘拉着,看不见外面的大雨和黑暗,病房里灯光充沛,暖暖的,倒是没有那么清冷。

        容锦承的刘海潮湿了,贴在额头上,他自己倒没什么知觉,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韩雨柔动了动身体,轻轻“嗯”了一声,眉头拧成一条线。

        她企图动右手,刚动一下,药水瓶就晃了起来。

        容锦承赶忙按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不许乱动,乱动的话,把你绑了。”

        被他按住手腕,她没法动,可是头发扎着脖子有点难受。

        似醒非醒间,她难受地动着身子,想开口,又觉得喉咙干干的,说不出话来。

        挣扎间,药水瓶不停晃动。

        “你还动!”容锦承吼了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韩雨柔不动了,嗓音低哑,终于发出低低的声音:“难受……”

        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有蚂蚁在钻动。

        她的声音里满是委屈,甚至带了点哭腔。

        额头滚烫,她有些睁不开眼,只觉得手腕被人按着,动弹不了。

        总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像是在现实中,又像是在梦中。

        现实与梦,她有些分不清。

        就像是刚刚,她做了一个很长又很甜的梦,就有点不愿意醒来。

        “难受……”她低声呢喃。

        容锦承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这么烫,不难受才怪,也怨不得别人,自己作死。”

        他不是没发过高烧,五岁前,乡下条件不好,他经常发烧,而且没有太好的药来治。

        那时候他妈妈会用土方法给他降温。

        虽然土方法治疗效果不算太好,但他也没有什么怨言,难受的时候就钻到妈妈怀里。

        想到这儿,他的手竟然用了一下力,一不小心掐到了韩雨柔的手腕。

        她疼得皱起眉头:“疼……”

        韩雨柔脸色苍白,细细的柳叶眉微微蹙着。

        发烧很难受,他知道。

        “你以后还作死吗?”容锦承语气肃冷,“说,以后会不会听我话。”

        迷迷糊糊中,韩雨柔听到了容锦承的声音,她紧紧闭着眼睛摇头,很排斥这个声音。

        “你!”容锦承看到她摇头,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欠扁。

        “我难受……”韩雨柔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要哭的样子,“很热……”

        韩雨柔的另一只手想要掀开被子。

        但,容锦承一把按住:“发烧了都不消停,像你这么不听话的女人,是得有人管管。”

        韩雨柔听出了他的声音,使劲儿摇头:“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开……”

        是他。

        他的声音,她已经很熟悉。

        包括他身上那独特的香水味,她也熟悉。

        她已经从梦中醒了过来,梦里没有容锦承,但现实中……有他。

        “这种时候还跟我较劲?韩雨柔,你为什么不想见到我?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天天跟我摆脸,蹬鼻子上脸,我还真不待见你这样的女人!”

        韩雨柔毕竟在发着烧,扑腾了一两下后也折腾不动了,闭着眼睛,难受地皱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耳边是容锦承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小爷来看你,是给你面子,你要感激,要对小爷态度好点,懂吗?”容锦承很生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来的一路上情绪很复杂,甚至低沉,这会儿在暖暖的灯光下,倒渐渐安定下来。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韩雨柔的脸上,从她的额发看到眼睛,看到嘴唇。

        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嘴唇还是很美,犹如刚刚成熟的果子。

        目光往下移时,他竟看到韩雨柔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小腹的位置。

        容锦承心里头滑过不明所以的滋味,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换衣服,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一直看着韩雨柔。

        头一次他发现,她长得是真漂亮,不愧得过选美比赛的冠军。

        她要真生了个孩子,大概也很漂亮吧。

        不过不好说,如果是个丑老公,孩子怎么可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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